展鴻心里慌了,莫不是自己把水杯打翻,弄毀了幾張文件的事,被安探長知道了?
展鴻不敢再做逗留,看向陸秋水道:“人,我已經帶回來了,凝兒姐,你和安探長了解情況吧。
我現在立刻就去金樂門盯著!保證一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展鴻還沒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對展鴻這種一驚一乍的行為,香凝兒已經見怪不怪了,她讓陸秋水坐,開始詢問道:“學姐,你又想起來新的線索了?”
陸秋水抿著唇,絞著雙手道:“是我讓展警官,帶我來這里的。”
她抬頭看了眼安子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是難以啟齒。
香凝兒清清嗓子,回頭看向安子琛,就帶陸秋水去會議室,沒讓安探長跟著。
陸秋水垂著頭,臉色很不好看,略帶無奈道:“凝兒,當我知道李鏡堂和金樂門歌女的事,我就覺得和他待不下去了。
他每次一靠近我,我就覺得惡心。
所以,你們的人又來問話的時候,我就想了個理由,讓展警官把我從李公館帶出來了。”
香凝兒微訝,明白了陸秋水的意思:“他們不讓你出門?”
陸秋水點點頭,扶著額角:“嗯。”
香凝兒恨恨的磨了磨牙齒,隨后確認道:“那案發當天的時候,在華藝到來之前,學姐你究竟有沒有聽到異常的響動?
請你再好好想想,這對我們破案很重要。”
如果這只是陸秋水想從李公館脫身,隨便想的借口,那個華藝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如果她在華藝到來之前,真聽到了別的響動,那麼,案發現場除了金樂門的幾人外,很可能還有第五個人。
這第五個人,被他逃跑了……
至于是怎麼逃跑的,就需要他們再回案發地點,回顧一遍案發的情況。
陸秋水揉揉眉心,嗓音也略顯憔悴:“當時我很慌亂,記不清楚了。直到金樂門的人出現,我才反應過來。”
香凝兒點了點頭,沒再逼迫對方,而是出了會議室,拿著病志回來了:“學姐你再看一下你的這份病志,這個叫做謝李的人,還有印象嗎?”
陸秋水看著眼前的病志單,搖了搖頭:“一時,我也想不起來,剛才在李公館,展警官也問過我。”
香凝兒沒有氣餒,繼續循循善誘道:“再仔細回憶一下,謝李這個病患,來你那診斷的時候,樣貌像不像那個金樂門的領班,華藝?”
陸秋水微訝,拿起病志單又仔細想了想后,方道:“謝李這個名字,我倒是記不清楚。
但幾天前,我的確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病人,有點印象,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這個人。”
“你說說看。”香凝兒來了興趣,提高意識,認真聽陸秋水說。
陸秋水邊回憶邊說道:
“他戴著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還戴著厚厚的鏡子,也看不太清。
我讓他摘下口罩,他只是搖搖頭,不停的咳嗽。
和我對話描述癥狀的時候,也只是在紙上寫字條。
他的字跡還挺好看的,但用的是左手,寫出來的字也很工整。
但我覺得,他不像是個左撇子,寫字有些吃力。
我當時還在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香凝兒挑眉,略顯驚訝,她忙問:“那他寫的字條,你那還有嗎?”
陸秋水搖了搖頭:“當時他臨走的時候,把字條什麼的都塞進了口袋,所以我覺得,這個人挺奇怪的。”
的確很可疑,香凝兒如是想著。
如果陸秋水,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偽裝的。
他很謹慎,武裝嚴實,沒有說話,并用左手寫字,臨走還收回了自己寫的字條。
香凝兒想了想,立刻起身走出會議室,找來那張謝望月還是學生時候的獲獎合照。
她讓陸秋水確認一下,站在謝望月身后的那個路易,是不是她看到的那個病人。
陸秋水辨認了一會,搖了搖頭道:“不太像。”
“不像?!”香凝兒有些驚訝,她疑惑的低了低頭。
這個結果,不能把這個‘謝李’和路易畫上等號,那華藝會是兇手嗎?
香凝兒覺得很棘手,她看向疲累的陸秋水,輕聲說道:“等會,我讓司機過來接你,你這幾天先在我家住吧。”
“謝謝你……”陸秋水揉了揉額角,嘆道,“我和李鏡堂提了離婚的事,不出所料,他不同意。
我打聽到,公公最近在活動關系準備升職的事宜。
他不希望李家,再鬧出丑聞。
李鏡堂也被公公和婆婆教訓了一頓,都在求情,希望我不要把事情鬧大,也不希望我和爸媽,提及離婚的事。
但我沒有辦法和李鏡堂再共處一室了……我現在心里很亂。”
香凝兒抿唇,點了點頭,又安慰了陸秋水幾句,走出了會議室。
她找到安子琛,匯報剛才陸秋水說的事情。
“要不然,我們先把華藝請來巡捕房,讓學姐當面辨認一下?”香凝兒提議道,“順便和他攤牌,問問看他和謝望月的真實關系。”
安子琛放下手里的文件,看著香凝兒道:“可以。”
香凝兒無意中一瞥,發現安探長看的文件,是自己整理好的那些藥品清單。
她的心提了起來,揉揉鼻子偷瞄了幾眼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