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鴻撇著嘴,分析起來:“我看這人是有病吧?”
安子琛拿下留聲機上的唱針,音樂聲戛然而止。
聽著香凝兒和展鴻的話后,他漫步在這里,最后停在書架前。
書架上擺放著幾張照片,都是謝望月一個人。
有她還是穿著學生裝的時候,手里抱著一本書。
還有她穿著旗袍,挽著頭發的照片。
胸前別著一方手帕,應該就是香凝兒之前說的那張照片。
安子琛思考片刻后說道:“兇手該不會是看到這張照片,才把染著血的手帕掛在衣架那里的吧,他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
“有可能。”香凝兒贊同的點了下頭,她湊在書架前,又看了幾眼照片,突然指向謝望月手里的書:“你看這本書。”
“《望月》……”安子琛呢喃道,想起什麼,掃了眼幾排書架,在上方那排,有本書是探出來的,顯然被人拿出過,正是那本《望月》。
安子琛抬手,將書拿了下來,看著封皮上的字道,“作者是一個叫路易的人……《望月》,會和謝望月的名字有關嗎?”
展鴻在旁說道:“我知道金樂門的這些歌女和舞女,都是改名的。
真名的話,本人不提,很少有人知道。”
香凝兒的腦海里閃過一道光來:“死者遇害前說的那個lu字,該不會是這個路字吧?”
“拿回去讀讀看。”安子琛把書塞給了香凝兒,“這個任務就交給香法醫了。”
他又指了下展鴻,“這小子,估計也讀不進去,更別提找出什麼線索了。”
展鴻不高興的歪了下眉毛,爭辯道:“探長,你不能瞧不起我。”
安子琛淺笑,沒有說話。
香凝兒哀嘆了口氣:“算了,吃人嘴短,拿人手長,探長交給我的任務,我一定完成。”
第6章 投稿信
次日,巡捕房
香凝兒抱著書來到這里的時候,看到安子琛的對面,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的派頭還不小,身后站著兩個穿西服的保鏢。
香凝兒放緩了腳步,視線看向安子琛。
安探長也注意到像只貓咪一樣溜進來的香凝兒,沉寂的眸色里多了份柔和,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李鏡堂身上。
李鏡堂端著茶杯,從容的品了一口茶道:“安探長,我這次來,是保釋我妻子的。我了解我的妻子,她絕對不會殺人的。”
香凝兒聽到李鏡堂的話后,有些驚訝。
她停住腳步,站在原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想看看這個李鏡堂是什麼意思。
“從目前的情況看,陸女士的嫌疑尚未排除,按照流程,她還需要待在巡捕房一段時間。”安子琛低沉著嗓音說道。
“呵~”李鏡堂輕笑了聲,很快就冷下面孔,“我再說一遍,我太太是不會殺人的。”
安子琛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李鏡堂,拿起來接聽,輕應幾聲后扣上了聽筒,把展鴻叫了過來:“展鴻,你陪李先生,去辦一下保釋手續。”
展鴻愣了愣,詫然的看向安子琛,安子琛沖他點了下頭:“去吧,督察長親自下的命令。”
李鏡堂冷笑著,有些得意的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后,與展鴻帶著他的人,離開了這里。
香凝兒奇怪的看向那位李公子遠去的身影,迅速湊到安子琛的座位前問道:“什麼情況啊這是?”
安子琛靠坐在椅背上:“李處長親自向督察長打的招呼,要把陸秋水帶走。
現在你的那位學姐,還是李家的媳婦,李家當然要保她了,就算沒有感情在,面子上還是要這麼做的。”
香凝兒撇了下嘴,將手里的書放在安子琛跟前:“這本書我昨晚瀏覽了一遍,內容不多,說的是兩個情投意合的藝校學生,相知相愛的故事。
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故事的結局也是開放性的,像是沒有寫完。”
唯一讓我在意的,就是這本書的男主人公阿一,喜歡爵士樂。”
香凝兒將做好標記的一頁翻開,給安子琛看:“整本書,就提到過這一次,但我覺得,不會這麼湊巧吧?
望月是謝望月的話,那麼這個阿一,會不會就是這個兇手?”
“看來,需要好好查一下這本書的作者了。”安子琛說著,看向打了個哈欠的香凝兒,站起身道,“你先在這里待命吧,暫時不用你跑現場。”
香凝兒揉了揉眼皮,舉起兩只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笑道:“這麼好的嗎?可以不用干活了?”
安子琛穿好外套道:“也不是。”
他在辦公桌旁翻出兩摞文件,放在了香凝兒面前。
香凝兒的笑容僵在臉上,詫異的看向安子琛:“什麼?”
“巡捕房要配合憲兵隊,徹查全城的藥品與醫療機構,這些清單我看著頭疼。
部分藥品,我也看不太懂,正好你在這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查一下有什麼問題,我們好報告給憲兵隊,配合著去抓捕。”
香凝兒的視線定格在這些文件上,表面很平靜,內心卻開始翻騰起來。
安子琛頓了頓,繼續道,“前天夜里,有個地下黨被憲兵隊的人打傷逃跑了,現在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躲在哪里。
據憲兵隊的人說,按照那個人的傷勢,要想活下來,必須要進行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