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琛看向報紙上的人,輕輕說道:“這個李家公子李鏡堂,是交通部李處長的兒子,在……咳~是藝術學院比較出名的音樂老師。”
聽了安子琛的話,香凝兒覺得新鮮了:“你認識他?”
“嗯,這位李公子曾和他父親,到過家里來,拜訪過我父親。”安子琛放下報紙說道,“你是為他的妻子抱不平,還是金樂門的這位謝望月小姐?”
香凝兒差點沒翻白眼,指了下照片里的人:“這位,是和我關系很好的學姐,陸秋水!這次的案子,我還向她請教了一些問題。
她的老公,就是這個出軌的李鏡堂。”
安子琛恍悟:“那香法醫是不是該去安慰一下你的這位學姐。”
香凝兒道:“我是想啊,不是安慰,如果情況屬實,直接讓她離婚吧!”
但上次見這位學姐的時候,對方好像并不想和自己說這件事。
香凝兒頭疼的撓了撓額角,如此莽撞的登門拜訪,也不妥當啊。
安子琛怔愣了片刻,旋即笑道:“嗯,是香法醫能干出來的事。需不需要我送你去?”
香凝兒偏頭看了眼這位探長,像不認識這個人似的。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女性也有自己獨立的意識,不忠的人,是李公子,又不是你的那位學姐。
我跟你一樣,支持她做出明智的選擇,當然,還是看當事人自己如何想了。”
香凝兒神色稍緩,沒想到安探長會有這種想法:“冒然登門也不好,我今晚先去個電話探探口風吧。也不知道這事,是記者亂寫,還是真的。”
想起什麼,香凝兒看向安探長笑道,“你如果要送我的話,就送我去福利院那吧,我去看看萍萍。”
安子琛挑眉,站起身很爽快的說道:“走吧。”
展鴻驚訝的看向已經走出去取車的安子琛,忙給香凝兒比了個大拇指:“凝兒姐,你真厲害,說讓探長給你當司機就當司機。”
“他這是嫌棄你們太笨,不討好我,就怕沒人幫他查案了~”香凝兒玩笑道,拿起桌上的茶盒,跟著走了出去。
………………
福利院的后身就是教堂
教堂后,是一片墓地。
香凝兒得到舒良的同意后,將他埋在花盆里的骨灰,下葬到了這里。
替他給他的妻子和兒子,買了兩塊碑,立在這里祭拜。
安子琛站在不遠處,望著香凝兒領著萍萍的手,給萍萍的母親還有哥哥送花。
萍萍的手里還抱著一個布娃娃,她把娃娃放在了哥哥的墓碑前。
夜幕降臨,香凝兒看向還舍不得走的萍萍道:“走了萍萍,姐姐送你回去。”
萍萍點了點頭,她想起什麼又蹲下身子,朝娃娃的腦袋拍了拍道:“你在這里陪著哥哥和媽媽吧。”
停頓了片刻,萍萍又摸了摸娃娃的頭,看向眼前的兩個墓碑,用童稚的聲音說道,“晚安。”
………………
次日清早,不再是好天氣,秋雨降臨,氣壓也陰沉沉的。
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香凝兒裹緊身上的大衣,快步鉆進了車里,還有些睡眼惺忪。
昨天醫館來了個重傷的病患,她做了半夜的手術。
“小姐,今天是直接去香行還是去巡捕房?”司機老趙回頭問道。
“先去香行吧,我準備些禮物,待會還要去學姐那里拜訪一下。”香凝兒興致不高,淡淡說道。
“好。”老趙點了點頭,啟動車子。
車子剛走的時候,香凝兒無意中往車外瞥了眼,一輛車跑了過去。
她詫異的看了眼那輛遠去的車,總覺得有點眼熟,像巡捕房的汽車,一般都是安子琛開。
香凝兒疑惑的揉了揉眼睛,拉開車窗又望了眼,那輛車已經消失在雨幕中了。
“嗯?”香凝兒關上車窗,疑惑的背靠在桌椅上,繼續閉目養神。
可能是自己沒睡好,看花眼了,安子琛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香凝兒準備好東西,正打算去學姐那里,昨天她打電話詢問,才知道學姐已經從李公館搬出來了,就住在醫學院的宿舍,好幾天都沒回家了。
香凝兒不免感嘆,世事無常啊。
到了醫學院的時候,香凝兒發現陸秋水不在,她詫異的在附近轉悠了一圈,也沒找見陸秋水。
香凝兒向她的學生打聽了一下,有學生說,陸老師很早就出去了,沒有回來。
香凝兒只好待在學院外的長椅上,等陸秋水回來。
她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昨晚已經和陸秋水通過電話了,自己會在上午過來。
陸學姐不是那種馬虎的人,不應該還會出門,到現在沒回來。
香凝兒有些不放心,起身走去宿舍,門是鎖的,她就在門外徘徊。
旁邊宿舍的一位老師走了出來,看到香凝兒后,認出她來,是上次學院邀請來的法醫。
“香法醫,您來找陸老師?”
香凝兒點了點頭,走過去詢問:“您知道陸學姐去哪了嗎?”
那位老師嘆了口氣道:“今早她出門的時候,我們還聊了幾句。
聽她的口吻,是要出去見什麼人,但我瞧著她的情緒不太好。
臉色鐵青著,也挺氣憤的。”
香凝兒低頭想了想,該不會是去找那個謝望月了吧?
陸學姐,香凝兒還是了解的,平日溫婉柔和。
但遇事,也是個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