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狼藉……
花盆里面,果然還埋著兩個盒子……
…………
兩日后
慈和醫院
文康扶了扶眼鏡,夾著公文包就攔下一個黃包車,他剛想上車就被人拽了下去。
文康惱火的回頭看去,臉上的神情僵硬了片刻,旋即堆笑道:“原來是安探長啊。”
他看向安子琛身旁的兩個警員,詫異的問道,“這案子的事,不都查清楚了嗎,是那個舒良干的,各位警官怎麼又來了?”
“沒錯,兇殺案查清了。但騙保的事,需要文醫生跟我們回巡捕房一趟,交代清楚。
就說說你是怎麼和陳二爺合伙偽造病歷,讓他裝重傷,詐取保費的。”
安子琛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洋行的協議,看著文康道,“而且這份協議里,居然還有文康醫生你的名字。”
文康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挫敗的垂下頭,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索性都承認了。
巡捕房
香凝兒端著水杯,正和展鴻聊天,悠哉悠哉的,就看到安子琛將文康帶了回來,她沖那人擺了擺手,笑道:“探長您辛苦了。”
安子琛讓人帶文康去錄口供,他則走到這兩個人身邊,看向這一桌子的零食還有水果,抱起雙臂道:“你們這是在開茶話會嗎?”
展鴻剝了顆花生,笑道:“探長,這是洋行送來的。說我們巡捕房幫他們省了一筆保費,給我們帶來些吃的,對了,您辦公桌上還有一盒茶,是洋行特意給您的。”
安子琛回頭看了眼自己的辦公桌,走過去拿起那盒茶,放在了香凝兒眼前:“這次能揪出文康,多虧了香法醫,這盒茶你拿回去吧。”
香凝兒還有些受寵若驚,這可是龍井,上次在大帥府喝的那種,她都眼饞好半天了,沒想到安探長這麼大方。
第22章 晚安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愛喝茶。”安子琛補充了一句。
展鴻湊過來,笑道:“探長,我愛喝茶。你怎麼光送凝兒姐,不送我啊。”
安子琛瞅了眼對方:“你什麼時候能單獨破個案子,我送你十盒。”
展鴻揉了揉腦袋,悻悻然的撇了下嘴。
香凝兒瞇著眼笑,最近真是好事不斷,有人送錢,又有人送茶的。
展鴻在旁哀嘆,看向這兩個人問道:“凝兒姐,我就想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文康和陳二爺勾結在一起騙保的,而不是那個張寒?”
“這還不容易想嗎。第一,從張寒的日記看,他對一年前的事很后悔,也不待見陳二爺,他又不缺錢,怎麼還會和他一起騙保。
第二嘛,就是舒良聽到陳二爺和人發生爭執,不是張寒的話,那就是一起的醫生。
外科能有話語權的醫生,除了張寒外,就是那個文康了。
文康清楚一年前車禍的事,知道陳二爺牽扯其中,也不是不可能。
還有,我在檢查醫院的用藥記錄里發現了一點,陳二爺說他那天讓張寒給他打了個鎮痛針。
但藥品的使用清單上,鎮痛劑沒少,卻少了營養液,最后簽名的醫生落款是文康。
這其中我不知道文康和張寒兩個人是怎麼說的,張寒知不知道這件事。”
安子琛聽著香凝兒的分析后,淺笑道:“香法醫推斷的沒錯,剛才回來的途中,文康已經交代了,是他和陳二爺竄通,打算騙保。
文醫生最近欠了一筆賭債,他和陳二爺很早就認識,于是兩個人趁著這個機會就密謀了這次騙保的事。
為了避嫌,文康就讓張寒做陳二爺的主治醫生,但診斷和用藥都是文康負責的。
那天晚上,陳二爺讓張寒打的鎮痛劑,也是文康和陳二爺商量好的,事先把鎮痛劑里換上了營養液。
因為他們發現張寒對陳玄有所懷疑,目的是為了讓張寒消除顧慮。”
“嘖嘖~”展鴻摸著下巴,嘆息道,“這兩個人配合的還挺默契,如果不是舒良看到文康和陳二爺爭吵,文康怕是就逃過一劫。”
頓了頓,展鴻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他肯定是逃不過凝兒姐和探長的法眼,遲早都會落網。”
香凝兒笑著喝了口水,拿起桌面上的報紙隨意瀏覽起來。
她在右側一角,發現了一條新聞,喃喃讀道:
“金樂門歌舞廳頭牌開嗓,座無虛席,曲終人散后竟與李家公子言談甚歡,相擁而去……或傳李公子婚變,原恩愛夫妻形同陌路,終是一場鏡花水月……什麼啊這是?”
香凝兒又掃了眼旁邊的照片,神情微訝。
展鴻嗑著瓜子笑道:“凝兒姐你還愛看這種八卦啊。”
香凝兒擰起眉心,又仔細看了眼旁邊的照片,是李家公子和金樂門的頭牌謝望月,共同坐一輛黃包車的背影。
這張照片旁,還附了一張李公子和他妻子的恩愛照,真是諷刺。
香凝兒的嘴巴張了張,將報紙迅速拿起,又湊到眼前看向照片里的人,確認自己沒有眼花,她詫然的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你認識?”安子琛瞧香凝兒的舉動問道,拿過香凝兒手里的報紙,瞥向報紙上的標題和照片。
“難怪啊,我說這次見學姐的時候,她臉色這麼差。”
香凝兒自言自語著,嘆了口氣,敲了下報紙里的人,沒好氣道,“出個軌還登上報紙了,這不是搶占公共資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