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展鴻繼續說,“我們在后面停車庫的地方,找到了一盒煙和一盒火柴,還有一些血跡,可以斷定那就是第一現場了。”
香凝兒眼前一亮:“帶我去看看。”
展鴻點頭,在前面帶路。
他們剛下樓梯,香凝兒就注意到文康醫生正拽著上次在醫院碰到過的那個女孩。
女孩掙扎著,試圖擺脫文康扯著她胳膊的手。
香凝兒蹙眉,快步走過去:“文醫生,發生什麼事了?!”
文康聽到聲音后,下意識松開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笑了笑:“警官。”
“你們剛才干什麼?”香凝兒笑問。
她如水的眸子里雖然帶著笑意,卻沒有直達眼底。
文康不悅的指向那女孩:“這臭丫頭,又偷東西。”
“我沒有!”小女孩否認道,小臉漲得通紅。
“還說沒有,這是什麼?!這麼貴重的鋼筆,是你能買得起的?還是你那抬尸體的爹能買得起的?!”
文康手里拿著一支鋼筆,沖小女孩呵斥道。
小女孩委屈的說道:“這是我在地上撿的,不是偷的。”
“呵,笑話!這鋼筆全醫院也就幾個醫生有。
這是院長從國外回來捎給我們幾個主刀醫生的,怎麼偏偏讓你撿到了!”
文康氣呼呼的說著,將鋼筆給香凝兒和展鴻看:“警官,這支鋼筆我看著和張醫生的那支很像。
我們科就我和張醫生有這種德國進口的鋼筆。
沒準這丫頭見張醫生出事了,就溜進辦公室偷他東西!”
“能借我看看嗎?”香凝兒攤開手問道。
文康愣了下,點點頭,把鋼筆放在了香凝兒的掌心。
香凝兒檢查起這支筆,拔開筆帽,發現里面的鋼筆頭已經摔歪了。
她蹲下身子,問那女孩:“這支筆,你是從哪里撿到的。”
“警官,你別信這丫頭,說不定就是偷的,這鋼筆十分貴重,不會隨便丟的,她哪里那麼容易撿到。”文康輕蔑的看了眼女孩,提醒香凝兒。
香凝兒瞅了眼文康:“文醫生,這里沒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至于是偷還是撿的,我們警方會處理。”
文康被噎了下,不是太高興的進了醫院,嘴里還抱怨嘀咕,雖然不滿,但也不敢與巡捕房的人對著干。
小女孩扒著眼皮,沖文康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又吐了個舌頭。
香凝兒看向她的模樣,笑了下:“你叫什麼名字?”
“我大名叫舒萍,小名叫萍萍,大家都叫我萍萍。”女孩口齒伶俐的說道。
香凝兒點點頭,和緩著語氣問:“這鋼筆你在哪里撿的?”
萍萍指了下不遠處的停車庫:“在那邊的墻角。”
展鴻看向小女孩手指的地方,說道:“凝兒姐,應該是張寒的鋼筆了。
煙盒還有火柴,我們也是在那附近發現的。”
香凝兒站起身,對小女孩柔聲解釋起來:“這鋼筆不能給你,它是一位叔叔的,我們需要留它做證物。”
小女孩眨巴著眼睛,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好。”
香凝兒舒了口氣,她不擅長和孩子打交道,但這小女孩還挺乖巧的。
“嗚嗚—”低啞的嗚咽聲由遠及近,一個男人突然跑了過來。
他一把將萍萍拉進自己懷里護住,警惕的看向展鴻與香凝兒,嘴里含糊的嗚咽起來,胡亂比劃著手,也不知在說什麼。
香凝兒審視眼前的男人,穿著藍色的工裝,腳上是一雙破舊的老布鞋,模樣30歲上下。
見他如此維護和緊張萍萍,猜出來應該就是女孩的父親,那個抬尸體的老舒。
香凝兒含笑,忙解釋道:“您不要誤會,我們沒有要為難你家孩子。”
萍萍拽了拽父親的袖子道:“爸爸,這個姐姐剛才救了我。
文醫生剛才說我偷東西,要抓我去醫院的治安科。
是姐姐幫了我,把他趕走的。”
男人微訝,看著香凝兒的眼神,不再充滿敵意,但還是戒備著她。
萍萍指著香凝兒手上的鋼筆道:“就是那個筆,我在車庫邊撿到的。文醫生冤枉說是我偷的。”
男子的視線落在香凝兒的手上,他拉起小女孩,比劃著什麼,就拉著她離開了這里。
“是個啞巴。”展鴻叉著腰說道,“好像叫舒良,醫院里的尸體都歸他抬。”
香凝兒看向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走遠,轉身走去車庫那里。
車庫里停放著幾輛車,展鴻在里面的一個角落處蹲了下來,指向地面:“我們就是在這里找到的煙盒。”
第10章 破損的墻壁
“煙盒附近有兩個煙頭,其中一支,抽到一半就掉落在地上。”
香凝兒邊聽著展鴻的介紹,邊順著展鴻的視線看去。
她蹲下身,檢查周圍地面的痕跡,循著幾個明顯的車胎剎車的劃痕,香凝兒一路走到車庫最里側。
展鴻從自己的腰帶上拿出一個警用的電筒,替香凝兒照光。
香凝兒發現,地上沿路鋪散著一些砂石。
展鴻繼續道:“我們在這些砂石下,發現了一些零星的血跡。而大面積的血跡,是在里邊那堵墻下發現的,被人用砂石掩蓋起來了,所以沒被人發現。”
香凝兒貓著腰,一步步靠近墻邊的位置,墻面上也有十分明顯的撞擊痕跡,她抬手摸了摸那些破損的墻體:“這個痕跡鑒定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