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這就有意思了,袁園以為張寒在醫院里,而醫院里的人以為他在家休息。”
安子琛點點頭:“所以,袁園昨晚的那通電話是關鍵,那個人說不定就是綁架了張寒的人,或者……張寒已經被他謀害了。”
“昨天接電話的這個人,熟悉張寒的作息時間……知道醫生的排班。”香凝兒喃喃說著,得出這個結論。
“但不是外科這里的醫生和護士。”香凝兒蹙起眉心思索起來。
她身上的氣息又開始濃郁起來,讓安探長失神的看了眼對方:“你身上的香氣,很特別……”
香凝兒回了神,古怪的看著安探長,拉開一定距離,挑挑眉道:“那些打我主意的男人,一開始都這麼說的。”
安子琛見香凝兒避開的動作,不是很高興的抿了下唇,旋即輕笑道:
“你想多了,我對花香和香水過敏,但你身上的卻很柔和,我的鼻子不會不舒服。
就在想,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但上次你給我的那瓶香水,貌似與你身上的不太一樣。”
香凝兒抬眉,原來是這樣,這什麼鼻子啊,這麼靈的?
她頗為尷尬的清清嗓子,琢磨片刻后有些明白了,難怪這位探長上次問自己要香水吶。
是送給那位女性朋友的時候,能讓他自己的鼻子不過敏吧?
看來,還是關系親密的女性朋友啊,至少會經常見面的那種關系。
香凝兒瞇起眼睛,信口說道:“我身上的這款香水叫孤芳自賞,獨一份,不外送也不外傳的,祖傳秘方。”
安探長恍然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醫院的鐘表敲響了幾下,他們看向鐘表,已經晚上10點了。
香凝兒盯著那個靠在墻角的落地鐘表看了一段時間后,狐疑的蹙了下眉心。
此時的慈和醫院,全然沉寂了下來,大部分病人已經入睡,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香凝兒和安子琛走到護士站。
今天值夜班的人,是個年輕的護士。
香凝兒靠在旁邊的臺子上,指了下不遠處靠在墻邊的落地臺鐘:“你們這里的鐘表,每到整點都會報時的嗎?”
小護士點了點頭,抱怨道:“是,到整點都會敲響。我們值班的時候,如果睡不沉都會被敲醒,有時候太困了我們就去找個空病房睡。”
香凝兒和安子琛走到一邊,偏頭看向安子琛:“安探長怎麼看這件事?”
安子琛也疑惑的看了眼那角落里的臺鐘,輕聲低語:
“連清歌說,她在凌晨左右最后一次看到張寒走進辦公室,之后就一直趴在護士臺睡著了,沒有再醒過……”
香凝兒順著安子琛的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種可能,連清歌在撒謊。
另一種可能她沒撒謊,也許是她太累睡的太沉,沒有被鐘聲叫醒。
又或者被人下了藥,處在昏迷狀態。
還有一種可能……”
香凝兒停頓了片刻,抬起腳步往那個鐘表的方向走,“這個鐘表在那天凌晨后,就沒響過,所以連清歌沒有被叫醒。”
安子琛的心提了起來,他快步走到香凝兒前面,先她一步打開了鐘表下的柜子。
里面什麼都沒有……
香凝兒舒了口氣,撓撓額角笑道:“我又想多了。”
安子琛的目光看著鐘表柜子,神情嚴肅的半蹲下去,抬手伸向里面,蹭了下柜壁一角的位置。
他看著手指上的暗紅血跡,抬頭望了眼香凝兒,示意她看:
“你沒想多,尸體應該曾被塞在鐘表柜子里。
所以……這表在那天凌晨后就沒報時,因為報時的機器,被尸體擋住了。
之后尸體應該又被轉移,鐘表報時,才恢復了正常。”
香凝兒倒吸了口冷氣,視線打量起醫院的走廊,最后落在走廊那一端的黑漆漆盡頭。
那最里面的病房,就是一年前那個小男孩住的病房,傳說中鬧鬼的房間,已經被封鎖了……
第4章 月光下的布娃娃
香凝兒和安子琛又走到護士站,香凝兒開口說道:“幫我們找一下,最里面那個病房的鑰匙。”
值班的小護士驚愕的看向這兩位警官,緊張的吞咽著喉嚨,小聲提醒道:“警官,那里面的房間鬧鬼。”
安子琛的手指敲了下臺子,簡短的吐出兩個字來,不容置喙:“鑰匙。”
年輕護士偷覷了眼安子琛,眼里有驚訝,她顫抖著手,找出一串鑰匙來。
在這串鑰匙里,她找到一把沒有編號的鑰匙,取下后交給安子琛:“這把就是那間房的鑰匙。”
安子琛拿起來看了眼后,對她又丟下兩個字:“謝謝。”
“不……不客氣……”年輕護士結巴的說著,她看向往病房走的兩個身影,膽戰心驚的四處看看。
發現這里就剩她一人后很是害怕,她忙提起桌上的油燈,去追香凝兒和安子琛。
“警……警官!”年輕護士輕聲喊著走在前面的人,腳步因為害怕,快速往前跑著。
香凝兒和安子琛回頭看去:
那護士提著一盞油燈,越來越近,她手里的燈,在黑暗的走廊里格外刺眼。
香凝兒下意識的抬手擋住光亮,閉了閉眼,模糊中睜開眼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小護士的身后有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