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琛走到屋外,把盒里的煙全部倒在空地上,他往后退了幾步,隨手劃開一根火柴,扔了過去。
火點燃那些煙的一剎那,瞬時燃燒起來,馬慶看到這個場面后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后怕的吞咽了下喉嚨:“怎麼會……”
后院屋子
秀秀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幽暗的燭光下,她看到跪在靈位前的身影。
眼里透著狠戾,秀秀緩步走過去,袖口處,有光若隱若現著。
她瞪圓了眼珠子,憤恨的說道:“你們都下去給我爺爺陪葬吧!”
說時遲,那時快,秀秀手里的匕首插在了那個身影的背后,卻一絲血跡都沒有。
她怔愣了片刻,往后倒退一步,看到壁龕后有個身影走了出來。
展鴻的眼里帶著失望:“原來是你,秀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秀秀轉身欲跑,門口的路已經被人封死了,香凝兒倚靠在那里,身后是幾名警探。
沒過多久,安子琛也趕了過來。
秀秀澀然的笑了下,她歪著頭問道:“證據都指向吳茵,你們怎麼知道是我?”
香凝兒走到壁龕前,把一面鏡子放在了那里,讓人將屋子里的燈光全部熄滅后,她站在距離鏡子不遠處的位置。
鏡面上浮現出香凝兒的上半身,混在一堆老舊相片里,很像是照片里的頭像。
香凝兒拿出那個雷公的面具套在了頭上,又伸了下舌頭:“展鴻,你那天看到的照片,其實就是這樣的。”
展鴻驚訝的看向那扇鏡面,恍悟過來。
香凝兒摘下面具,看著秀秀繼續說道:“那天我們進這個屋子的時候,你為了不讓我們逗留太久,利用白布和風箏線的機關偽裝成人影,先將安探長引開。
然后再套上雷公臉的面具,站在柱子后。
當時這里的光被熄滅,很暗。
你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讓鏡面反射出你的身影,讓展鴻誤以為是雷公,嚇跑了他。
但我當時還留在這里,你又迅速摘下了面具。
我在黑暗里看到的照片,其實并不是照片,而是鏡子里的你。
因為你也是戲班里的人,我當時就沒多想,也離開了。”
第11章 走火
“我說的對嗎?”香凝兒問垂著頭的秀秀。
秀秀冷笑了一聲:“沒錯,我是怕你們看出來照片里的那個女娃就是我。
朱榮、馬慶,他們還沒給我爺爺償命,我不能被你們抓住。”
馬慶聽了秀秀的話后十分震驚,他顫抖著手指向她:“你就是當年被我們賣出去的女孩?”
秀秀抬起頭,如水的眸子里透著寒涼,嗓音低啞道:“對!你沒想到我會回來找你們吧?”
“這……”馬慶畏懼的往后倒退,撞到了身后的門檻,“玉清也是你殺的?”
這話一說出口,馬慶又搖搖頭,喃喃自語著,“不對啊,玉清遇害那天,你明明和我們在一起……”
安子琛冰涼的聲線響了起來:“她是和你們在一起,但是她利用了道具間的密道,往返在案發現場和你們身邊。
戲服還有道具都是她負責的,只需事先布置好纏繞鐵絲的背景布,然后利用風箏線和外界的那棵榕樹相通。
這些日子雷雨天的惡劣天氣,讓她有機會制造這場‘雷劈張繼保’的戲碼,打算假戲真做,讓玉清死在戲臺。
玉清的具體死亡時間,是在兩場戲之間的換場階段。
那個時候,你們都退了場,而負責道具以及戲服的秀秀,利用這個機會上臺。
侯在背景布后面的玉清,在這個時候已經接觸到蓄滿雷電的鐵絲,暴斃在舞臺上。
秀秀確認他身亡后,再利用準備好的人形懸掛在戲臺上,讓觀眾們以為玉清還沒死。
等最后一場戲上演后,戲里的‘張繼保’被雷劈,她又迅速回收機關,切斷了電源。
前排的女觀眾看到的人頭落地,其實就是偽裝成人形的皮球。
我們在道具間的那個密道里,已經發現了這些作案工具。
而吳茵看到的會飛的戲服,就是秀秀利用這個機關,將戲服拉扯回道具間的時候。
香法醫在密道口的鏡子縫隙里看到的細線,也是這個時候留下的。
密道連接戲臺和道具間,構成閉環。
秀秀只需在戲臺那里拉動繩子和細線,就完成這個機關。
我不知道你們記不記得,在我要求班主讓秀秀過來問話的時候,她并沒有在你們身邊。
這個時候,我想她應該還在密道里,把作案用的工具藏匿起來,然后匆忙回到戲臺那里。
所以我在問她話的時候,她的氣息很不穩定,臉也泛紅。”
秀秀淡然笑著,默認了安探長的推斷。
“你為了洗清嫌疑,方便你繼續對馬慶還有朱榮下手,就故意引導展鴻去拿報紙,搜查吳茵的房間?”安子琛問道。
秀秀點了點頭:“沒錯。那天晚上我無意中看到吳茵拿著一包東西進了化妝間,在花玲瓏的油彩里動手腳,那個時候我就打算嫁禍給她。”
“秀秀,我和你無冤無仇的,對你也很好,你為什麼那個時候不阻止吳茵?”站在門外的花玲瓏聽到秀秀的坦白后,悲憤交加,凄苦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