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亞想起晚上八點的約定,便著急著想要先走。戰深自然沒有理由攔著她,只是囑咐她記得過兩天要和自己出國的事情。
因為急著回去聯絡肖乃新,唐亞只是匆匆的應付了兩句,便又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沒有注意到戰深看著自己的表情似乎已經有了些不對勁。
晚上七點四十,唐亞準時到達了權暨所說的那個龍泉山莊。
帝城有很多豪奢的酒店,風格多樣,服務也多種多樣。其中龍泉山莊就是為數不多的主打私密幽僻的中式豪華酒店中最為出名,最為昂貴的一家。
山莊坐落在帝城城中的小山山腰之上,鬧中取靜,環境清幽秀麗,風景也獨樹一幟。
但對于唐亞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家山莊的主人,正是權家。
按照指示,唐亞在酒店前臺拿到了自己的房卡,在一個身穿鵝黃色旗袍的酒店前臺帶領下繞過重重竹林,伴著清幽的泉水聲走進了山莊最深處的一個巨大的宅院里。
“果然好大的手筆。”唐亞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想著,“難怪權暨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叫我來這里。自己家的產業,又是坐落在山間樹林里,即使我真的帶了旁人來,恐怕他也有足夠的時間逃出生天。”
“唐小姐,這邊請。”旗袍服務生在一扇朱紅色的大門前停下了腳步,客客氣氣地指引著唐亞,“按照客人的吩咐,您從這里進去就可以了。”
唐亞不是一個隨便遷怒于別人的人,盡管心中千萬個不情愿,但她還是對服務生笑著點點頭,到了聲謝,這才走進了那間院落。
這個院子里帶著一個小花園,青石板鋪就的小路邊亮著盞盞微黃的小燈,將夜晚的庭院印照得格外清幽。
但再好的景致里若是有不愿見到的人,美麗也會大打折扣。此時,便有一個令唐亞及其厭惡的人站在這般美景之中。
“來了?”權暨的聲音在潺潺的流水間顯得有些悠遠,“來了就過來吧,陪我看看風景。”
唐亞強忍著心中的難堪,走向了那個站在湖邊亭子中的男人。
月色里,男人穿著一身墨藍色中式長衫,衣服上的暗紋隨著他緩緩轉身的動作在月光下折射著淺淺的光澤。
長衫大約是改良過,胸襟的扣子微微敞開著,露出了大片大片比月光還要透亮些的雪白皮膚。
權暨其實生得一副好皮囊,尤其是那雙桃花眼,將他整個人的陰郁氣質壓了下去,令他的氣質更偏向于邪魅,而非惡毒。
如果說唐亞看見過的美男子們中戰深氣質更偏向于剛毅冷酷,那權暨就完全是他的反面,活脫脫一個弱柳扶風似乎下一刻便會隨風而去的病弱美人。
眼波流轉間,這個男子就像是能勾魂奪魄的妖精,將你的心神都不自覺的被吸引了過去。
尤其是在這種昏黃不定的月色下,他的氣質便更加突出了。
唐亞鬼使神差地咽了咽口水,隨即便暗恨自己這麼沉不住氣,居然會對一個瘋子犯花癡。
她可沒有忘記這個家伙對自己開的那一槍,更不會忘記他發瘋似的大笑。
“來得倒是挺早,看來還是很期待和我見面的嘛。”
隨著唐亞的靠近,權暨朝她伸出了手,一雙桃花眼中帶著春色,似乎有無盡的歡喜都包含在了其中。
唐亞抿著嘴無視了他伸出的手,徑直走到他的面前,面上古井無波,“我已經按你的囑咐來了。”
權暨并沒有被她的無視所影響,笑著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
“把風衣脫了。”他淡淡地開口,“院子里沒有風,不冷。”
唐亞從善如流地脫掉了風衣,隨手便甩在了亭子邊的靠椅上。她出任務的時候什麼事沒遇到過,別說脫外套了,就是穿著泳裝比基尼也是不在話下。
看見唐亞里頭的裙子,權暨的眼神有些晦暗。
唐亞今天里頭穿了一身綢緞的無袖長裙,綢緞順滑的貼在她的身上,從鎖骨之下一直蔓延至腳踝,曲線婀娜,雖不露一寸皮膚卻也引得人產生了無限的遐想。
裙邊開了叉,隨著唐亞的動作,她的一雙修長的小腿在裙中若隱若現。
“真不愧是戰深最喜歡的女人,這等風姿果然是叫人心動。”權暨譏諷地扯出了一抹笑,目光卻并沒有從她的身上挪開。
唐亞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往后連退了兩步,一臉厭惡。“你要是想要我就好好的說話,別提別人。”
她要受這種混蛋玩意的侮辱就算了,難道還要讓戰深也莫名其妙背個鍋嗎?
“你倒是挺維護戰深啊,”權暨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那戰深和白書雅的戀情一公布你豈不是傷心欲絕?”
“我和戰深只是朋友,你少把你的齷齪心思往我身上安。”唐亞皺著眉頭,對權暨惡心至極,“你要是再和我說這種廢話,那我直接走了好了。”
“別啊!”權暨忙拉住她,臉上的笑容依舊,“你可是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