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今天沒有心情去計較這件事情,潦草的點了點頭,便起身上樓了。
她還是放不下有人去替姚敏掃了墓這件事情。
如果是壞人,她必須調查清楚做好準備,如果是好人,她也該謝謝人家。
雖然陸慎說了會繼續調查監控,但是秦溪并沒有完全寄希望于他。
即便監控她沒有權限,只能讓陸慎去查,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辦法。
秦溪撥通了墓園管理者的電話。
當初留下錢,讓他定時去打掃的時候,就交換過聯系方式,只是這一年來,都是他單方面匯報墓地的情況,秦溪主動聯系他的機會幾乎沒有。
這會兒看到秦溪的電話,他有些驚訝的接了起來,“秦小姐?”
秦溪禮貌的問好,“張叔。”
當初姚敏死了之后,她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這墓地甚至還是安然替她聯系好的,所以管理人和安然也有點關系,秦溪就跟著安然一起叫張叔。
“是這樣的,我今天去看過媽媽的墓,發現有人送了花,你……知道是誰嗎?”秦溪也不多話,直截了當的問。
張叔顯然是不知道的,語氣里充滿了疑惑,“有人送了花?我真不知道啊……”
秦溪按下心里微微的失望,“那麻煩您最近多留意下有沒有人去我媽媽的墓地。”
張叔自然應下了。
秦溪掛掉電話,輕嘆了一口氣。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還沒拿到秦盛天誣陷姚敏的證據,又冒出了這個神秘的掃墓人。
不過……這個人既然記得姚敏的忌日,還專程來打掃,那麼應該對姚敏的事情很上心,肯定不會只來這麼一次。
讓張叔留意一下,說不定就能在下次到來的時候找到蹤影。
秦溪抿了抿嘴,站起身來,卻留意到了陸慎丟在沙發上的西裝。
他平日里上班雖然也是西裝革履的,但是今天早上這套卻比平時莊重不少,是出席什麼重要的場合才會有的打扮,所以去公司才要回來換個衣服。
秦溪慢慢把襯衫撿起來,掛到一邊的衣帽架上。
陸慎……
她被姚敏的事情擠滿的腦子,到底是留了一點空間給陸慎,所以對他今天的一切,都記得十分清楚。
他梳好的發型,黑色的領帶,替自己拿花時候飄來的淺淡香水味,和自己牽手時候的溫度。
秦溪忽然有些困惑。
記住姚敏的忌日不是難事,預料到自己會去掃墓也很正常。
但是……她給不出陸慎為什麼會陪自己去這個問題的答案。
今天的陸慎太溫柔了,溫柔到她不知道怎麼招架。
陸慎應該是冷冰冰的,應該是遙不可及的,就像他面對別人的時候那個模樣。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秦溪逐漸開始拿捏不住他們之間的相處,究竟應該怎麼界定。
……
秦溪一開始搬進輕園時候多少還有些拘謹。
她搬進來第一天晚上,陸慎就胡天胡地鬧了一整晚,隔天秦溪的早飯都是管家送到房間里來吃的。
秦溪沒有想到陸慎居然一點準備和緩沖的時間都沒有留給自己,而是這麼強硬的打破了她的保護罩,讓她充分了解了“陪在陸慎身邊”是什麼含義。
雖然她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但是知道這個事實,和真正面對,到底還是有差距的。
所以當她坐在床上,看著傭人張羅好早飯的時候,心里滿是迷茫。
她留在輕園,究竟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生活呢?
傭人?情人?床伴?
她這輕園里的人,又會怎麼看待她和陸慎之間的關系呢?
她對自己所作所為并不后悔,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和他們相處。
太多問題困擾著她,讓她睡眠不足的大腦隱隱作痛起來。
但是等她吃完早飯,傭人們彬彬有禮的撤下餐具,禮貌的跟她點頭告別時候,她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些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和陸慎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陸家的傭人訓練有素,不表現出什麼大驚小怪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秦溪就是有種陸慎并沒有把他們之間的交易告訴過別人的直覺。
秦溪思索了一會兒,得不到答案,還是忍不住旁敲側擊,在吃午飯的時候問管家,“少爺讓你們怎麼叫我?”
管家看起來有些不解她為什麼會提這種問題,“叫你秦小姐。”
“那……”秦溪仔細斟酌措辭,“他讓你安排我的住宿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管家眼神還是有些迷茫,“就說,把您安排到他房間,沒什麼別的了。”
秦溪狀似漫不經心的追問,“這樣的安排……多見嗎?”
管家搖頭,“不多見,這可是少爺第一次帶人回來。”
秦溪微微挑了挑眉。
第一次帶人回來?
秦溪并沒有過多了解陸慎的私生活,但是用腳想都知道,有陸慎這樣的地位和權勢,床上怎麼會缺人。
或許是都養在外面了吧……
秦溪聳聳肩。
管家看起來雖然仁厚,但是能在陸家做管家,一定是個精明的人,秦溪不敢再仔細打聽,生怕他察覺什麼,只能點頭道,“謝謝你。”
但是秦溪還是低估了管家的洞察能力,等到晚上陸慎回來,他一邊脫外套,一邊漫不經心的問秦溪,“怎麼,想打聽以前我有沒有別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