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醫術者其實都更愿意當走醫,每次看完病之后,只需開藥方子,讓其家屬去藥堂抓藥。
可掙錢,又清閑。
懂醫術、識草藥,還愿意到深山辛苦采藥的人,確實占極少數。所以,能送到藥堂去的藥,價格不太高,藥堂都愿意收下。
“可是我懶得討價。”云笙一笑,“這一點,和春堂倒是爽快。”
“那您是放棄當大夫了?”
“當然不是。”云笙看著小家伙一笑,“我要自己選擇一家藥堂入駐。”
“哦。”蕭羽墨點頭,似是懂了。
很快地,他們就到了和春堂。
此時和春堂里,除了坐診的那老神醫,便是藥堂的兩個伙計。
按理說,他們沒有見過云笙。
但是,自她走進來,兩個伙計湊到一起,邊議論,邊盯著她。
“伙計,我這有草藥,你們收嗎?好幾樣。”云笙問道。
其中一位伙計笑著上前,開口就問道:“你可是那位前些天當街救活死人的神醫?”
云笙:“不是。”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神醫。
更何況,那婦人當時壓根還沒死。
然而,伙計聞言,態度瞬間就冷了,懶洋洋地瞥一眼她背著的竹筐,“都有些什麼草藥啊?”
“先看看吧。”另外一個伙計過來。
云笙解下竹筐,將草藥拿出來。
這次因為時間不多,她又被蛇咬受了傷,一共就采了一些三七,黃連,黃精等,但是當下天氣炎熱起來,這些草藥普遍常用。
然而,伙計為了壓價,一臉嫌棄道:“就這些啊?不值什麼錢,全部一起四錢銀子吧。”
“太少了。”云笙的心里價格是六錢以上。
“你愛賣不賣,不賣就收拾起來,趕緊走。”
原本說這些話,就是故意拿捏的。
以前他們沒少那麼干。
更何況,這年輕公子看起來像剛入行的,不似非常了解這一行。
他們以為隨便壓榨一下,要是愿意賣,等掌柜的回來,他們就謊報個更準確的價錢,從中賺取差價。
然而,不料這年輕公子真的將草藥都收回了竹筐。
二話不說,直接走人。
“哎,這、這……”伙計懵了。
蕭羽墨在外頭看著驢車,“娘,沒賣成嗎?”
云笙把竹筐放上車,坐過去趕車離開,“時間寶貴,不能浪費在一些傻比的身上。”
蕭羽墨:??
他們趕著驢車離開,和天方剛好回來,遠遠地看到云笙的一個側面,皺起眉頭,連忙跑進藥堂。
“掌柜,您回來了?”
和天方著急忙慌地問道:“剛才那位年輕神醫可是來過了?你們為何不留住他?”
“掌柜,他不是神醫!”伙計說道:“就一個來賣藥的,要價還很高,我們就把他攆走了。”
另一伙計說道:“是啊,掌柜你這幾天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等著那位神醫上門,一定要不計代價留住他,可是我們問過了,他說他不是神醫。”
“蠢貨!蠢貨啊……”和天方聽了這話,差點兒被這兩個蠢貨氣死!
當時,那年輕公子來藥堂,詢問他坐診大夫的待遇,也只是淡然地說他會醫術,并不多言。
可見此人性子低調,不張揚。
又如何會承認自己是神醫?
“你們兩個一定是得罪了神醫,他才連草藥都沒有賣就走了。”和天方指著兩個伙計,氣得老臉通紅,“你們快給我去找,一家家藥堂的找,看他上哪家賣藥去了。”
“掌柜,難道他真就是那位神醫?”
“找到神醫之后,一個回來通知我,另一個跪也好,求一罷,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人拖住,等我過去!如果辦不到,你們都給我卷鋪蓋走人!”
兩個伙計聞言,紛紛變了臉色。
丟飯碗?
那絕對不行的 。
他們在和春堂里一邊拿工錢,偶爾還能賺點差價,荷包還挺肥的,可不想失去這份肥差事。
“是是,掌柜您別生氣。”
“我們這就去找!”
…
云笙上次來鎮上靠的是“11路”,這會兒卻坐著驢車,逛在古代的大街小巷,頗覺新鮮。
她就慢慢地多轉悠了兩條街。
然而,拐角時沒看得準,一個人走出來,云笙連忙勒住驢,那人往街角一躲,人沒事,手里剛買的幾個肉包子全掉地上了。
云笙連忙將牽驢的繩子給蕭羽墨,自己下車去扶起那人。
“你沒事吧?”
對方緩緩地站直身,抬起頭來。
一個身姿清瘦得弱不禁風的年輕公子,身著白衣,斯文儒雅,面容清俊。
“無礙。”他一笑,眉宇溫和,竟給人一種清風拂面的感覺,目光投向驢車,他又看向云笙,“公子可是來賣草藥的?”
“是啊。”云笙點點頭。
“可否賣給在下?”
“你?”
白衣公子一笑,嗓音溫潤,“在下家中經營一藥堂,公子若有興趣,不若隨在下過去小談一番?”
“可以。”云笙回驢車,又轉頭看他,“要不……你也坐上來?”
那公子笑了笑,走過去,還真一同坐上驢車。
所幸,里長把這頭驢養得肥頭大耳。
途中,他說他叫梁子清。
這名字,有些秀氣。
到了藥堂,云笙看著門面,匾額上三個大字:善清堂。
店面竟是不比和春堂小,地處鎮中心,占盡地理優勢。
然而客流量稀少,頗為冷淡。
如果善清堂也有一位醫術相當的坐診大夫,生意未必會比和春堂差。
第27章 爭搶神醫
“公子,您回來了。”一個伙計打扮的人迎接上來,看到云笙他們,有些不解,“公子,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