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見宋居安,她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兒。
“我有事!你幫我出些主意,現在大的搞定了,就剩小的了!你說我該怎麼讓孟修文喜歡我?他現在見到我雖然不怕了,但和我說話怪模怪樣的,好像我要跟他搶爹一樣!”
杜若滿臉愕然,一頭問號的看著她,好半天才道:“你……是怎麼搞、搞定的大的?”
“不是說以后再告訴你麼!”她伸手從地上拔了一根草,嘴角漾笑。
這副欲言又止無限嬌羞的樣子,杜若還是第一次從秦蕊身上見到。
“你現在就說!”杜若一肚子的好奇快盛不下了。
秦蕊仍只是笑。
“你不是恨不得殺了他麼?還刺了他一刀,怎麼沒幾天的功夫,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他哄騙了你?”
秦蕊有多喜歡孟遠舟她是知道的。但孟家的忽然出現又叫人覺得可怕。
愛叫人眼瞎心盲。
“也……沒什麼……”秦蕊臉紅的跟什麼似的,說話忽然變得吞吞吐吐,“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其實我那日刺的不深……我當時恨他恨的要死卻又不忍心對他下重手,前幾日趁著他躺在床上養傷,我……我爬到他床上去了!哼!”她臉頰夕陽邊上燒紅的晚霞般,含羞帶怒。
杜若張大了嘴:“啊?!”
“這幾日他對我避而不見……我找著機會就纏著他,鬧著叫他娶我,對我負責!早知道爬床管用,我兩年前就這麼做了!看來我還是不夠大膽!”
“你、你以前也足夠大、大膽的了……你真是色膽包天啊!”杜若咽了一口唾沫,拿眼吃驚的瞪著她。
想她在金銀花滿樓見到孟遠舟和秦蕊倆人單獨相處時,秦蕊對孟遠舟的所作所為還挺孟浪的……
秦蕊在她眼里就是個喜歡就追、說一不二的不一般的姑娘。
秦蕊捂臉接著道:“今早用飯,他讓明瑟叫我過去和他們父子倆同桌而食,雖說飯桌上我們一句話沒說,但我自己害羞的不行,又不好意思見他了。”
她將手背貼在臉上,企圖讓臉沒那麼熱。
“秦壯士,請受小女子一拜!”杜若起身對她恭恭敬敬的一揖。
怪不得她不僅沒事,還能拉著她在這府里到處跑!
“你別取笑我了!你主意多,以前和孟修文也親近,幫我出主意我該怎麼討好他,叫他喜歡我!”
“你當真鐵了心的要跟著孟爺?不計前嫌?”杜若又問她。
“以前的事情……我喜歡他那麼些年,如今他若是肯娶我,我也就不與他計較了。”秦蕊頗為傷感的道。
杜若跟著嘆了一口氣,她果然找不著北了。
過了一會兒,杜若道:“和小孩子玩兒呢,要認真,不要糊弄他,也不要故意輸給他。適當的出現關心他幾句,但也不能慣著。”
“哎!昨日我見他玩蹴鞠,就跑去厚著臉皮跟他玩了一回兒,故意輸他幾次,他抱著蹴球頭也不回的跑掉了!”秦蕊拍了拍頭,懊悔的道。
杜若:“……”
“孟家為何改姓江啊?”杜若問她。
“明瑟說孟遠舟母親姓江。”
杜若點頭。
倆人走回去的時候,明瑟正帶著孟修文朝這邊走,杜若遠遠望著他,發覺他長高了不少,臉上明快不少,眸子亮了不少。
等走到跟前,孟修文先是不高興的看了秦蕊一眼,又望向杜若并很快認出她來,“你是……是你呀?”
杜若笑著對他點點頭,“許久不見小少爺!”
明瑟看了杜若一眼,對孟修文道:“少爺,快認她做干娘!”
孟修文不解的摸摸頭,不過還是喊了聲‘干娘’,又道:“我先前只有干爹,沒見過干娘呢!”
“別,你叫我姐姐就行了!”杜若連忙道,她擔不起。
且若認了他這個干兒子,這一旦綁上關系,她和孟家就得共沉淪了……
秦蕊冷笑著對她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不就是想處身事外麼?修文!再喊幾聲干娘,向她要見面禮!”
聽到秦蕊喊他名字,孟修文也不搭理,默不作聲的和明瑟繼續朝前面走去。
杜若和秦蕊也朝前走,走著走著,杜若忽然問道:“他口中的干爹是誰?我應當不認識吧?”
“除了宋居安還能有誰?”秦蕊反問她。
杜若的心猛地一沉,臉上的笑意逐漸隱去了。
從孟家回去后的第三日,杜若心中壓著的的擔心和憂慮全沒了。
因為那人并沒有來殺她。
她便將心思全部用在寶華裳以及新培養的幾個女工身上。杜二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有時候干著干著找不著人了,杜若也不去管他,只希望他少惹些麻煩。
她又叫杜二成抽空去縣學找明揚見見面,說說話,畢竟倆人先前玩得好,杜二成雖然應了她,但也不知道去沒去。
又過了一日,孟家派來了馬車,秦蕊和明瑟請她過去說話。
杜若也沒找借口推掉,這回去真給孟修文準備了一份兒大禮。以前她受孟家恩惠,沒什麼可報答的,現在有了錢,自然要回上心意。
午后天氣炎熱,在園子里走走逛逛,又覺得走著身子熱,三人便在亭子里坐著納涼。
“你和宋居安是怎麼了?”秦蕊好奇問她。
“沒怎麼。”她神情淡淡的道,又用手摸了摸額頭,對兩人道:“坐在這底下也不消暑,熱得出了汗,還不如我回去睡會兒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