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始終還是弄不明白,這幾人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過來誣賴她到底是為何。
求財吧?
之前就已經證實了他們不是來求財的。
想故技重施,讓他們被抓去牢里吧?
之前她叫吳東萊去報官的時候,這幾人明顯是不愿意的。
昨天弄那麼大一出找她麻煩,可以理解為想把她抓到牢里去,那麼現在呢?
蘇紅珊百思不得其解,也懶得再想,左右這些人現在都看清了這幾人的真面目,不管他們說什麼,也休想賴上她。
她現在就等著吳東萊找官差過來,看看是什麼樣個情況。
不過,這里距離知府衙門到底是有些距離的,吳東萊還沒請來官差,倒是劉大夫先被請來了。
一看到蘇紅珊,他就又忍不住的吹胡子瞪眼,不滿的嘀咕:
“老夫是發現了,老夫就和你這丫頭犯沖,遇上你準沒好事。”
蘇紅珊恭敬的笑著:“把劉大夫請來著實是有事,還請劉大夫給他診治診治,您看他頭上的傷,怪嚇人的。”
“哼。”
劉大夫哼了一聲,過去給那男人診脈,又查看男人額頭的傷口。
這次,那兩個婦人倒是沒有再攔著,只是白著臉站在一邊。
那個年長一些的婦人見勢不好,還想逃走。
但四周被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她根本就逃不掉,只趁著人不備的時候,小心的往外邊挪。
可這時,一個一直盯著她們的學徒卻忽然喊道:
“不好,她想逃!”
這幾個學徒之前被冤枉的多狠,這會兒就有多惱恨。
既然已經洗清嫌疑,自然是要盯好了這幾個故意冤枉他們的人,只等著吳東萊請了官差過來,抓走他們。
這會兒見她要逃走,那還得了。
幾個學徒一起,直接把兩人給圍了。
“你們可別想逃,官差一會兒就過來了,我們可是聽說了,知府大人清正廉明,你們就等著去知府衙門挨板子吧。”
“你們最好說清楚,是誰指使了你們過來誣蔑我們的,不然等到了衙門,挨了板子,你們還是得說。”
聽到這話,蘇紅珊扭頭看去,見是個長得聰明伶俐的學徒說的,眼里稍稍多了幾分笑意。
這小伙子她認得,他爹在窯廠做工,她每次去村里,他娘都會給她送點兒家里種的菜之類的,是個很和善的人。
這小伙子她也見過幾次,記得好像是叫二牛來著。
不過跟著顧澤昌之后,就找老童生取了大名,好像現在叫劉阿順,倒是不知還是個玲瓏心思的。
在別人都還只想著自己洗脫冤屈的時候,他就能想到這背后有人指使,著實不錯。
若是好好培養,日后也能有一番作為。
蘇紅珊雖然這般想著,臉上卻是一點都沒顯現出來,依然淡笑著看著劉大夫診治,像是沒看到那邊的情況似的。
年長的那婦人本就心虛想逃,這會兒被幾個小伙子團團圍住,又一口咬定她有人指使,著急之下,竟是脫口而出:
“我也不想啊,求你們饒了我吧,那可是我親兒子啊,我打他我也不愿意……可是我沒法子……我也是被逼的啊。”
“被誰逼的!”
“娘!”
劉阿順和那年輕一些的婦人同時開口。
卻是一個質問,一個搖頭示意不要說。
那年長的婦人本來都要說了,這會兒收到兒媳婦的示意,頓時更慌了:
“我……我不能說……”
劉阿順看著她,又看那年輕婦人,少年還在變聲期,有些公鴨嗓的聲音里竟是透著幾分冷意:
“不說,那就等去衙門說吧,反正你們剛才已經招了,是你打的你親兒子,這麼多人可都聽到了!”
“反正這事兒和我們也扯不上關系了,你自去衙門給官老爺說去!到那時,那就得挨板子。”
婦人咬唇,白著臉不說話,年輕的婦人也垂頭慘白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劉阿順又道:“本來這事兒你們要是不招惹我們,大不了就是親娘打親兒子,只要你兒子兒媳不告你,也鬧不到公堂上去,可你們偏偏企圖來訛詐誣陷我們,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我們定然要告的你們牢底坐穿!”
劉阿順板著臉說起話來,還真有幾分威嚴。
蘇紅珊下意識的側目看向他,心中對他又更多了幾分滿意。
這樣的少年,怪不得村里那麼多小伙子,顧澤昌第一個收了他為徒。
果不其然,他這話一出,那本來就有些崩潰了的年長婦人頓時更是崩潰了,跪在地上就不住的求饒:
“求你們饒了我們,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都是被逼的,我們也沒法子啊……我兒子欠了賭債,我們要是不來,他們就砍了我兒子的手。”
他們過來,就只是額頭破一點兒,可要是不來,不止兒子要斷手,媳婦兒也保不住。
年長的婦人哭的可憐,什麼都招了。
而年輕的婦人這次也是暗自垂淚,沒有再阻止婆母說出真相。
在事情露餡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她肚子里還有孩子,她不能坐牢啊。
想到孩子,她也跪了下來:“求你們……饒了我們吧……”
第三百七十一章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