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這才走過去,站在了那對一個破了頭,一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夫婦面前:
“你們可看清是什麼東西砸了你們,可確定就是從我們酒樓飛出來的。”
男人頭上已經不再流血,只是傷口卻看著挺深,額頭以及頭發甚至是半個臉頰都被鮮血侵染,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可他卻在抬頭看向蘇紅珊的時候呆住了,那被血侵染的眼睛里竟然還露出幾分猥瑣。
蘇紅珊本就不認為自己的這些人會扔東西砸人,這會兒再見這男人那目光猥瑣的樣子,心里更篤定了幾分。
卻是繼續冷著臉問道:
“我可告訴你們,我們酒樓現在正在裝修,其他東西沒有,只有一些木工用的工具,如果不是木工所用工具所傷,那就不可能是我們的人傷的,而且……看你這傷也挺嚴重的,也不可能是木屑之類的東西所傷。”
“所以你最好拿出證據來,不然你就是誣蔑,我們酒樓未來是要開門做生意的,也不能隨隨便便一個無賴在我們酒樓門口摔著了,我們酒樓就要負責。”
第三百六十七章 有錘子為證
蘇紅珊說著話的時候,目光冰冷的看著躺在地上一臉血污的男人,目光又落在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身上,目光又從她的臉上一點點落在女人的肚子上,淺笑的問道:
“你懷孕了?”
剛才她出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女人說,她和還未出世的孩子要怎麼辦,想必是懷孕了的。
女人聽到蘇紅珊這話,卻是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驚恐的看著蘇紅珊,好似蘇紅珊就是那洪水猛獸一般:
“你……你想做什麼?”
她這舉動,讓蘇紅珊自己都不禁愣了愣。
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吧,怎麼這女人這麼怕她?
難不成她在向陽村的彪悍名聲都已經傳到府城來了?
那也不應該,她在向陽村的名聲也是極好的,也就是在老蘇家人和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口中名聲不怎麼好罷了。
“你怕我?”蘇紅珊挑眉問道。
女人聽到這話,卻是驚了下,隨即做出一副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子,又伏在男人跟前哭去了。
蘇紅珊看的莫名其妙,索性直接給下了一劑猛藥:
“你們既然拿不出證據,就是誣蔑,我現在就把你們告上公堂,聽說知府大人清正嚴明,他想必也不會……”
這一次,蘇紅珊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年長的婦人就道:
“我們有證據的。”
她說著,就到了蘇紅珊身邊,手里赫然是一個木匠慣用的工具:
錘子!
“就是這個,這個就是你們咋我兒的東西,你看這上面可都還有血跡呢,這都是我兒的血。”
婦人指著錘子上的血跡給蘇紅珊看,不止給蘇紅珊看,還給圍觀的人看看。
“你們看看,他們就是用這個東西砸下來砸到我兒子頭的,這可是個鐵疙瘩,誰被砸那麼一下受得了啊,我兒子可是讀書人,這輩子都被他們給毀了!”
圍觀的人看到作案工具,指責的聲音更大了。
還有指責蘇紅珊的:
“姑娘啊,你是這酒樓的東家?既然是你酒樓的人砸傷了人,那就應該負責,你看人家好好的一人給你們砸的頭破血流的,后半輩子都毀了。”
“就是啊,那可是讀書人,腦袋上破那麼大個洞,以后別說是科考了,別再給砸傻了。”
“那麼大個鐵疙瘩沒砸死人真是幸運了,這要是砸死了人,殺人償命,這酒樓也別想開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那幾個學徒慘白著臉,差點兒站不穩。
還是顧澤昌從身后扶了他們一把,才讓他們堪堪站住了。
顧澤昌對著他們搖頭:“放心,只要不是你們,就不會有事。”
可幾個學徒哪里能被安慰到,本就才十幾歲,還是半大的孩子,第一次來府城跟著師傅做工,就遇上這事兒,哪里能不害怕。
“師傅,我們會不會坐牢啊。”
“師傅,真的不是我們,我們當時就在拆那個柜子,不可能把工具亂扔的啊,而且我們的錘子都在呢,那根本就不是我們的錘子。”
“師傅,我不想坐牢,我要是坐牢了,我娘該哭瞎眼了。”
……
他們嚇壞了,說話都顛三倒四的,語氣里卻是哽咽聲。
這事兒不解決了,估計都不能讓他們安心。
而顧澤昌也自然是相信他們的,問其中一人:“你們的錘子都在?那個錘子不是你們的?”
“嗯嗯,都在呢。”
幾個人連忙拿出自己隨身的錘子。
顧澤昌一一看過,確定這就是徒弟們的。
徒弟們用的工具,都是他親手給買的,上面還給他們各自做了標記,他不會認錯。
況且,他也從頭到尾都是相信自己徒弟的。
現在見有了證據,連忙就要去告訴蘇紅珊,卻見蘇紅珊那邊已經冷笑一聲,開口了:
“這的確是作案工具。”
“你承認就好。”
年長的夫人冷哼一聲,還要說話,卻被蘇紅珊打斷。
“我說了,這是作案的工具,但卻不是我們的東西。”
蘇紅珊冷冷的說著,直接對一邊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吳東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