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東眼里閃著光,溫和道:“若真是在一塊,爸會照顧你的……”
安然聞言背地里翻了個白眼。
林老太欣慰道:“那可不,然哥兒也是出息,有隊長的扶持,日后還忙著呢……”
提到這茬兩人俱是一僵,安然更是狠狠的剮了林懷東一眼。
吃過午飯后,坐了片刻,一家三口就回了家。
安然腳底生風的走在前面。
林懷東顧不得自家媳婦,快步追了上去,瞅準機會道:“然然,爸想和你談一談……”
先跳進院子的安然下巴一抬,倨傲道:“有啥好談的,我看著你都煩……”
走在后邊的甘甜秀聽見這話也沒說什麼,從女兒那兒她得知丈夫斬斷了后路,說不生氣那都是假的。
林懷東面色難看,他默不作聲的從門后取來根手腕粗的木棍,遞給安然道:“爸從一開始真不知道你是女孩,那件事是我不對,關起門來你要打要罵我認了,爸會想辦法讓你回歸正常的生活!就算是天塌下來,我會扛著……”
這說得倒像句人話。
安然沒半分的客套,接過棍子掂了掂道:“你真讓我打?”
甘甜秀心中漫過擔憂,可女兒的份量始終超過了多年不歸家的丈夫,這一次她決意站在安然這邊。
“啪”的一聲,林懷東眼睛都沒眨,棍子卻被安然狠狠掄在地上。
她無語道:“你當我傻呢?”
她還沒混到和父母動手的地步,說完安然抬腳就準備進房間。
林懷東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棍子,反手一擊敲在自己肩上,棍子應聲而斷。
林懷東踉蹌了下,鎮定道:“從這一刻起,爸不會再干混賬事,你信我……”
安然看著斷成兩截的木棍,難掩震驚:“你可真虎啊!”
甘甜秀上前扶住他,低聲道:“你這又是何苦?”
“我們欠女兒的太多了,我希望她能正常的生活,能開心,能相信我……”
安然不適應這麼脈脈溫情的場面,她忙不迭的關上房門,只瞧見屋內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新衣裳。
一疊男裝,一疊女裝。
材質上佳,樣式好看,她的手撫上女式的衣裳,
一瞬間竟感覺恍如隔世。
……
安然趁著兩口子進房間的時候,悄摸出了門。
直奔村辦公室。
瞅見坐在里面的羅大利,她開門見山道:“羅叔,關于偷果苗的人,你有消息沒?”
提起這事羅大利就一個頭兩個大。
他有苦說不出道:“沒呢!”
安然壓低了聲音,悄悄道:“我有個懷疑對象,那天晚上,我……”
略去了林大寶說的話,安然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羅大利聽。
兩人一商量,決定去周寡婦家探探虛實。
安然裝作不經意道:“對了,羅叔,上次那個表,你交上去沒?”
羅大利憨厚的笑了笑,一臉真誠道:“叔辦事你放心,早就交上去了……”
安然:“……”
可真是糟心啊!
就看便宜爹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了!
實在不行的話,只能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借著明年高考的機會,擺脫這個困境。
算算時間,也沒多少日子了……
第 169 章 寡婦家還藏著寶貝呢
周寡婦住的是村里修葺的老宅,黃泥巴加竹篾做墻體,因年代的久遠泥墻上崩了大道大道的裂縫。
看起來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安然他們到達的時候周寡婦正在院子里搓洗衣裳,半癱的趙德全被她推在院里曬太陽。
午后的陽光灑在他蒼老的面頰上,竟帶了絲慈祥,瞥見羅大利等人進來的身影,他眼珠子轉了轉,抬手扣了扣竹椅,發出細微的動靜。
周寡婦聞聲抬起頭,面色不自然道:“隊長,你咋的有空過來了?”
“路過剛好過來看看德全,他好些沒?”
周寡婦松了口氣,笑道:“好多了,現在偶爾能發些單音節,也能回應我了……”
別人棄如敝履的老男人,她倒是當做寶似的。
兩人之間也算是有一分真情。
羅大利順勢端來板凳坐在趙德全身側,意有所指道:“前幾日晚上我撞見正芳嫂從后山回來,你們這是還對我不滿呢?”
周寡婦惴惴不安的站了起來,害怕道:“沒有的事,隊長,都是誤會……”
“那幾棵果苗賣不了多少錢,德全,咱們沒必要鬧得太難看,你說是吧?”
周寡婦嚇得臉色大變,連連搖頭道:“我沒偷,沒偷……”
做的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
要不是場合不對,安然都想笑了,果然當壞人也是需要膽氣和演技的。
一般人無法勝任。
瞧見周寡婦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羅大利嘆了口氣,“非得將東西搜出來你們才肯承認嗎?”
本就是詐他們的一句話。
趙德全的眼睛卻猛的瞪大了。
共事多年,羅大利哪能不知道他的臭德行,這就是典型的藏著事兒呢,那東西絕對還沒來得及賣出去。
他抬腳就準備進屋。
卻被周寡婦給攔住了,她面色難看道:“隊長,這可是我家……”
“這是村里的房子!”羅大利加重了語氣。
說到這個份上話里也帶了絲火氣,這家人簡直是挑戰他的底線。
羅大利沖安然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準備竄進屋。
來個人贓并獲。
一團黑影直接將安然堵了回來,他罵罵咧咧道:“睡個覺都不消停,你們鬧嘛呢?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