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哀切道:“回吧!這次是真的出事了……”
“你姐夫死了!”
江臨深意外的抬了抬眸。
這可是件好事啊!那江初窈豈不是成了落難的雞,再沒有了作威作福的倚仗。
分分鐘被打回了原型。
第 139 章 恭喜你啊,當寡婦了
即使心存芥蒂,江臨深最終還是踏上了去往H市的道路。
兩人歸,一人回。
安然心里說不出的寂寥。
可當著人家父親的面,她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得滿臉希翼的盯著江臨深道:“一路順風……”
江臨深莫名的從中聽出了一絲愉悅,啞著聲道:“別擔心,哥會回來的……”
即使江父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立馬就將他弄回H城。
更別提還有一個上躥下跳的江初窈呢。
H市。
年僅二十五的江初窈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布拉吉走了進來。
門被推開的聲響驚醒了正在做針線活兒的陳德容,瞧見穿著鮮艷的自家女兒她眼中閃過一抹不贊同。
責備道:“窈窈,修齊才剛走,你穿成這樣怕是不合適吧?”
江初窈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她將提過來的蘋果放在桌上,環顧四周。
漫不經心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媽,我是二十五,不是五十二,未必還得給他守孝不成,他配嗎?!”
濃濃的三個字諷刺意味十足。
江家的這大女婿平日里是什麼作風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毫不孝敬雙親,對著娶回來的老婆也是動輒打罵,不顧及兩家的情分。
陳德容不止一次瞧見女兒的身上帶著傷。
罵過,打過,警告過。
該犯的還是得犯。
陳德容覺得自己虧欠女兒良多,所以在江初窈說鄭修齊不準弟弟回H市的時候,老兩口絲毫沒有懷疑。
畢竟一直以來暗暗打壓廠里的確實是鄭修齊。
所以當鄭修齊死在一個女人身上的時候,她反而隱隱有種這禍害終于去了的想法。
只是可惜她的女兒,年紀輕輕就當了寡婦。
鄭家因為孩子屈辱的死因,秘而不發,一場喪事都辦得輕飄飄。
江初窈更沒半分的傷痛,翌日就回了家。
陳德容心里暗暗回應,他當然不配!
這話不能說出口,她顧左右而言他道:“若心里真不好受就在家住一段時間,當散心了……”
江初窈嘴角扯出個嘲弄的笑,漫不經心的問道:“爸呢?”
“接你弟弟去了……”
江初窈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眼底的怒火幽幽簇起。
手微微用力的抓住了桌上的水杯,咬著牙道:“就這麼迫不及待?”
陳德容伸出手摸了她的額頭。
沒發燒啊?
她擔憂道:“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當然得讓你弟弟回來一趟了,這些年來鄭修齊明里暗里的阻擾,讓我想將工作置換給小深都不行,滿打滿算的,你弟弟都在那鄉下呆了五年了……”
說到這兒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女兒。
這五年完全是她弟弟替受的苦。
母子間的隔閡更是從此而來。
“他回來有什麼用?留我在你們二老面前盡孝不是更好嗎?”江初窈懶散的站起身子,將手輕輕的纏繞在陳德容的脖頸邊,狀似親昵道。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陳德容皺起了眉頭。
她語氣嚴肅道:“這話你也就在我面前說說!可別讓你爸聽見,他對臨深寄予厚望,將來廠里的事情都是要交給你弟弟的……”
江初窈面上的笑容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留給江臨深有什麼用?
她才是能掌大權的那個人。
上輩子誰不說她的雷霆手段青出于藍勝于藍,將廠里的生意推向了最高峰。
思及此,她的眸色黯淡了幾分,起身往房間去。
“窈窈,你聽見沒?”陳德容不放心的囑咐道。
“懂了……”江初窈的回答顯得幾分薄涼。
父母先斬后奏將弟弟接了回來,這是非逼著她撕破臉面嗎?
呵!
當真以為鄭修齊死了她就無所依靠了嗎?天真!
……
江父絮絮叨叨的說了一路。
叮囑兒子道:“你姐姐突逢大變,心情定然十分不好,你倆見了面也當說兩句軟和話,寬慰寬慰她……”
看著江臨深未發一言的冷峻模樣。
江父嘆了口氣道:“這些年明里暗里阻撓你回來的是鄭修齊,和你姐姐沒有關系,她過得也不容易……”
“呵!誰能阻我?”江臨深用食指揉了揉眉心,擋住了面上的不耐煩。
他巴望不得一直守在大榆村呢,現在也不是回來的時候。
鄭修齊和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費這個心阻擋他做什麼?
不用猜都是好姐姐的手筆。
說難聽點,就連那便宜姐夫的死,他心底都存疑。
江初窈這個瘋婆子,有什麼事是她干不出來的?
“小深回來啦!?”隔壁的嬸子欣喜的同二人打招呼,驚艷的目光落在江臨深身上久久沒能收回來。
他身穿黑色的長褲,包裹著一雙大長腿。
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襯衣,繡著淡色的竹紋,整個人說不出的清雋瀟灑,他同大嬸頷首示意。
眉眼深邃,語氣柔和。
“順路回家瞧瞧……”
江父倒是熱切的嘮了好幾句,兩人這才一前一后的往家屬樓上走。
大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