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那燦爛的笑容看得無比的滿足,吃完就開始幫忙。
安然將燒好的肉舀了起來,奢侈的煮了一鍋白米飯。
畢竟紅燒肉汁與白米飯是絕配!
櫥柜里的爛棒子白菜被安然剝去了枯萎的外殼,里面依舊香甜脆爽。
清水煮了鍋白菜湯,滴了小半勺的豬油,再撒上兩根蔥花,竟也香的很。
配上甘甜秀做的小醬菜,這一頓還算豐盛。
甘甜秀搶過江臨深的碗給他添了滿滿一碗大白米飯,不好意思的笑道:“沾了小江的福,咱們這三天兩頭的也能見次葷腥了……”
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江臨深將燉的軟爛酥香的紅燒肉送進嘴里,配上那軟滑的精細大米。
郁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他眼角眉梢洋溢著笑,低聲道:“能在你們家吃飯,是意外之喜!”
這林堯棠雖說是個男孩子,廚藝比起他母親來,倒是絲毫不差的!
想到這兒他望向安然的目光不禁帶了絲欣賞。
果然是……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嗎?!
第 60 章 找個機會上門揍你
瘦肉不柴,
肥而不膩。
江臨深許久都沒有吃過這樣美味的紅燒肉了。
吃完飯后,他照例離開,急追上來的安然塞給他一個溫熱的雞蛋。
他挑眉,疑惑道:“我已經吃飽了……”
安然盯著他英俊的側臉,白皙的皮膚在昏黃煤油燈的照耀下像光潔的瓷釉,泛著柔和的光。
他低頭凝視著安然,眼神溫柔且安靜,不虛假。
像極了秋日里刮過的和煦微風,帶著微微的涼。
安然的心仿佛被燙了一下,她舔了舔唇,吶吶道:“把你臉敷敷,免得明天變成豬頭,成為全村人的笑話。”
江臨深難掩疑惑,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臉在安然的眼中比一個蛋重要。
突如其來的感動。他正想開口,就見安然賤兮兮的笑了笑,“敷完臉當夜宵吃了唄,一個蛋好歹也五分錢呢!”
江臨深的目光安靜的掃過她,薄唇輕啟道:“滾!”
他像是缺那五分錢的人嗎?
……
從這一天起,沈如意和江臨深之間徹底的撕破臉。
兩人劃開無形的溝壑。
好在插秧的任務已經結束,連著好幾日的綿綿細雨讓大家都掬在家中,沒法出門。
安然這小半年竄了些個子,甘甜秀將前段時間買來的布料給女兒補衣裳。
昨夜的一場大雨讓竹林里躲來了許多飛螞蟻。
有的斷了半邊翅膀緊急降落在屋檐口,慢慢吞吞的拖著殘余的翅膀往墻角縫隙鉆。
甜丫找來個豁了口的玻璃罐子,將這些冒冒失失的小家伙全裝進了瓶子里。
扯掉翅膀后拿來喂雞。
這母雞被甘甜秀她們照顧得細致,每天雷打不動的一個雞蛋。
規規矩矩。
安然閑著無聊,將墻上掛著的斗笠取下罩在頭頂,準備出去。
甘甜秀有些不放心道:“然然!你去哪兒?”
“有事!出去一趟,最晚天黑前回!”
說完她沖甘甜秀狡黠一笑,笑容里帶了些不可說的意味。
一看就是去干那見不得光的事情。
甘甜秀的心中一緊,幾乎是下意識放下手中的東西,急忙道:“媽陪你去……”
安然佯裝惱怒的將她推了回去,“放心!這次絕對沒事。”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就跑了,溜得倒是飛快。
甜丫歪了歪頭,一臉疑惑,“媽,哥哥這是去哪兒啊?”
“還能去哪兒!左不過就是你外婆家,別出去亂說,免得給你哥哥惹麻煩!”
雖然甘甜秀只是隨口一說。
可安然去往的確實是這個方向。
平日里她身為計分員,能離開的時間少之又少,還得找著借口才能開溜。
估摸著日子,她準備去劉家村狠狠的采購一番,當然最重要的,是好好教訓那幫臭小子。
免得時刻給自己添麻煩。
上山的路又溜又滑,安然的布鞋早就被泥巴糊的鼻子眼睛全然沒有。
在她差點摔了一跤之后,她索性脫掉鞋子。
光腳爬到了山頂。
在水凼邊洗完腳后才往劉家壩去。
寂寥的村子籠罩在一片煙雨朦朧之中。
村口有個人穿著蓑衣,遠遠的沖她奔了過來,大聲叫道:“堯棠!林堯棠!好小子,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劉隊長憨厚的臉上寫滿了不安,他搓了搓手,試探的問著安然,“咋樣?上次的雞蛋好賣嗎?你咋這麼久都沒來?村里的人都來問了好幾次,我都沒敢應承呢!”
劉隊長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安然的臉色。
他對那件事毫不知情。
安然瞬間垮下了臉,沮喪道:“劉隊長!這事兒可別提了……”
“咋了?沒賣出去還是咋的?俺們挑的可都是頂頂新鮮的雞蛋吶。”
劉隊長急了,一張臉上全是無措。
這些天他到村口來日日等待,好不容易將人給盼來,說的卻是如此扎心窩子的話。
“堯棠啊!叔把你當親侄子,有啥話你就直說,叔能受得住!是不是不好賣啊?”
眼看著就差她這一把火了。
安然癟著嘴道:“我的親叔哎,你可別提什麼賣不賣的了!上次還沒能下著山呢,就被你們村里的人揪住一頓打,好在我提前將東西藏了去,不然他們這是想要我的命呢!這個教訓夠深刻,就山道口那歪脖子樹,我足足被吊了兩個多小時,愣是沒想明白,這好事咋的還做出報應來了,后來摔斷了腿,一直在家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