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
“閣主!”
這突如其來的事件,令樓閣之前的這些長老們也都亂了起來。
“怎麼了?幸閣主這是怎麼了?”
“他……他好像斷氣了……”
“什麼?幸閣主殞落了嗎?!”
太上長老閣之前都亂了起來,江燈瓊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場景,忽然想起了方才幸徒跟自己說的那句話。
那你跑吧。
是啊,看眼下這場景,所有人都被幸徒的殞落給吸引了,幾乎沒有人在注意他,這不正是他逃離的好機會嗎?
江燈瓊沒有再浪費時間,最后看了一眼那冷森的太上長老閣,然后立刻飛身朝著道宗外逃去。
待人們從幸徒殞落的消息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江燈瓊也已經逃得沒了蹤影。
江燈瓊一路逃到了帝仙京之外,卻突然猶豫了下來,身形也停下了。
他真的要離開這里嗎?
就像當年的裴珩一樣如同老鼠一般四處躲藏?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
帝仙京中這一張張虛偽的面孔,一定會在他逃出去之后,給他扣上一頂刺殺天機閣閣主的帽子,怎能讓他們如愿?!
他才不要做這些人手中肆意玩弄的棋子。
他要做那掌棋之人!
江燈瓊袖下的拳頭緊攥了起來,下一刻,便轉身又進了帝仙京。
幸徒殞落的第三天,整個帝仙京內已沸沸揚揚地傳遍了江燈瓊殺人后遁逃的事情。
與此同時,帝仙京的上空好似出現了個巨大的漏洞一般,陰沉沉的許久都沒有出現過太陽,暴雨從中傾瀉而下,連著許多天,這里都處在陰雨連綿,暗無天日的環境下。
天機閣內,幸徒的幼子一身縞素站在窗前,看著那籠罩在黑暗中的帝仙京,眉頭越皺越緊。
“父親,果真如你生前所言,天道發怒了。”
天空之上風云變幻,而靜水居內,早已脫離了歸一道宗的阮自安也再無閑心閉關,他走出了房間,朝著外面看去。
這雨水打在身上,竟如尖刀刺入身體那般疼,一滴一滴密密麻麻地向著人們襲來,那感覺,宛若凌遲。
見此,阮自安的心臟猛然一跳。
他們這些大能修士尚能抵抗這雨,可外面還有無數百姓呢!
焦急之下,阮自安趕忙向著靜水居外飛去,然而動身前的那一瞬,他又遲疑了片刻。
腦海中又回想起前不久幸徒派人悄悄送來的一道傳音符。
“阮前輩,我最后為你算了一卦,卦象中說,只要你永遠不離開靜水居,便可長命。”
不能離開靜水居……
可他當真要置百姓于水火而不顧嗎?
他大抵是辦不到的。
思至此,阮自安抬手用靈力撐起一片護盾,向著帝仙京的長街上飛去。
因幸徒殞落和柳崇延壽數將近的事情,四大門派都忙得團團轉,根本無人顧及外界的百姓們在這雨罰之中會不會丟掉性命,當阮自安趕來的時候,長街之上已經是血水滿地。
百姓們倉皇逃竄著,在雨罰中掙扎著,抱著地上那已經斷氣了的尸體痛苦哭嚎著,這哪里是修仙者的帝城,這里分明是人間煉獄!
“救命!救命啊——”
“娘,娘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啊——”
阮自安來不及去想那麼多,立刻動用了自己全部的靈力,撐起了一個巨大的結界,將天空中的雨罰隔斷在外。
原本打在身上的痛苦驟然消失,人們方才注意到了那正艱辛支撐著結界的人。
同一時間,江燈瓊側身躲在巷口的拐角處,目光朝著那站在街上的阮自安看去。
他眸光一閃,心下已經有了算計。
第414章 奪舍
這雨罰一連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許是看帝仙京中的百姓們太過可憐,方才慢慢停了下來。
而最開始,這里還是由阮自安一人支撐著,后面天機閣的事情處理完了,四門派才將目光放到了這場雨罰上,將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們都暫時轉移到了各門派中,待雨罰過去,一切才慢慢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阮自安也重新回到了靜水居中,然而在進入靜水居之前,他又在門外看到了一個人。
“江燈瓊?”
江燈瓊正孤身站在靜水居之前,待他回來了,便趕忙跪倒在了地上。
“阮前輩!”
“你這是做什麼,”阮自安忙走上了前去,想要把江燈瓊扶起來:“怎麼會在這里?”
江燈瓊仍舊跪在地上,頭重重地磕了下去:“還請阮前輩幫幫我!”
一臉不解的阮自安皺了皺眉,但緊接著,他又想起了前一陣子帝仙京中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立刻問道:“我問你,那幸徒……當真是你殺的?”
“是誤殺!”江燈瓊忙說道:“您知道的,因為過多的動用天運星圖,幸徒的身體早就已經支撐不住了,我并沒有想殺他的,只不過是力道稍重了些,這才……我知道這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也對不住幸閣主,阮前輩若想怎麼責罵我都行,但這一次,我只想求阮前輩能夠幫我在師尊面前求求情,讓我可以最后一次在他跟前盡孝啊!”
聽著他的話,阮自安的眉頭越皺越緊。
“柳崇延是你的師尊,這種時候自然不會不管你,你又為何要來我這里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