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殊等人蹲在地上,正絞盡腦汁地研究著這個將他們困在了這里的陣法。
“咱們當中……”其中一個司律堂的修士提醒旁邊滿臉煩躁的付清殊道:“也沒有陣法師啊……”
付清殊正擺弄著手上的傳訊玉牒:“在這里面,所有的消息收不到,也傳不出去,散仙盟很可能有問題,必須要想辦法通知段嬌嬌。”
“那咱們現在……”那修士又說道:“該如何破陣?”
話音落下,付清殊也沉默了下來。
遠處,一女子看著那些被困在了陣法中的人,冷笑道:“想破我設下的陣,簡直是做夢。”
沒多久,蕭鄞然從后面走了上來,恭敬地同此人行禮道:“冉前輩,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時間一到,您帶來的那些人,便可以進入澤空了。”
“辦事的時候嚴謹些,”冉莎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只不過是個篩選大會,你就招來了一伙空空門的人,還得讓我來出面解決,這般靠不住,以后如何跟我們中境繼續合作?”
聞言,蕭鄞然趕忙點頭稱是:“冉前輩教訓得是。”
冉莎又冷哼了一聲,接著道:“看好這些人,別讓他們壞了事。”
交代完之后,她便離開了。
在這困陣中整整兩日,付清殊與其他的弟子們皆累得癱倒在了地上。
“這用靈力強行破陣的方法根本行不通,還得來找陣眼!”
“你當這陣眼跟大白菜一樣好找啊,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沒有陣眼的陣法,以及有成千上萬個陣眼的陣法?”
“沒聽說過,你是不是瞎編來騙我的?”
“我至于嗎,還瞎編來騙你,不過,明天他們應該就要出發去澤空了吧,要是咱們還出不去的話,那該怎麼辦啊……”
“得想個辦法把消息傳出去,誒,付師兄,你在干什麼?”
那弟子看到付清殊正蹲在地上看著什麼,便忍不住走過去問道。
“付——”
他的話還未曾說完,便被付清殊給捂住了嘴。
付清殊抬指靠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那前方不遠處窩在樹根處睡覺的野貓,傳音給了那弟子:“別吵到它。”
話音落下,那弟子一臉莫名地看著付清殊。
付清殊又傳音給了所有人,令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付清殊便席地而坐,試著對那野貓施展入夢術。
這困陣他們研究了兩天都沒有任何結果,強行破陣也破不開,想要通過這一方法將消息傳出便行不通了,只能另想辦法。
因為這件事情關系到了空空門那些最為出色的年輕弟子們,他心中縱然著急,也必須強行鎮定下來。
就在這時候,他發現了那只熟睡的野貓,便本能地想起了入夢術。
待付清殊閉目半晌之后,樹根底下的那只野貓醒了過來。
小貓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后好奇地朝這邊看過來。
在野貓的視線當中,前方的困陣處空空如也,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小貓十分不理解,下一刻便快速溜走了。
付清殊緩緩睜開了眼睛,眉頭皺了皺,再看向樹根處的時候,貓已經不見了。
他立刻開口問道:“貓呢?”
“貓?”
那些弟子因為不能開口說話,正各自通過傳音交流著,壓根沒有人去注意剛才的那只野貓,此刻幾雙眼睛同時朝著那方向看去。
“應該是跑了吧?”
聞言,付清殊抬手揉了揉自己緊皺的眉心,低低道:“希望不要出事啊。”
時間一到,四門派的人便全都出發前往了澤空。
段嬌嬌獨自坐在龍首之上,看著一條消息都沒有的傳訊玉牒,與后面吵鬧歡笑的孩子們格格不入。
“蛟龍前輩,”段嬌嬌低聲說道:“我心中怎麼這麼不安呢?”
段嬌嬌原本是不指望蛟龍前輩會回答自己的,但很快,她的識海當中便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想起你第一次去澤空的時候了?”
“那時候啊……”段嬌嬌的思緒也回到了從前:“拋卻那些想要我性命的人,也應當是一段快意時光了。”
識海中傳來了蛟龍前輩的笑聲:“你長大了。”
“說這些,”段嬌嬌覺得有些好笑:“我從來都是這樣啊。”
“這些孩子們也該經歷自己的機緣,自己的磨難。”
“或許真是我太緊張他們了,畢竟空空門沒落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生起這一點火星……”
“你啊,真的將空空門當做自己的家了。”
“您不也是嗎……”
身后,趙隨心未曾參與其他弟子們的說笑,他的手里拿著秦掌門列出來的巨長的清單,翻來覆去地看著。
他先把要找的這些東西都記下,等進去之后省去了看這清單的時間,這一百天的時間,他多受些累,等出來的時候,一定要做最靚的仔!
空空門的人到達澤空之后不久,其他三派的人也都陸續到了。
“時間到了,”沈懷冰緩緩開口道:“澤空已經開啟了。”
話音落下,但見四派的弟子們都迅速爬上了自家護宗圣獸身上,然后朝著澤空小天地而去。
段嬌嬌看著蛟龍騰空而起,一馬當先地沖入那一片虛無當中,不覺自己向前跟了兩步。
沈懷冰也走了過來,目光看著那一閃而逝的蛟龍尾,忽的說道:“二十年前,你也是一身白衣,獨自站在蛟龍身上時的模樣,像個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