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隨心回答道。
“說起洛前輩,在空空門中你似乎與他走得最近,難道你想成為一個煉丹師?”長孫白問道。
趙隨心正喝著酒,聽到他說的這番話,險些嗆到:“咳咳咳……我,成為煉丹師?”
長孫白一臉認真地點點頭:“而且你是火靈根,天生就是成為煉丹師的最佳資質。”
“得了吧,我可背不過那麼多花花草草的名字。”想起曾經洛卿南也是抱著和現在長孫白一樣的想法,逼迫自己去背那足足能堆滿三間屋子的藥材大全時,趙隨心便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
聞言,長孫白又道:“既然不想當煉丹師,那你這麼多年都不拜師是為何?”
“我沒人要,他們都不收酒鬼當徒弟,”趙隨心隨口胡謅道,說完就一臉扎進了酒壇子里:“好香……”
長孫白又是冷漠又是無奈地看著他。
天生火靈根的資質沒有人要,真當他會信?
趙隨心再次抬起頭來時,看到他這模樣,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丁點兒說服力都沒有。
于是糾結了良久,趙隨心這才支支吾吾地開口。
“她啥時候出關,我就啥時候去拜師……”
第333章 安息吧
話音落下,長孫白立刻就猜到了趙隨心口中的“她”是何人,他瞬間奪過了趙隨心手里的酒壇子:“不準肖想段前輩!”
“不是,”趙隨心一臉的不理解,“你這麼激動干什麼?”
長孫白倒是鮮少這麼情緒激動過:“總之,不準肖想段前輩。”
“注意用詞注意用詞,”趙隨心一臉的窘迫,“我就想拜人家為師尊,可不是肖想……”
話音落下,長孫白又毫不留情地說道:“你也就是天賦比旁人好些,沒做出些成績來,好意思去拜段前輩為師嗎,自然要用肖想這個詞。”
“嗯?”趙隨心撓撓頭,“我連續三年都被評為金牌外賣員,這不算成績嗎?”
聞言,長孫白唇齒間只溢出了兩個字:“可笑。”
“你等著!”趙隨心立刻就站了起來,一把又將那酒壇子給奪了過來:“三年后的澤空,我肯定會成為最出彩的那個,這樣就算是有成績了吧!”
長孫白在旁給自己倒了杯酒,悠悠喝著:“段前輩可以一敵九十九,難不成你也可以一敵九十九?”
趙隨心的嘴角抽了抽:“那我也不能為了表現就把同門的師兄弟們給踹下去啊……”
長孫白輕哼了一聲。
“不過,”趙隨心恍然回過了味來,“一提到段師姐你就這麼激動,該不會肖想段師姐的人是你吧?”
“我沒有,”長孫白的目光瞥向了一側,果斷地否定道,沒過多久,喉嚨里便嗆了酒:“咳咳咳……這……這什麼爛酒……”
趙隨心趕忙將酒都攬到了自己身旁:“心虛就心虛,干嘛說酒不好……”
這酒明明就好喝得很。
三年后。
沈懷冰算著時間,許正初進入閉關已有一年了。
她站在院中,時值冬月,四處皆是一片雪白。
沈懷冰孤身在雪地中站了很久,終于在日暮時分聽到了自己等待的那句——
“掌門的魂燈滅了,掌門殞落了!”
“什麼,掌門不是在閉關嗎,怎麼會殞落?!”
整個蒼瀾宗都吵鬧了起來。
一段時間過后,沈懷冰出了院子,朝著許正初閉關的地方走去。
待她來到的時候,外面已經圍滿了人,連洞府內也都擠滿了長老們。
沈懷冰換上了一副驚慌的表情,然后朝著洞府內飛去。
“師尊!師尊他怎麼了!”沈懷冰擠進人群中的時候,宗宿和段云風也已經在旁了。
而眾人所圍著的地方,只見許正初倒在了地上,唇邊還掛著未干的血跡,他面色蒼白,體內的修為被散得一空,連靈脈都斷得一絲氣息都察覺不到了。
這不知是死了多久才被人發現的。
“師尊!”沈懷冰立刻沖上前去,跪坐在了許正初的身旁。
“唉,懷冰,你也節哀,”人群中的一位長老開口說道:“修煉的過程中本來就容易出岔子,在練功時突然暴斃的修士也大有人在,只能說掌門他走得可惜,但人死如燈滅,走都走了,活著的人也還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看著那跪坐在許正初遺體旁的沈懷冰眼眶通紅,人群中便陸陸續續傳出了勸解的聲音:“是啊,懷冰,你師尊在世的時候,便最疼愛你這個弟子,現在他去了,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副樣子啊……”
宗宿也輕輕拍了拍沈懷冰的背:“師妹,節哀。”
沈懷冰沒有說話。
她太久沒有哭過了,或許已經忘記了哭是什麼感覺,總之,她現在擠不出一滴眼淚來。
但蒼瀾宗內幾乎全部的長老都對沈懷冰的印象很好,根本沒有人懷疑她現在是不是做戲。
一位女長老也走了上來,邊扶著沈懷冰,邊說道:“懷冰啊,別難過了,讓你師尊安息吧。”
漸漸的,也有人開始維護起了秩序來,一眾人都離開了洞府,將許正初的遺體入殮之后,蒼瀾宗的諸位長老們這才聚集在了大殿當中,商量著往后蒼瀾宗的事情。
“許掌門殞落了,咱們必須盡快選出新掌門來,不能耽擱啊!”
“掌門這次殞落得太突然了,他生前也沒有留下什麼遺言,若按照在北境巔峰榜上的排名來算的話,這掌門之位,應當交給介合長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