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文杏和護衛還跟在夫妻兩身后,燕王都想伸手摸一摸沈千歌的頭,今天的王妃怎麼這麼通情達理,招人喜愛呢!
燕王話音落下,沈千歌好似才反應過來自己嘴快說了什麼。
她努了努嘴,想反悔,可抬頭看到燕王明媚的眼神,反悔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沈千歌咬了咬唇,罷了!與燕王一個書房就一個書房,大不了將兩人的桌案分的開一些,互相不干擾就行!
否則,她一個人用那麼大的冰鑒確實有些浪費。
夫妻兩說完就一起朝著后院留香園走去。
跟在燕王身后的護衛抬頭看了走在前面的王爺和王妃一眼,撓了撓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家殿下好似在用苦肉計。
回留香園的路上,燕王一路都心情好的不行,他側頭不時看向還有些懊惱的沈千歌,眼神愈發的深邃了。
在留香園與沈千歌一起用完了晚膳,燕王便叫貼身的護衛去前院書房將他的那些公文都搬到留香園的小書房。
沈千歌書桌的對面添了張大一些的書桌,好在不與沈千歌用的那張書桌連著,叫沈千歌看到后松了口氣。
燕王公文著急看完,過兩日還要去宮中向圣上回復,所以用完了晚膳,他就去了書房繼續批閱公文。
冰鑒就放在書房的外間,這樣里外兩間房都不覺得熱。
燕王在里間處理公務,沈千歌在外間先見內院的幾位女管事,了解王府的一些事宜。
半個時辰后,榮順匆匆的回來了。
沈千歌正交代良辰明兒去采買一些干桂花和應季的葡萄,回來釀葡萄酒和桂花酒。
這兩樣做好了,恰好可以放入給太后準備的壽辰禮盒里。
太后的生辰還有十多日,現在做這兩種酒也不算晚。
榮順回府沒來得及喝口水就來留香園復命。
見到沈千歌,榮順連忙恭敬的行禮,“王妃安好。”
沈千歌上下打量了榮順一眼,他半下午的時候就出去了,現在回來渾身上下汗了個半濕,一眼看去帶著狼狽。
“榮順公公這是做什麼去了。”
榮順嘿嘿笑了兩聲,從貼身的衣服口袋里取了個藍色荷包出來呈到沈千歌面前,“王妃,小的是奉殿下之命去取銀子去了。”
沈千歌眉頭一攏,取銀子?
她接過榮順手中的荷包,打開,從里面掏出了一沓銀票出來,一水五百兩的面額,十六張,一共八千兩銀子!
沈千歌看看這銀票,又看看榮順,鎖住的眉頭卻沒有舒展開,“這銀子是哪里來的?”
燕王剛剛把中饋交給她,之前如果有銀子,那個時候應該就給了,不會等到現在讓榮順去取吧?這著實有點不正常。
榮順帶著笑,“這不是太后的千秋節要到了,公中賬上的銀子不多,殿下擔心公中的銀子不夠,讓王妃為難,就讓小的出門去殿下的私產鋪子提前結了半年的賬,只是銀子到底還是少了點,只八千兩,王妃若是覺得不夠,直接與殿下說,殿下會再想法子。”
私產鋪子?還半年賺八千兩,沈千歌怎麼這麼不信呢!
如果真有這樣的鋪子,王府怎麼會缺給太后送千秋禮的銀子?
而且榮順是不是對各家鋪子有什麼曲解。
如今京城,除了朱雀大街上的大鋪面、秦樓楚館、賭坊這類的,怕是很少能有半年凈賺八千兩銀子的旺鋪,燕王要是有這樣的旺鋪,怕是早就傳的人盡皆知了。
便民食肆之所以能賺錢,那是因為便民食肆現在賣的吃食市面上都沒有,而且還有雅間不同檔次的消費,賺的是市面上的獨一份兒。哪里能與一般的鋪面比。
沈千歌心中雖然知道這些,但是在榮順面前,她并沒有第一時間挑明。
燕王在這個時候能拿出這筆銀子,還是讓沈千歌驚訝且感動的。
要是換做旁人,既然將中饋都給了她管理,那太后千秋節的禮就要她來操心,至于購置的禮物的銀子夠不夠,你也是沈千歌的事,真沒辦法,沈千歌用自己的嫁妝銀子也要往里貼錢。
可燕王并沒有讓她貼錢的想法。
沈千歌頷首,“我知道了,你趕緊的去洗漱休息吃點東西吧。”
榮順只覺得王妃看自己的眼神清明澄澈,好似一眼就將他說的謊看穿了一般,等了好一會兒,聽到王妃這麼一句,他高高提起的心頓時就放下了。
剛剛一定是他感覺錯了,宅子可是他親自去賣的,王妃只要不去特意打聽,絕對不會知道這銀子究竟是怎麼來的。
榮順告退下去洗漱吃飯了。
沈千歌將裝著銀票的荷包遞給文杏,“拿去錢匣子里鎖好,這銀子暫時不動。”
文杏整日里跟在沈千歌身邊,當然知道府里這些棘手的事,她驚訝道:“王妃,不拿這銀子置辦壽禮嗎?公中可拿不出那麼多銀兩來。”王妃不會真要用自己的體己來買壽禮吧?
王妃大婚以來,手中的銀票加起來也就只有五千兩左右,便民食肆雖然賺錢,但海貨鋪子還在發展,需要大量投入,每個月王妃還要孝敬老夫人和姑奶奶那邊,自己余不下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