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的拳頭攥地更緊了,怎麼哪哪兒都有他這位王叔!圣上寵愛了不起嘛!錢多院子多了不起嘛!他這就在那附近也買一座大院子!比他那皇叔的還要氣派的!
護衛不敢停嘴,“有逍遙王的人幫忙,沈老夫人和沈姑奶奶的院子收拾的很快,晚間,王妃親自下廚做了一種叫麻辣香鍋的菜肴招待逍遙王和裴世子……”
護衛還要再說,燕王眼神一利,突然打斷了他,“你說什麼?裴世子!裴煥?”
護衛駭了一跳,低著頭,抖著聲音回道:“對,殿下,鎮國公府的世子裴煥裴世子……”
下一秒,燕王的聲音就像是啐了冰渣,“他怎會在沈姑奶奶的宅院!”
“這個小的就不知了,小的只打探到裴世子確實是留在宅院里與逍遙王一起用膳的,王妃專門給他們準備了一桌的菜肴,飯后還用了王妃新研制出來的叫雙皮奶的甜點,聽說非常好吃。”
燕王:……
燕王手中的小毫筆頓時被他攥成了兩半……那脆裂聲在安靜的書房里明顯不已,讓旁邊的榮順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隨后,晚膳過后,逍遙王與裴世子一起離開。王妃也在宅院里歇下了。”
總算是說完了,那護衛后背已經汗了個濕透,頭恨不能低到褲襠里,他在心里發誓,以后這事兒他絕對再也不干了,殿下的怒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可話說完的護衛就覺得現在的殿下怒氣已經到達了巔峰。
護衛聽到殿下詢問,“王妃在郊外老夫人的宅院歇下了?她今晚不回王府?”
殿下這不是廢話嘛!王妃都睡了,還怎麼回王府……護衛想這麼回,可惜沒這個膽子,只能低著頭一言不發。
榮順見勢不好,忙朝著匯報的護衛揮手,對著他使眼色,讓他趕緊下去,話都說完了,還杵在這做什麼。
護衛收到了榮順的信息,輕輕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書房門口,這才一轉身跑了出去,生怕慢上一秒就被王爺狠狠處罰。
等護衛一出去,燕王面前桌案上的東西就遭了秧,瞬間全部被他揮到了地上。
榮順站在一邊氣都不敢透,現在可不敢說話,王爺正在氣頭上,要讓他先發泄一番,稍稍冷靜了他再開口。
要榮順評理,其實這事兒也怪不到王妃身上。
王爺這兩日故意冷著王妃,連后院都不去,王妃又是剛嫁過來的,沒了王爺撐腰,更加的沒有歸屬感,早上沈府寧壽堂那邊人來得急,王妃最是在乎祖母和姑姑,怎麼可能不去。
王爺想著王妃求到他這里,他好有臺階下,可惜王妃也是個脾氣硬的,這不夫妻兩就對上了。
要是王爺早上肯派人跟著王妃去寧壽堂幫忙,晚上那些人帶著王妃回來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就算是王妃要陪一陪沈老夫人和沈姑奶奶,那也有王府的護衛們,也不用擔心會被旁人趁機鉆了空子。
事情到了這個程度,要他說,夫妻兩都有錯,不過還是殿下這邊錯更多些。
深吸口氣,燕王好不容易壓下了胸腔中的怒意,他冷著臉對身邊榮順吩咐,“去沈老夫人的宅院周圍買一座別院,要比逍遙王和裴家的都大!現在就去!”
榮順:……
殿下這不是開玩笑嘛!
沈老夫人那座三進的宅院在京郊皇莊附近,那里的山莊最是緊俏,而且許多達官貴人早就買下了,現在別說是三進的宅院,怕是二進的都不好找,這還要買比逍遙王和裴府更大的……就更找不著了,逍遙王那是圣上好些年前親賜的別院,裴府的也是五進的大宅子。
那附近五進的宅子不超過十座,各個都是有主的,非富即貴,哪里是想買就能買。最重要的是,貌似他們王府好似也沒買五進宅子的銀錢……
本來還剩不少的銀錢,之前王爺一個主子各項開支都很少,而且王爺也不是個挑剔的人,只偶爾喜吃些美食,花不了多少銀子。
圣上雖然不喜王爺,但是在生活上卻沒虧待多少,又有蔣貴妃時不時的補貼。開府以來,很是存了些銀錢。
但是這大婚一項就花了許多,之前聘禮等開支也不小,王爺為了讓王妃夏日里能舒服點,還讓去采買了私冰,那冰可不便宜,光是兩車冰,都五六千兩了。
如今整個王府賬目上能動的銀兩就三千兩白銀。
若是想多些銀子,要等今年年底各個莊子和鋪子上軋賬才行。
按道理這三千兩銀子王府里平日花用定然是夠了,可要買宅子……哪里能買得起,沈老夫人和沈姑姑住的三進宅院就要三千多兩,若是五進大宅院,沒有五千到一萬兩是拿不下來的。
燕王說完見自己這貼身的伴當動都沒動,于是抬頭看向榮順,“怎麼?本王現在連你都支使不動了?”
榮順心里嘆息了一聲,苦著臉色直言道:“殿下,并不是小的不愿去買,實在是府里已經沒買宅子的銀子了,昨日,小的就將府里公賬的賬本放在您桌案上了,您還沒來得及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