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脊上脖頸上熱熱的,整一條脊椎好似都在發熱,就……就像是沈二故意在對著他的背脊哈氣。
熱熱的氣息,好似還帶著香蘭的芬芳,像是要穿過他的背脊,到達他的胸腔和心臟!
那雙手也不安穩,一會兒在他的肩膀摸摸,一會兒在他的脖子上摸摸,一會兒又不小心碰到他的耳垂……
這個沈二,一定是故意的!
怎麼能這麼惡劣!在這種時候挑逗他!偏偏他還不能表現出來,否則被護衛和下屬看到像什麼樣子!
燕王咬著牙,心里憤憤,一張撲克臉卻憋的通紅,幸而這會兒有夜色遮掩,他又低著頭,旁邊全力奔行的護衛都沒注意。
他對沈千歌的“惡劣”又有了新的認知。
在這個時候挑逗他算什麼!有本事洞房花燭夜這麼做!
到時候,他定然要她還回來!
雖然沈二都這麼可惡了,可燕王托著她身體的手還是穩穩的,一點也舍不得將她從背上扔下來……
一行人走的倒也快,只用追來的一半時間就趕到了隆山驛。
到隆山驛的時候,剩下的灰衣人不多了,只七八人,幾個人在幫忙處理王府護衛和武鄉侯府護衛的傷勢,剩下的人在尸體上查看。
還有一個小廝打扮的陌生小伙子傷心地站在一旁。
見這邊有人回來了,那小伙子眼睛一亮,快跑了過來,灰衣人剛要將他攔住,他就喊道:“二小姐!你怎麼樣!”
燕王微微側頭詢問背上的沈千歌,“你帶來的下人?”
沈千歌頷首,“白泉。”
燕王小心將沈千歌放在一顆大石頭旁邊,讓她坐好,白泉踉踉蹌蹌地撲了過來,“二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沈千歌搖頭,“我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而已,休息兩天就無礙了,你快去通知云叔,讓他將馬車趕過來。”
白泉立馬應聲,而后快步跑去了。
燕王站在沈千歌的身邊,聽她吩咐下人做事,看樣子,沈二并不是無意間闖到這里來的。
那她為什麼會在這里?這里可是離內城有不遠的距離,有很多話燕王想問沈千歌,可在這個環境下卻一點都不適合。
他讓自己的護衛看護好沈千歌,他走到灰衣人身邊詢問情況。
灰衣人對自己查到的東西知無不言,可當他問起灰衣人以及他們主子的身份時,他們卻閉口不談。
到現在這個地步,這群灰衣人是真的對他沒有惡意,可這股勢力不小,卻并不能保證以后這群人不會成為敵人,等回到王府,定然要找機會調查這群人。
灰衣人中一位年紀中等的首領朝著燕王拱了拱手,“殿下,敢問您今晚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燕王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原委。
灰衣人蹙起眉頭,“也就是說殿下是代替武鄉侯府的小侯爺來的?”
“正是。”
“多謝殿下解惑。”灰衣人拱了拱手繼續道:“殿下受傷了,還是盡快回府找太醫醫治,這里有我們處理,殿下放心,不會出岔子的,您那些受傷的護衛,我們也會盡快將他們送回到府上。”
燕王頓了頓,點點頭,他視線一瞥,就看到沈千歌帶來的小廝趕著馬車過來了,他快步走了過去。
云叔見到沈千歌沒什麼大礙,松了口氣,“二小姐,我們趕緊回去吧,時候再晚,老夫人和姑奶奶都要擔心了。”
沈千歌應了一聲,白泉剛要扶沈千歌上馬車,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沈千歌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愣了愣,抬頭就與燕王那雙深邃狹長的眸子對上,想到剛剛在他背上的情形,沈千歌破罐子破摔將手扶在了他的手臂上,踩著馬車旁邊的踏板進了車廂。
在隱蔽的角度,燕王的嘴角揚了揚,心道這沈二還挺自覺的,只是就算再怎麼期待與他親密接觸,也不用這麼用力的抓著他的手臂吧。
現在還有點早,等他們成了婚,讓她從早抓到晚都沒問題。
實際上哪里是沈千歌抓他抓的太用力,沈千歌就是故意的,要是可以,她恨不得擰上幾把,滅一滅他囂張的氣焰。
坐進了馬車里,也代表著這驚險的一日終于結束。
沈千歌長長吐了口濁氣,就等著回寧壽堂好好的睡上一晚上了。
還沒徹底放松呢,就見馬車車簾微微一動,眼前一暗,馬車內就多了個人。
沈千歌微微張著菱唇,驚訝道:“殿下?你怎麼上來了?”
燕王板著臉,掃了對面的沈千歌一眼,“本王不上來,怎麼回府?”
沈千歌:……這外面好似真的沒有一輛馬車。
“您不騎馬?”
“受傷了,騎馬容易崩裂傷口。”
沈千歌:……
如果她記得沒錯,燕王傷的是手臂,又不是腿,誰騎馬用手騎……
燕王放松了身體靠在車壁迎枕上,閉上了眼睛,呼出一口長氣,一副很疲憊的樣子,沈千歌原本想攆他下去,可看到他這副樣子,又心軟了,方才若不是他救的及時,她已經被顧宸煜強行帶進了龍嶺,等再出來,名聲還不知道被傳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