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晏驚訝地瞪大眼,“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嬌嬌雖不是你親生的,但是是你一手帶大,從她出生開始就在沈府,與我們沈府真正的大小姐又有何區別!”
沈夫人皺眉看著兒子,“可是說到底,嬌嬌都不是從為娘肚子里出來的,不管是嬌嬌還是千歌,都不能和你比,為娘不能看著你這般自甘墮落!你與嬌嬌的事不成,你的婚事為娘這兩日幫你好好挑選,會盡快給你定下來。你受了傷,這兩日也別亂跑了,在家里好好養著。”
如果不知道沈嬌嬌是別人的女兒,沈夫人對她或許還有幾分真心,可知道了她不是自己親生的后,她與沈嬌嬌之間好似就隔了那麼一層,而沈千歌十歲才歸家,都有了自己的性子,與親生父母兄長分開十年,就算是她再想討好父母兄長,沈夫人也無法接受。
沈千歌的存在好似在無時無刻提醒著她的無能。
所以對兩個女兒,沈夫人沒一個喜歡的,當然她更排斥沈千歌。
在她心里,她真正在乎的,只有她親手帶大又是男兒的沈景晏。
她做的這些事,無一不是在真正為了沈景晏考慮。
知子莫若母,沈夫人知道兒子一時間無法接受,她也不與兒子爭辯,留下這席話,讓人照顧好兒子,就起身帶著人離開了。
她要讓兒子好好想一想,日后這整個沈府都是他的,他一直這樣沖動為己可不行,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不長大可不成。
沈夫人走了,留下沈景晏一個人呆呆盯著床頂,今日他受的刺激不小。
以前父母好似都是無條件寵愛著自己,他想要什麼有什麼,從沒有短缺過任何東西,可到了現在,他才知道,也不是他想要什麼父母都會給的。
之前這般溺愛他,只不過是因為他從未突破過他們的底線。
可是嬌嬌,這次,他是非要不可!
沈景晏眼里閃過一抹偏執的暗沉。
既然父母不幫他,那他就自己爭取!
沈景晏喚來了自己的常隨,“去打探一番斗春園的情形。”
常隨一聽頓時苦了臉,“大少爺,不是小的想要偷懶,實在是小的根本就出不了院子,大人和夫人都發話了,暫時不允許您和院子里的人進出,院門口有夫人的人專門守著。”
“什麼?”沈景晏驚怒,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被父母禁足。
他氣的一腳將旁邊的小幾踹倒,惹的常隨低頭站在床邊壓根就不敢說話。
沈家兩位千金的婚事很快就傳了出去,沒有兩天,幾乎是整個京城的高門貴胄都知道了。
為此,天元長公主還專門寫了一封信給靖勇侯府的夫人竇茵。
信中無一不在說著竇茵胡鬧,居然給顧宸煜定下了這麼一樁婚事。
可是竇茵看完了信就將信給燒了,壓根連回信都沒有。
趙嬤嬤在旁邊瞧的心驚膽戰的,最后忍不住道:“夫人,莫怪老奴多嘴,侯爺選的這門婚事確實有些欠妥。”
竇茵嘆了口氣,“都是宸煜自己的選擇罷了。”
夫人這麼說了,趙嬤嬤就不好再插嘴了。
沈千歌這邊,婚事既然定下,就不好再去上書房上課了。
不用去上書房,恰好也能空出時間來經營便民食肆。
五公主好似也不是那麼不喜沈千歌日后當她的嫂子,還專門送了一對百年好合的玉佩來恭喜沈千歌。
不但是五公主,長公主也派了身邊蘇女官送了一只錦盒來。
打開錦盒,里面竟然是幾匹貢緞,不但有顏色鮮亮的適合小姑娘穿的,竟然還有顏色偏暗偏沉穩的,一看就是給沈老夫人這個年紀的人做衣裳穿的。
看來長公主雖然與祖母這麼多年不聯系了,可情分長公主到今日都還記著呢!
沈千歌留下了兩匹顏色嫩一些的做夏裝,將剩下的四匹帶到寧壽堂正院交給了沈老夫人。
四匹布的料子都極好,一匹銀紅一匹寶藍,剩下的一匹深紫一匹石青,正好給姑姑和祖母添置新衣。
坐在榻上瞧著沈千歌送來的料子,沈老夫人嘆息了一聲,“沒想到殿下到今日還惦記著老身。”而后,她看向沈千歌,“千歌,你上次去春日宴,殿下的身子可還好?”
沈千歌頷首,“殿下身子很好,頭上一根銀絲都沒有。”
沈老夫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髻,“我倒是不及殿下了,我這頭發一半都白了。”
實際上,沈老夫人比天元長公主還要小上兩三歲。
沈千歌靈機一動,“殿下身子好,那是長公主殿下保養的好,我瞧著殿下身邊還跟著會醫術的宮女,時不時請個平安脈的,就算是殿下有些小毛病,提前就能預防和調養。您和姑姑隱居在寧壽堂多少年可就有多少年沒有看過大夫了,不如孫女這兩日就請個大夫來給祖母姑姑瞧瞧?”
第一百二十九章:食肆首金
沈老夫人身子雖然不錯,食欲也正常,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沈老夫人這幾日精神頭短了,以前,用了晚膳,過個一個半時辰才睡覺,現在半個時辰都撐不住,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