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這個烏鴉嘴！能不能說你老婆孩子一點好的呀？！”蘇溪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梳洗干凈，找開房門。

　　“妹妹啊，哥是著急的！”楊瑞麟笑得比哭還難看，“還有你，硬要說什麼，寶寶最需要父親的陪伴，害我現在整天就是換尿布。”

　　“兩個孩子的尿布就夠多了，再來三個，我可怎麼活啊？”

　　“誰讓你娶這麼多老婆？”蘇溪笑話他，“夫人們知書達理，又有楊老夫人幫襯，你就換個尿布，有什麼好嚷嚷的？！”

　　“哪個有本事的男人沒幾個老婆啊？！”楊瑞麟反問。

　　裴烈悠悠地笑：“我只要一個。”

　　“……”楊瑞麟直接閉嘴，論口才，他遠遠不是裴烈的對手。偏偏這家伙在眾人面前，永遠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快走吧，妹子啊，”楊瑞麟拉著蘇溪就走，“奶奶都等急了。”

　　……

　　江州的楊家大宅里，楊老夫人喜出望外，又不免擔憂，每隔一段時間就找人來問：“裴少夫人怎麼還沒來啊？”

　　“回老夫人的話，裴少夫人還沒來呢。”

　　“麟兒這孩子，接個人怎麼這麼慢？”楊老夫人拄著拐杖，一百個不高興。

　　后院里人來人往，忙得不可開交。

　　終于，當楊瑞麟帶著蘇溪一溜煙跑進楊家大門，又一路跑進后院時，所有人都驚到了。三少爺竟然又把裴少夫人請來了！

　　謝天謝地。

　　蘇溪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好，然后讓人把三個產婦擱到一個屋子里，再每個人配兩個丫環，喂水喂吃的。

　　“省點力氣，不要浪費在哭上面……”

　　“這些吃食里，我加了一丟丟止疼藥，吃了就沒那麼疼了……”

　　“乖，不哭，寶寶著冠了……”

　　“來來來，再吃個雞腿……要來點葡萄嗎？”

　　“……”

　　傍晚時分，先后傳來高低不同的嬰兒啼。

　　蘇溪走出臨時產房，照常招呼一聲：“母子平安，兩位小少爺，一位小姐。”

　　楊老夫人立刻拄著拐杖走進去，在一片賀喜聲中，看著粉嫩嫩的娃娃們，視線模糊。

　　裴少夫人接生的方法多種多樣，楊夫人臨盆時，她讓夫人念心經，說是可以凝神靜思固本；讓二姨太吃雞腿；讓三姨太喝止疼藥；讓五姨太多吃葡萄……

　　簡單來說，就是只有旁人想不到，沒有裴少夫人做不出來的事情……可是，說來也怪，凡是裴少夫人接生的孩子，都結實，都乖都聽話。

　　江州城乃至江浙兩地的產婦，都想請裴少夫人接生。可惜的是，裴少夫人不是等閑之人，裴少帥更是出了名的挑剔和不近人情。

　　裴少帥能容忍妻子當接生婆的人，屈指可數，楊瑞麟算是最特別的一個。原因無他，蘇溪叫楊瑞麟哥哥，兩人情同兄妹，相處起來也像是雞飛狗跳的兄妹。

　　至于絕大多數人想找產婆，哪怕尋到裴家，也會被門房攔住：“出門右拐一直向前，出城再向西。清月庵的姑子們都是我家少夫人的弟子，一樣好，一樣善心。”

　　沒辦法，誰讓蘇溪是裴家少夫人呢？

　　最難請的產婆，沒有之一。

第二百七十一章 番外二 出國留學

　　立春，萬物復蘇，冰消雪融，又到了出海的好時節。

　　一大早，周家就格外熱鬧，原因無他，周家大少爺周睿要去東洋留學，身邊只跟了一名小廝。

　　周睿的行李箱裝了足足五個，小廝也有三個箱子，無奈之下只能叫了三輛黃包車，一車裝兩個人，兩車裝箱子。

　　他們要先離開江州城，然后坐馬車到蘇州，再坐火車到上海，最后經上海碼頭登上駛往京都的遠洋貨輪。

　　路途遙遙，歸期未定。

　　周夫人因為老糊涂了，沒法出來相送。

　　送人并且成為周家頂梁柱的人，是周冰，毀譽參半的周家大小姐，江州城的新聞人物。

　　“哥，保重。記得常發電報！”周冰在最危急的時刻、用最短的時間成長起來，以驚人的女性直覺，為周家開拓出一條不同尋常的盈利之路。

　　周冰著眼于女性生活用品的開發、研制和銷售，只用了一年時間，就讓周家所有人刮目相看。

　　而且，當周冰收斂了大小姐脾氣以后，凡事用心經營，很快收服了心存疑慮的老一輩周家人。

　　也正是因為她，周睿才能離開周家去留學。

　　“周家就交給你了，”周睿真誠地抱了一下親妹妹，輕聲道，“機關盒在你屋里……萬一發生了不得的事情，找楊瑞麟，找裴烈都可以。”

　　周冰有些不解，又有些明白：“我可以去找蘇姐姐。”要說江州城誰的面子最大，絕對是蘇溪，原因很簡單，她的鬼神醫術結下了極好的人緣。

　　“還是算了吧。”周睿想到蘇溪，心頭隱隱作痛，如果當初他能勇敢一些，再堅定一些，也許就不是現在的結果。

　　再多不舍，終有一別。

　　周睿清了清嗓子：“大家都留步！不用相送！”充滿未知的世界和將來，對他有別樣的吸引力，以及前所未有的壓力。

　　黃包車夫們一起動身，向城東大門跑去。

　　周睿不時地左右看，想把關于江州城的點滴全都刻進腦子里，記在心里。

眼看著黃包車快到東大門的時候，他驚呆了。

　　兩輛黑色轎車，一輛里面坐著楊瑞麟，另一輛坐著裴烈和蘇溪，很顯然，他們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還引來路人駐足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