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為女人,對月事和孕事多少有些數的,總會有些懷疑。
可是以楊瑞麟的性子,對此事肯定一竅不通,身邊沒人敢壞他的性致;楊老夫人現在也不如年輕時那般強悍精明,敢質疑此事的人……
柳明珠的視線落在了蘇溪身上,除了這位赫赫有名的女大夫,不作他人想。忽然,她意識到,今天拿捏蘇溪實在是大錯特錯。
“還不說?”楊瑞麟失了耐心,“蘇溪,帶她們去驗!”
忽然,一位夫人跪在了楊瑞麟面前:“三少爺,我知錯了。”
蘇溪一看,是四夫人。
“三少爺,我錯了。”又一位夫人跪下了。
柳明珠瞥過去,是小五。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除了柳明珠,其他的都跪了。
三夫人膽子最小,哭哭啼啼地說:“三少爺,我月事一向不準,真不是有意欺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孕。”
蘇溪面無表情,憋笑憋得快內傷了,HCG的激素水平至少要孕滿一個月才會飆升,以她們目前的狀況,沒有一個滿足條件。所以,這五只青蛙純粹是個擺設,故弄玄虛而已。
沒想到,夫人們對她愛理不睬的,在楊瑞麟面前溫順得像小貓咪。
楊瑞麟那個氣啊,那個慪啊:“媽了個巴子的!大年初一!你們就給老子來這一出?!”
蘇溪急忙把楊瑞麟拉到一旁:“你小聲點,老夫人根本沒走遠!”
楊瑞麟不罵了,憋著一肚子氣,楞是把身旁一棵竹子給踹倒了,又沖到小院里:“都給老子滾回屋里去!”
一瞬間,除了柳明珠,四位夫人如蒙大赦帶著丫環消失得無影無蹤。
附近的仆傭們生怕變成替罪羊,溜得干凈。
蘇溪望著暴躁得像灰熊一樣的楊瑞麟,真是哭笑不得:“哎,不是孕事不滿四個月都不說的嗎?你怎麼不確認就告訴老夫人了?”
楊瑞麟苦澀地回答:“自打兩位哥哥走了以后,奶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急啊,急得不行就去找你,你說讓她看到希望有事做就行。”
“李副官家的小子,奶奶寶貝得什麼一樣,正好我回家一趟得了消息,就趕緊對她說了。哪想到是假的!都是假的!”
“只要有人登門,奶奶就把這事兒說一遍!現在知道是假的,讓我怎麼辦?”說完,楊瑞麟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可憐巴巴地望著蘇溪。
蘇溪捂臉,這可怎麼辦?
正在這時,楊老夫人拄著拐杖進來了,焦急地問:“溪丫頭怎麼回事?怎麼只有明珠在這兒站著?其他人呢?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人回答。
“怎麼都不說話?”楊老夫人更著急了,“麟兒!明珠!”
柳明珠頗緊張地望著楊瑞麟。
楊老夫人的雙手都在顫抖,拐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楊瑞麟趕緊上去扶住,蘇溪急忙扶著另一邊。
“溪丫頭!你和我老婆子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我是老了,但不糊涂!”楊老夫人把蘇溪的手腕握得死緊。
楊瑞麟不停地向蘇溪使眼色。
深呼吸,蘇溪笑道:“老夫人,您看,今天雖然太陽大吧?但還是有點冷的嘛,所以呢,我就讓夫人們回去休息了。楊夫人心慈,堅持要我寫食療單子和注意事項,方便照顧大家。”
“那麟兒怎麼就把竹子給踢了呢?”楊老夫人完全不信。
“夫人們月份實在太小,青蛙法也不太確定,”蘇溪笑著,“您也知道,三少爺的性子急驚風一樣,聽說還要等兩三個月就不干了,威脅我,如果想不出好辦法,就像那株竹子一樣。”
“胡說!”楊老夫人繃著臉,怒視楊瑞麟,“哪有這麼欺負溪丫頭的?”
楊瑞麟和柳明珠怎麼也沒想到,這天大的謊言就這麼被揭穿,又被蘇溪輕描淡寫地掩蓋過去,偏偏楊老夫人深信不疑。
“老夫人,好像又有客人來了,您要不去看看?”蘇溪隱約見到院門那里有人影晃動。
“行,我老婆子去瞅瞅,”楊老夫人接過丫環遞來的拐杖,“明珠啊,你自己的身體也要小心,別太逞強啊,有什麼事有我老婆子在,不怕。”
柳明珠聽著眼圈都紅了。
楊老夫人走遠了,楊瑞麟急了:“現在怎麼辦?這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啊!”
蘇溪抽了抽嘴角,鄙夷道:“你不會假戲真做啊?”
楊瑞麟不明白。
“沒懷上的,趕緊懷上不就完了嗎?”蘇溪一副沒見過這麼笨的人的眼神,“你是不是傻?”
楊瑞麟徹底暴走了:“你以為懷孕是買東西啊?一買就有啊!”他結婚好幾年了,也就五個孩子!
蘇溪被他的傻樣兒給逗樂了:“哎,你一個月有半個月不回家,不陪夫人們共渡良宵,她們當然難懷上啊!從今天開始,你夜夜努力,還怕懷不上嗎?”
柳明珠的臉刷地飛紅,蘇溪怎麼能眼神清澈地說這羞人的房事?
楊瑞麟撓了撓頭,忽然就明白了,嘴上不饒人:“喂,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說這些臉不紅心不跳的,你是不是女人啊?!”
蘇溪嗤之以鼻:“我又不嫁你,你管我是不是女人?!切!”
柳明珠深刻地明白,蘇溪是真的不會嫁楊瑞麟。
“可是……”楊瑞麟有些話實在不好開口,“按你說的,真的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