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打趣道：“楊三少爺紅光滿面，瑞氣千條，你又當爹了？”

　　楊瑞麟得意洋洋地顯擺：“沒錯！我楊三少爺又要當爹啦，還是五個孩子的爹！”

　　蘇仁行和尹如霜面面相覷，隨后還是客套地說：“恭喜恭喜！”

　　蘇溪從震驚中回神，思維迅速得像彈球，腦海里顯出無數個可能性，最后還是笑呵呵地：“恭喜，楊三少爺。”

　　楊瑞麟自認對蘇溪還是很了解的，得意立時凝在臉上，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呀？就是恭喜啊。”蘇溪一臉無辜。

　　“不對！把話說清楚了！”楊瑞麟不爽。

　　“楊三少爺，進屋說吧，外面怪冷的。”尹如霜站出來打了圓場。

　　一行人到了客廳，地龍燒得很暖，上好的茶每人一杯，圍坐在一起。

　　蘇溪開始排除法：“你收養那些乞兒了？”不然，怎麼忽然當了五子爸？

　　楊瑞麟晃了晃修長的手指：“不，不，不，都是我的，親生的。”

　　“……”蘇溪沉默，印象里，能一下子當幾子爹的，除了《鹿鼎記》里的韋小寶還真沒有其他人。

　　“雙生胎和三生胎？”蘇溪覺得可能性基本為零。

　　楊瑞麟把杯中茶一飲而盡：“我，楊三少爺的五個妻妾都懷上了！”

　　“噗！”蘇溪沒忍住，茶水噴了出來。

　　“瞧瞧你的德性！”楊瑞麟鄙夷道。

　　蘇溪搖頭加嘆氣：“蘇伯伯，您行醫這麼多年，見過嗎？”

　　蘇仁行覺得大年初一，講究的是喜氣洋洋：“每天都有新鮮事，楊三少爺體格強壯，不奇怪。恭喜！恭喜！”順便向蘇溪使了個眼色。

　　蘇溪收到，雙手一攤：“蘇伯伯說有就是有，恭喜恭喜。”心里頗有些擔憂，這事情只有兩種可能，妻妾里有人撒謊，這種還好；另一種就是，楊瑞麟喜當爹。

　　楊瑞麟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看了看蘇仁行，又看了看蘇溪：“你們有什麼話盡管直說，我受得了。”

　　“我們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蘇溪岔開話題：“哎，我好歹也是女的！誰跟你稱兄道弟啊？”

　　楊瑞麟想了想：“蘇溪，說實話，自從我在江州城禁大煙開始，把人得罪遍了。后來，我也反省過，是不是做得太過了，值不值得？”

　　“你最早之前對我不屑一顧，聽說我禁大煙，就關心我甚至連我手下的警察們一起照顧了。你在警察廳對請愿人說出那番話以后，我就認定，你是我這輩子的知己！”

　　“你不能騙我！我要聽實話！”

第一百五十七章 真真假假

　　蘇溪沉默，偷瞄了一眼蘇仁行，楊瑞麟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必須說實話。

　　蘇仁行最煩世家的內宅事，要說起來真是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宅門越大、外墻越高、爭斗得越慘烈。

　　但是，他更了解蘇溪和楊瑞麟，兩人性格完全不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都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主。

　　想到這里，蘇仁行向蘇溪微微點頭。

　　蘇溪嘆氣，讓人取來紙筆，攤開一大張，看向楊瑞麟：“好，把你最近三個月，回楊宅同房的日期和人名都寫下來。”

　　楊瑞麟望著半張桌子大的紙，撓撓頭：“男兒大丈夫，志在四方，記這些事情太小家子氣！我連昨晚吃的什麼都不記得，哪能記得三個月的瑣事？”

　　蘇溪無語，隨手畫了一張時間人物布局草圖：“把五個人的姓名年齡填一下，這些總記得吧？”

　　“這簡單！”楊瑞麟拿著鋼筆刷刷地寫，姓名全寫了，年齡又開始迷糊，撓撓頭：“老三多少歲來著？老五好像是……”

　　蘇溪的手指點著桌面，這貨沒救了，整個一糊涂蛋。

　　楊瑞麟擠牙膏似的擠了好半天，表格一半都沒填完，煩躁地把筆扔了：“不填了！想得我腦仁疼。”

　　蘇溪沒說話。

　　楊瑞麟大咧咧地望著蘇溪：“你去楊家把個脈不就完了？”

　　蘇溪呵呵一笑：“替楊老夫人看病的時候我就說了，我是西醫，西醫不會把脈。你還是請蘇大夫去吧。”

　　蘇仁行擺手：“脈相要三個月才準。”

　　楊瑞麟忽然想到一樁事情：“蘇溪，你有個很快查出懷孕的法子啊！”

　　“什麼？”蘇溪一怔。

　　“當初我讓桃紅訛周睿，說她懷了身孕，當時就被你識破！你忘記啦？”楊瑞麟興奮地兩眼放光，“我一直忘了問，什麼法子，你快說說！”

　　蘇溪捂臉，又要抓青蛙和蟾蜍？

　　她討厭做這種事情！！！

　　蘇仁行也很好奇，但只是看著蘇溪，并沒有問出口。

　　“不行，不滿兩個月查不出來。”蘇溪找借口。

　　蘇仁行沉吟片刻，開口：“蘇溪，把這張填滿就行了吧？”

　　蘇溪點頭：“對呀，有這些，我就可以推算出來。”

　　“如霜，你陪溪兒四處走走。我和楊三少爺單獨談談。”蘇仁行囑咐道。

　　尹如霜立刻扶著蘇溪出去，等她們逛了三刻鐘回來，發現房門大開著，蘇仁行和楊瑞麟正在喝茶，桌上的表格已經填好了。

　　“蘇伯伯，您真厲害！”蘇溪進屋一看，又驚又喜，立刻坐下來推算，很快把紙面上填滿了。

　　楊瑞麟湊到一起，邊看邊問：“蘇溪，怎麼樣？怎麼樣？”

　　蘇溪把楊瑞麟轟了出去：“你回避一下，我和蘇伯伯討論以后再告訴你。”

　　楊瑞麟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一小時后，蘇溪告訴楊瑞麟結果：“正妻和三夫人的孕事可能是真的，其他人完全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