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蒲,別叨叨了!”小蜘蛛用一只蜘蛛腿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你看她現在是能聽進去話的樣子嗎?知道她為什麼不帶湯湯和小青蟒嗎?”
蒲蒲沉默。
“因為湯湯戰斗意識不如我們好,而小青蟒……則是會攔著白凰。”“你和白凰的默契度高,而我……白凰可能覺得我來這里會死的比你們遲點,所以帶我過來的吧。”小蜘蛛看的透透的,“等會兒還是少說兩句話,省點力氣多殺幾只魔
物,爭取讓那些傭兵會的人來之前,保證咱們三好好的吧。”
出羽國如同他們一開始預想的那樣,已經成了一座死國。
還未走到出羽國的地界,就已經聞到了飄出來的血腥味。
本就不說話的白凰頓時變得更加沉默,那是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死寂感,仿佛和如今的這滿路血腥融合在了一起。
“吼!”
遠遠的,他們就聽見了魔物的吼叫聲,仿佛在慶祝什麼。
比起之前他們占領了靈獸谷的動靜還要大。
“零蛛,你看城門口掛著的……。”蒲蒲面色一凝,猛地僵住了,他轉身看著白凰。
城門口掛著一個人。
被砍得七零八落卻還因為筋骨為斷勉強連在一塊兒的‘人’!
但這人卻因為實力高強還沒死,她的頭和胸腹沒有被切割開,眼睛微微睜開,還有淺淺的呼吸。
繩子就吊在她的脖子上,白凰看清了她青白的臉。
……肖肖啊!
她緊緊閉上眼睛,仰頭,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卻又支離破碎的痛呼聲。
這一日,她失去了她的家人,而城門口,掛著她的朋友。
縱然肖肖是整個下界的惡人。
白凰將酒罐放了下來,抬手用風刃直接將繩子割斷。
肖肖的尸身掉下來,白凰接住,身體冰涼,腦海之中卻響起了角角的聲音。
“白凰姐姐,你說我要不要去和她道個歉?”
白凰壓住肖肖的腦袋,唇畔發白。
“對不起,肖肖。”
對不起,送你上了一條絕路。
肖肖的眼皮動了動,勉強才抬起自己的眼珠子,在顫抖的視線之中看見了白凰的臉。
啊……真好……死前還能見到你!
肖肖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她動不了唇,也說不出這番話。
她想說,其實剛才魔物將她撕裂開的時候,是她自孤身一人以后最痛快的時刻了。
這件事情的是非對錯早就已經說不清楚了。
她做了,也后悔了。
感受過白凰所言的溫暖,不是這世界惡,只是她運氣不好,沒有遇到好人罷了。
肖肖緩緩的閉上眼睛,要是……能早點遇到白凰那該有多好,在她的心未死之前。
從她光系天賦暴露開始,她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
希望這一次的長眠,能做一場美夢吧。
永遠都不會醒來的美夢。
昏昏沉沉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
光系天賦暴露,無數的人追著她跑,他們將她按到在地上,殺了她的父母,朋友,姊妹。
她尖叫著,用牙齒去咬他們的手,可他們卻獰笑著給了她一巴掌。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幫幫我!”
她難過到渾身抽搐,下一刻,壓著她的手微微一松,她聽見了利刃劃過血肉的聲音。
那幾個男人被一劍劈開,一雙白色的鞋子出現在她面前,面色清冷提著劍的姑娘蹲下來,迎著月色沖她笑。
“你還好嗎?我叫白凰……。”
……
“白凰,別抱著了。”零蛛站起來,身后的蛛腿開始抖動,“她死了。”
肖肖的眼睛已經永遠的閉上了,但她唇角微微翹著,仿佛是在做一場永不落幕的美夢。
血炎一點點漫上肖肖的身體。
灰燼迎風而起,若展開雙翅的鷹,終于迎來此生最大的自由。
白凰重新提起了酒罐,一步步往城內走去。
遍地的尸體。
一日前,他們都還活生生的站在白凰面前對著她笑。
“吼!”
幾只魔獸還在啃咬著那些倒在地上的羽煞軍的尸體,它們見到白凰,第一時間就要撲上來。
結果卻對上了一雙銀白色火力全開的靈王眸。
“退后!”白凰輕輕道。
魔物們夾緊了自己的魔翼,紛紛后退。
一只……兩只……十只……五十只,她能控制魔物的數量變得越來越多,這些魔物都跟隨在了她的身后。
前方的魔物發現異常,紛紛警惕后退,超著白凰怒吼。
“去!”白凰眼中銀光大盛,“弄死他們!”
被她控制的魔物立刻就朝著那邊的魔物撲殺了過去。
那邊的魔物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自己昔日曾經作伴的‘同伴’們已經以很不得撕下他們腦袋的氣勢狠狠的沖過來。
看著混戰在一起的魔物,白凰壓在喉嚨里的那口惡氣絲毫沒有順暢。
心中之恨,縱然看它們親友互蠶,也不足以減滅十分之一!
“吼!”
眾多魔獸身后,一只魔獸怒吼了一聲。
白凰發現它比其他魔獸都要巨大一些,而且實力甚至超過了第二次遇到的那個魔子。“看來在靈獸谷那邊未完成的蠶食,在你們這邊倒是先完成了。”
白凰冷笑了一聲,雙生魔焰決啟動,雙眸銀色未漸半分,小蜘蛛和蒲蒲立在她身后,頭皮緊繃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