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人家就反撲了?
薛衣自己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喝西北風呢。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冷漠的笑道:“我和薛衣哪個蠢貨不一樣,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也不會輕視任何一個人。”
白凰看著他,確實他比薛衣棘手多了。
站在遠處的薛衣看著那一席黑袍的人,莫名就覺得心頭堵得慌,總有一種想要抄起厚板磚狠狠的在他的后腦勺上狠狠來一下的沖動。
不過也就是想想,他可不是這種怪物的對手。
“肖肖呢?”白凰看著吸收了過多毒素身體有些吃不消的蕪赦,冷聲問道:“蕪赦是你的奴隸,那你把肖肖放哪兒去了?”
“肖肖?”他笑了。“所以不是讓你選嗎?你要是選擇蕪赦,從此以后我就不再用神識控制她了,但是那樣的話,你那個小可憐朋友就會死哦。”
“白凰,你打算怎麼選呢?”他眸中有銳光,一個蕪赦就已經壓住了白凰,她好像在走一盤死棋,人家的兵馬已經越過楚河漢界來到了她的主將前面,而她的馬象空有一身力量卻被狠狠的壓住了
腳,飛不得跳不得。“白凰丫頭,別被她牽著鼻子走。”毒婆婆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別拿這個威脅我們,你自己是個什麼處境,恐怕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也未必能從這里走掉,何必說這
麼多有的沒的。”她是害怕白凰關心則亂,出聲干擾他。
他冷笑了一聲,正要出聲。
白凰一直低垂著的腦袋卻突然抬了起來。
“那你宰了她們吧。”
眾人一驚,紛紛抬頭看她。
副殿主也是一愣。
“你說什麼?”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剛才白凰隱忍的神情還在他眼前,可現在白凰說什麼?讓他殺了她們。
就連一臉青黑的蕪赦也忍不住抬了眼睛。
只不過她不是驚訝,她看著白凰,十分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
這笑容看著十分可憐,但又仿佛在說,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恩,我想了一下,為了她們兩個放棄這次殺了你的機會實在是太可惜了。”白凰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眼底一片清明,“若是能救我肯定會救我的朋友,但這也是沒
辦法的事情。”“總要有人犧牲不是嗎?放了一個你,說不定我們整個下界就會因為這一步的錯誤導致滅頂之災。”白凰彈了彈自己的指尖,“我相信她們也不會怪我的。”白凰篤定道
。
“毒婆婆!動手!”
“可是……。”毒婆婆還有些猶豫不定,卻看見白凰已經讓小青蟒撲了上去,首當其沖就是蕪赦。“你瘋了!”副殿主似乎是有些氣急敗壞,他習慣操控全局,更喜歡掌握人心,穩穩的捏住他們心底最大的弱點,將每一步的棋路都了然于心,可碰到了白凰這種不喜
歡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就有些無力。
甚至在他以為自己已經操控了全局的時候,她又突然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選擇。
“我不信你會殺了她!”他面具下的眼睛赤紅,牢牢的盯著小青蟒襲過來的尾巴。尾巴最終在他驚訝的目光之中狠狠的擊中了蕪赦的身體,甚至它尾巴上尖銳的鱗片還割開了蕪赦的身體,她本就因為毒素的紊亂吃了大苦頭,被小青蟒這麼一撞,更
是直接嘔出一口血暈死了過去,生死不知。
“瘋子!白凰你這個瘋子!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捏在他手心的棋子居然自己跳出去了!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嗎?
他心緒大亂之間,都沒有發現白凰已經來到了他身邊。
等到漫天的血炎包裹住他腰腹的時候,他才恍然回神。
可他的腰腹上已經被白凰刺傷,雪落長劍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他渾身玄力爆發,連連后退對著白凰打出一掌,雪落長劍和白凰乃是心魂一體,直接伸出擋在了白凰的面前。
‘叮’的一聲巨響,白凰整個人被擊飛,視野變得寬闊起來,白凰看見了蕪赦的臉,她倒在了地上,甚至沒有人注意到她,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她和副閣主的打斗所吸引。
她的衣襟裂開,露出滿胳膊的傷痕,還有那密密麻麻的烙印。
腦海之中突然就想起了蕪赦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你生而為皇,我罪無可恕,咱們兩個還挺配啊!”
配什麼配?
白凰垂下眼,自己怎麼配?
連重要的人都沒法保護的人,怎麼配?
她緊握手心的雪落長劍爭鳴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
要變得更強!
必須更強!
對力量的迫切程度再一次達到鼎盛,她為何拿起手上的劍?不過是求一個心安。
一瞬間,那些劍招仿佛都在腦海之中消失了,瞬息演變成了繁華的三千世界。
一草,一木,一花一樹,呼吸為氣,氣可成劍。
此番被愚弄,被掌控,被蔑視,被抓住最軟弱的根骨,白凰鮮少有這麼狼狽過。
如何破鏡求生?
再往前邁一步吧。
白色靈蝶在她身上散開,化成光點,融入她心中的三千世界。破冰劍法……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