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陷害別人的這點勁兒用來修煉上多好。”白凰身邊的一個男人笑了一聲,“所以我才不喜歡這種村子,這種低級別的愚昧傻子特別多。”
白凰冷漠的收回目光,看著在原地暈死過去的胖男人,也不想去管他,只是淡漠的道:“別管他了。”
將人丟在這里就是任憑他自生自滅的意思。
眾人都沒有意見,這種小角色向來不都會分走他們一星半點的關心。
薛衣看向旁邊的阿毛,卻見那個在他看來有些商量過頭了的阿毛并沒有露出半點同情的目光,反倒是……帶著幾分舒暢?
“你不難過?”薛衣驚訝的問道。“我為什麼要難過?”阿毛奇怪的看著薛衣,又想想他這弟弟雖然燒壞了腦袋,但是心底還是保留了一顆赤子之心的,真是太善良了,便道:“你這傻孩子,是同情他嗎
?”
薛衣:“……?”
他總覺得阿毛對他有著很深的誤解。
“姐姐告訴你,這樣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阿毛教育這個蠢弟弟,“以后別人要是欺負你,你可別傻乎乎的去救他。”
不過她說這些這個傻弟弟也是聽不懂的吧?
阿毛露出幾分失望的目光。
“誰稀罕救他!”薛衣忍不住道,又顧忌著身后的白凰他們,只能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道:“你不是對他們挺好的嗎?明明你都比他們強,可你都不打死他們。”
這段時間薛衣在她面前都是沉默為主的,所以她并沒有發覺自己的弟弟已經不再是那個整日只知道流口水的傻瓜了。
今日這一番話說的讓阿毛瞪大了眼睛。
這絕對不是她弟弟能說出來的話。
“你……你怎麼?”阿毛心底有些激動,手都微微顫抖起來,難道老天真的開眼了嗎?她的弟弟居然還有開竅的一天?
薛衣的父母曾經對她有莫大的恩情,所以即便他是個人人嘲笑不齒的傻子,她也沒有半點嫌棄的將他接過來照顧,兩人互相依偎到現在。她激動的抓著薛衣的手,輕聲道:“我不動他們是因為我還打不過那些人的父母,我若是動了他們,他們的父母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村子是咱們的家,咱們總不能失去
自己的家。”“但是現在要弄他的是這個大人,和咱們有什麼關系?”阿毛大大的眼睛首次在薛衣面前露出幾分狡黠的意味,看的薛衣心頭癢癢的,“反正你現在剛開竅,別著急弄清
楚這些彎彎繞子,跟著姐走就行了。”
薛衣:“……。”行吧,她還是把他當成一個小傻子就是了。
一行人不斷的往深山里走去。
越到深處,里面的林子就越大,那些樹葉就更加密集,到最后居然連陽光都透不出幾分來。
白凰看著面前一寸寸變得黑暗下來視野,加快了腳步。
“就是前面,牛牽村!”
終于看見了一小片連在一塊兒的老屋,眾人都松了一口氣,這塊地方看著可真讓人不舒服。
“不對啊!”走在最前面的阿毛突然一愣,那在地上鉆出來大花骨朵是什麼?
眾人一愣,白凰最先反應過來,單手一拉就把站在最前面的薛衣和阿毛拉到了身后。
“照顧好他們。”阿毛只聽見了留在耳旁的一句話,面前紅衣衣影一閃而過,白凰已經沖進了村莊里。
“是血生花閣的人!”身后那群人神情也緊張起來,分出了兩人護著他們兩個,其他人迅速的跟著白凰一起沖進了牛牽村之中。
此刻已經到了傍晚時分,阿毛永遠都記得這一刻。
太陽逐漸西沉,一整片火紅色的晚霞在天邊烈烈灼燒。
只是今天的紅色格外明艷一些,仿佛是整片整片在她眼底漫開的鮮血。
無數的藤蔓在牛牽村的土地里鉆出來,那些藤蔓的尖端還串了一個個的人。
巨大的花苞將那些人撕扯成一塊一塊兒的肉塊,就好像他們切割家畜的肉一樣。
淡淡的血腥味從那小小的村落之中傳來,映照著整片的火燒云,紅的她想吐。
“嘔!”
阿毛終于忍不住,彎腰吐出了許多酸水。
薛衣神情怔怔的,卻不覺得面前那一片惡心,仿佛已經看慣了這樣的景象,只是從心底感受到一絲疲憊,仿佛是他的靈魂在下意識的抗拒著看著這樣的畫面。
阿毛的嘔吐聲一下子就將他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少年肩膀單薄,卻已經長得比她還要高了,半點不嫌棄的將女孩兒的腦袋壓在了自己的胸口。
“你別怕。”薛衣開口,眼中有一律極淡的暗芒在掙扎,“別看就行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阿毛渾身發冷,只是聽聞過血生花閣的名字,卻不知著幾個字之中所飽含的那份現實的殘忍。
白凰沖進村落之中,就看見了諸多黑袍人正在操控著血生花吞噬著那些人的血肉。
“糟糕,退!”黑袍人一見白凰,立刻就要撤退。
白凰揚手,吞天鼎立刻在天空之上放大,變成一個透亮的巨大的光罩,整個倒立著扣了下來。
‘咚’的一聲,光罩將整個村落都籠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