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白凰翹起唇角,“原本我還以為這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我看你這個反應,這東西應該挺重要的吧?”
白凰摸著生緣鐲,“看來不能隨意的就丟了。”
鳳雄氣到渾身發抖,鳳皇已經死了,他該怎麼回去?他……真的還能回去嗎?
心緒大亂之下,他直接被顧鐘的靈寶砍中胸膛。
慘叫了一聲之后又被炎皇的漫天大火給裹了起來。
大王種血炎一寸寸灼燒過他的肌膚,慘叫聲不絕于耳。
那些還在負隅頑抗的皇城軍聽見這聲音渾身一顫,抬起頭就看見他們最大的依仗一半的身子已經被燒成了焦炭。
“鳳雄大人……。”
“大人……。”
“怎麼可能?”
眾人失魂落魄,連手上的兵器都拿不穩,幾下就被越戰越勇的羽煞軍給按著腦袋拿下了。
“那可是天玄者強者,那可是天玄者!”有個皇城軍不肯接受現實,“你們是在造反,你們造……。”
‘噗呲’一聲,熱血堵住了那人的喉嚨。
一個腦袋被直接削下來,金色戰槍猛地往下一揮,灑下一大片的血跡。
白凰執著金龍戰槍,淡漠的抬眼,“造反?”
她看向了皇城軍,“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我勝,我即為王,何來造反一說啊?”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濺上的幾滴血,模樣妖異又邪氣,“識時務者……為什麼來著?”
一干皇城軍看著地上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又看了眼白凰。
一個膽小的渾身抖了一瞬,立刻跪下了。
他成了多米諾骨牌里第一張到下的牌,隨后便是一連串的潰敗。
所有人都轟然跪下,臉色慘白的看著白凰,看著站的筆挺的羽煞軍。
白凰歪著頭鼓掌,“很好,看來你們都知道,識時務者……為俊杰。”
高臺上的最后一場爭斗也進入了尾聲。
鳳雄眼中的光芒正在一點點消散,夜空萬里烏云,燦爛的星子掛在上面,不管下面的人過得好與不好,它依然明亮無比,刺著某些人此刻驚恐的眼。
鳳雄半個身子都被燒焦,他瞪著眼睛,緩緩扭頭看向了白凰。“你,你以為,你贏了嗎?”他眼皮緩緩的垂下來,聲音卻一字不落的飄進了白凰的耳朵里,“我原先,也是數一數二的天才,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飛升上中界呢?
”
“你等著……你等著。”
“中界……中界一定會讓你,吃盡苦頭,生不如……。”
最后一個字梗在了他的喉嚨里,他眼底僅剩下的那點光芒也消失干凈。
懸浮在半空的尸體沒了玄力的支撐,直接從半空之中墜落下來,正好砸在她腳旁,砸了個四分五裂。
“愚蠢。”
白凰垂著眼,面無表情的站起來,“你在中界混不下去,不是因為中界太厲害,而是你太無能。”
“早在你自愿回頭重新縮回下界做一個土霸主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你為什麼沒辦法在中界站穩腳跟了。”
她蹲下來,看著這個曾經也算是一方霸主的人。
食指輕點,金色火焰直接將他的尸體卷了進去。
“我的眼睛,從來都是往前看的。”
她從不低頭去看自己曾經的輝煌,然后陷入緬懷不可自拔。
就好像跑道上,不斷回頭看落后自己一名的那個人,永遠得不了第一名。
“不!”
一道身影猛地沖過來,顧念慈抓住了白凰的手臂,“白凰,我還沒有問出乖乖的下落……。”
白凰手指微動,從袖口之中抽出一副畫卷。
“我把這個留下來了。”畫卷還未展開,就被顧念慈一把奪了過去。
“從他們的嘴巴里翹話,不如我們自己拿著畫像找的更快。”白凰半闔上眼簾,掩蓋掉自己眼底的一切情緒。
她垂頭看了一眼自己不斷流血的手掌。
又看了眼正小心翼翼捧著畫卷的顧念慈。
自嘲一笑。
自己又算個什麼東西呢?
血濃于水,她不過是一滴被顧念慈撿回來的沾了紅染料的水,水就是水,永遠成不了別人心尖上的骨血。
她真正的骨血,已經被她親手葬埋在永不見天日的黃土之下了。
“謝謝,謝謝你。”顧念慈有些手足無措,她尷尬的看著白凰,眼底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清明,“之前,之前我的狀態很不好,逢人就認親,錯把你拉進來了。”
擅自對你好,真是對不住。
現在大夢初醒,又任性的想要收回去,更是對不住。
“但是,但是!”顧念慈見白凰呼吸斷了一瞬,連忙說:“你還是我的義女,我們整個顧家都很喜歡你,要是你真的成為我們顧家的家人就好了。”
清醒之后,她對這個孩子更加愧疚。
“好嗎?”
白凰終于抬起頭,對上顧念慈小心翼翼的眼神。
“好!”
她怎麼忍心對這個人說不好,要不是顧念慈,在她最凄慘的時候把她帶回來,教會她什麼是親人之間的愛。
告訴她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娘親都是白夫人那個樣子。
說不定她這會兒都因為世界對她太過殘忍開始報復世界了。
“什麼好不好的?”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
火紅色聲音落下,強橫的威壓直接壓下。
“我的徒弟自然是跟著我。”炎皇面色古怪的看著顧念慈,“你們要是不喜歡她,我帶著她正好到處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