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靈獸谷中也傳出了靈獸們悠遠的咆哮聲。
一聲接著一聲。
湖面上出現了不少在水中戰斗的靈獸,能飛的靈獸都飛上了高空,警惕的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突然出現的黑色洪流。
嚴天聽見了靈獸谷不斷傳出來的咆哮聲,冷笑了一聲。
“一群低階靈獸,也敢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他直接種種跺地,一躍而起,無數龐大的風刃直接對著天空上那些飛行靈獸斬了過去。
玄皇之威確實讓低階靈獸毫無招架之力,一只只靈獸被風刃割傷了翅膀,立刻慘叫著從天空跌落。
“靈榕老兒,快快出來!”嚴天之前就被輪回殿壓的心火淤積,后來弟子又在大長老的帶領下慘遭不明人士屠殺,這兩年可算是沒有一件事情稱心如意的。
這會兒看見這些靈獸在他的虐殺下紛紛凄慘落地的模樣,心中那口惡氣不知不覺就松快了一些。
最能有效平息自己心中怒火的方式就是看見別人的慘狀。
“吼!”
“嗷嗚!”
靈獸谷之中還有許多的幼獸,它們的母獸被風刃割傷,母獸身上的鮮血刺激到了幼獸們,他們在窩中發出了凄慘的咆哮聲。
靈獸谷最中央,一顆巨大的靈榕樹微微顫動,它本是再溫和不過的靈獸,如今卻被這滿地不講道理的鮮血刺激出了心底最深處的戾氣。
搖身一變,靈榕老樹迎風暴長,很快就變成了一顆參天大樹立在靈獸谷最中央。
無數溫和的木系光芒向著四面八方投射而去,那些靈獸在這道光芒的照射下,傷口逐漸的愈合,精氣神也恢復了一些。
嚴天當然不愿意看見這一幕,他狠狠瞇了瞇眼睛,手上凝出一道巨大的風漩,直接將靈榕老叔卷了進去。
“嚴天!你不要命了!”靈榕自己只是一個六階靈獸,堪比玄王的實力,可和身為玄皇的嚴天根本沒法比。它身上的葉子一片片的被風漩里的細小風刃給割掉,飄飄蕩蕩的回到了嚴天的手上,他拽著靈榕的葉子,露出貪婪神情,“這可是良藥,拿去給我宗玄盟的弟子吃正好
。”
靈榕被割掉了葉子,每一片葉子都是它一年一年用渾身的能量凝聚起來的,葉子被割掉就如同在剮它身上的血肉一樣。
枝干上冒出綠色的血液,這血液居然半點不腥臭,反而是散出一陣陣滿含中藥香的氣息。
“好東西!”嚴天一招手,那些血液便一滴不剩的全都被卷到了他的手心上。
綠色的血液在他手心里滴溜溜的轉動,里面蘊含了無限生機。
“六階靈獸身上果然有不少的好東西。”他冷笑了一聲,直接抬手,青光在他手心凝聚。
他將手伸進去,在這一大片的青光里拽出了一柄長刀,長刀爭鳴,地階靈寶的氣息破開迎面而來的風,帶著堪比刮骨的凜然冷意。
靈榕自顧不暇,卻還要努力伸長自己的枝椏將那些幼獸都護在自己的身下。
其他靈獸咆哮著對嚴天悍不畏死的沖殺過去,卻被宗玄盟的弟子直接截下,宗玄盟的弟子們臉上的殘酷笑意和他們的宗主如出一轍。
“靈獸皮肉可是好東西!”
“可別胡說,宗主的意思可是讓我們找幾只靈獸回去做戰寵!”
“戰寵?那肯定要聽話的,這種齜牙咧嘴的還需要好好的調教一番!”
他們仗著人多,三五個人對付一只靈獸,也不弄死它們,就是一刀刀的在他們身上割傷口,以他們凄慘的哀嚎聲為樂。
嚴天愉悅的看著面前這一幕。
“老靈榕,你看看,既然是靈獸,就要找個主人,我們宗玄盟的弟子強大無比,做你們靈獸的主人豈不是正好?”
老靈榕拼命做著最后的抵抗。
“你休想!”顫抖的枝干發出枯啞的聲音。嚴天的眼神徹底的冷了下去,“不識好歹的東西!”他將身上的玄力直接凝聚在了自己的刀尖上,猛地揚起,對著老靈榕就要狠狠的砸下去,“那就先弄死你,再把你手
上那些崽子都搶過來!”
鋒銳的刀鋒夾帶著死亡的氣息直接對著老靈榕兜頭就砸了過來。
老靈榕憋住了最后一口氣,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恨意和絕望。
它死了倒是無所謂,反正這條命也是湊了運氣撿回來的,可它身下這群孩子還這麼小。
它勉力做出了最后一搏,無數翠綠的枝條攜帶著它最后的力量對著嚴天沖了過去,可卻在接觸到那大刀的時候就直接被砍斷。
老靈榕身上的血頓時冒的更多了,它身軀都縮小了不止一杯。
“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它搖頭苦笑。
那大刀眼看著就要落在它身上,它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底下的幼獸也感應到了什麼,瑟瑟發抖的抱成了一團,連嚎叫聲都帶上了一股子絕望的意味。
‘咚’!
預想之中的劇痛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抹金色的光劈開那沉沉的青色,宛如曜日一般亮徹在靈獸谷。
“呵!”老靈榕聽見了一聲輕笑,顫抖著睜開眼睛,看見了一根金色的長棍立在它面前,穩穩的為它擋住了面前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