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群孩子弄到哪里去了?”顧屠怒目而視,雖然說話還是沒有什麼力氣就是了,“你知道他們都是什麼身份嗎?他們都是真正的皇家正統血脈,縱然不是皇家的血
脈,也都是大家族的精英弟子,可不是你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人能相比較的。”
他一邊嚷嚷著,一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被白凰輕輕松松的用一只手壓住了肩膀,牢牢的按死在了輪椅上。
“別著急。”白凰眼底滲透出幾分寒意凜冽,她不緊不慢的推動著木輪椅,“咱們去找找那群金尊玉貴的小寶貝兒們!”
她聲音刻意的放柔,卻并沒有讓人覺得有半分溫暖。
只覺得壓抑又可怖。
黑貓倒是半分不受影響,用自己的腦袋蹭著她的脖頸,一臉的愜意。
一隊的新兵們正睡的香甜,在夢中把白凰這個瘋女人教訓了一遍又一遍。
他們睡的都是大通鋪,所有人都擠在一個帳篷里,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發現白凰已經站在外頭掀開了簾帳。
“他們,他們……。”顧屠不知是看見了什麼,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你居然對他們動手?”
原來他是看見了那群新兵裸露在外面的傷痕,青紫一片慘不忍睹。
他手指顫抖,指著白凰。
白凰啪的一聲將他的手指給打偏,正好甩在他自己的臉上。
“別著急,好戲還在后面。”白凰冷眼睨著他,“這會兒就這麼生氣了可怎麼好?”
一邊說,她一邊控制著霧冰凝出冰寒刺骨的一團團的水球,一個個的漂浮在那群人的腦袋上。
他們睡的十分舒服,有幾個新兵還忍不住的打起了響亮的鼾聲。
她利落的打了個響指,‘嘩啦’!
冰冷的水兜頭澆下。
“啊!”
“什麼!”
“咳咳!”
所有人都從自己的床上瞬間就彈跳了起來,整個人睡懵了但臉上那冰冷刺骨的感覺久久不能散去。
“媽的!哪個狗東西!”鳳林宏抖著身子,掀開已經濕透了的被子一個挺身從床上跳了下來,“你知道我是誰嗎就……。”
他脫口而出的話戛然而止,直接被吞沒在后面震驚的神情之中。
“白……白凰……。”
白凰推著木輪椅退到了帳篷外面。
“給你們三個數的時間,所有人帶上你們的被子,到外面來排隊。”
“一!”
“二!”
里頭傳來乒鈴乓啷的巨響,眨眼之間,二十幾個人就迅速的拖著自己的被子走到了外面。
他們的頭發都被冰水淋濕了,一走出來被寒風一吹,直接就凍成了堅冰掛在了他們的腦袋上。
尤其是所有人都舒舒服服的穿著睡覺的時候才穿的單薄睡衣,這會兒凍的連軍姿都站不好。
“白凰教員……是鳳鈺教員批準我們睡了的!”
白凰冷眼睨著那個開口的人,“我給了他管教你們訓練的權利,可沒有給他讓你們在訓練時間去休息的權利!”
所有人訕訕的不敢開口。
但心中對鳳鈺卻不知不覺多了幾分怨恨。
明明一開始對鳳鈺只有說不清的感激,但一出事,這群人就毫不猶豫的將矛頭指向了鳳鈺。
“那白凰教員,你應該去找鳳鈺教員的麻煩,是他下的指令,我們只是遵守罷了!”
有個小姑娘忍不住出聲道。
“就是!”
“找我們干嘛呀!”
“我們身上還受著傷呢!”
“都是鳳鈺教員的錯啊。”
白凰對他們所說的話半點都不覺得吃驚,因為他們就是這樣一群人。“真該讓鳳鈺看看你們現在這個樣子。”白凰失笑,“推卸責任,不參與訓練,舒舒服服的睡覺,嘖嘖嘖,這一條條數下來我都開始羨慕了……。”她指尖一下一下的在輪
椅的手柄上敲動著。
漸漸的,那群還在爭吵的新兵也緩緩的安靜了下來。
“既然你們也享受過了,該接受的懲罰就要接受哦。”她愉快的露出笑顏。
“可是,白……。”
“閉嘴!”她猛地打斷要說話的鳳林宏,耐心盡失驟然變臉,“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在軍營里最高的那顆樹上。”
鳳林宏:“……。”頓時安靜如雞。
“好,抱緊你們手上的被子。”白凰這才重新露出笑容說道。
眾人哆哆嗦嗦的抱緊了被子。
“去,在冰湖上泡濕了再拿過來。”
冰湖就在不遠處,白凰考慮了一小會兒,道:“就在十個數以內吧。”
“一!”
面前的人一哄而散。
白凰愜意的拍了拍顧屠的肩膀,“哎呀,您不是說這里面有您的小輩?他們怎麼不和你打招呼?”
顧屠氣的臉色發紫。
他家里那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光顧著畏懼白凰了,在他身上匆匆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這讓他怎麼說?
很快,他們就帶著濕透了的被子回來了,不少人嫌棄它冰冷刺骨,一拿回來就嫌棄的丟在地上。
白凰看著被子‘啪’的一下在地上砸出一灘水漬,面無表情。
“抱著。”
那幾人面色一僵,又實在畏懼的很,這才不情不愿的把被子重新提了起來。
“做了這麼多事情,累了吧?”白凰微笑問道。
“不,不累。”眾人縮著脖子回答。
“不累?”白凰驟然提高聲音,“那既然你們不累,收拾一下,咱們去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