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起來不過兩三歲的樣子!
這是誰家的敗家子跑出來了?
那只火紅大鳥是這敗家子的靈獸嗎?
王破頓時就想到了那些可怕勢力里的小少爺小千金們,他偷偷撥開了面前兇獸的羽毛,它落下來的時候正好一只翅膀砸在他身上,倒是方便他隱匿了。
隔著羽毛之間的層層縫隙,他看見一個紅衣小女童,手臂上纏著一條風青蟒正苦惱的對著一地的兇獸尸體。
風青蟒這種垃圾也能當靈獸……王破猛地想起來,好像白凰那個怪胎也有一只風青蟒。
只是上次被那麼一折騰,應該是活不了了。
這小女童身上穿著漂漂亮亮的衣服,手腕腳腕上還戴著靈寶鐲子,奢侈的很,王破斷定這肯定是哪個世家的孩子。
就是不知道剛才她的那只渾身冒火的大鳥護衛去哪兒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湯湯身上的這些靈寶全都是滿吢送給她的,和她背后的靠山白凰一點關系都沒有。
“沒有喜歡的?”小女孩皺眉,“好吧,那咱們再去蒲蒲和滿吢哥哥那兒看看。”
說完就跑的沒影了,也不去管這滿地的尸體。
王破和左銀好不容易從地面上鉆出來,正好前輩們來了。
“行啊你們兩個!”前輩高興的一巴掌拍在王破肩上,“兩只五階,四只四階還是飛行靈獸,你們兩個可以啊!”
王破撇嘴,“不是我們弄死的,是一個小女孩。”
“別逗了你,沒睡醒吧?”前輩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哈哈大笑,“軍營里哪里來的小女孩?”
當天晚上,眾人回去之后,前輩們特意大肆的夸贊了左銀王破兩人,兩人的解釋也都被前輩們嘲笑成了脫力后的幻覺。
看著外頭鬧哄哄的一片,白凰面無表情的一揮手,霧冰覆蓋上白菜。
她心思被扯的有點遠,今天蒲蒲它們還沒回來。
她有點擔心。
“白凰!”
冷不丁背后廚二腿大喝了一聲,白凰凝神一看。
練習了一個多月都沒有練好的洗白菜,就在剛才她分神的情況下完成了?
一顆顆白菜就跟盛放的鮮花似的,里面的白菜梗都被洗的干干凈凈。
看著白凰面色僵硬,廚二腿倒是欣慰的笑了。
“你的身體已經記住了對冰系玄力的控制,你放松一些不那麼緊繃,它自然而然就可以完成了。”
白凰點點頭,心中有些欣喜。
就像是一道困惑了一個多月的題目終于解開,渾身上下都是難以言喻的暢快感。
“咚!”
外面傳來了鐘聲,廚一臂一揮手,數百口鍋子的火同時收起,他抹了一把手上的油漬,“走,出去集合了。”
白凰一愣,“我們也要?”
廚一臂臉色很難看,“當然要,伙頭兵也是兵!”
“那之前我還是新兵的時候,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出去集合?”
廚一臂被她懟的一噎,臉紅脖子粗的回頭吼,“就你屁話多!老子想什麼時候出去集合就什麼時候出去集合!”
說完頭也不回重重的摔門出去了。
白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跟上。
廚二腿和廚三眼留在后面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露出一個笑容。
別看白凰整天和廚一臂吵架,其實他們三個人里面,她最服氣的就是廚一臂,沒見她每次沒洗干凈菜被敲腦袋都忍下來了?
他們至今都還記得白凰剛來后廚的那個眼神,兇戾如孤虎,冷漠的拒絕別人的靠近。
可能也就廚一臂這樣一勺子一勺子敲出來的用心,才能讓白凰收斂一點。
說白了這孩子就是欠收拾!
所有的兵都立刻站好,這次集合煞軍也都出來了。
王心詭和秦書也站到了教員的位置上,兩人各自帶了一隊的兵。
“還……人都來齊了我們……。”費盈盈這句話都還沒說完,就聽見‘咯吱’一聲響動,首先是一個魁梧的身軀從門里走了出來。
他斷了一臂,整個人看起來兇神惡煞。
眾人齊齊縮了縮脖子。
這不是掌勺那位嗎?
伙頭兵出來干嘛?
跟在他身后,一個瞎眼的消瘦男人也走了出來,一張臉看著麻木又淡漠,旁邊的是裝著假腿的矮小男人,他看起來倒是溫和,見到眾人還笑了笑。
呵!
廚房的人怎麼都出來了。
費盈盈眉眼跳了跳,被打斷了話,又不敢沖著自己的師傅訓斥,正要把一口氣憋回去,轉眼就看見從后面大搖大擺跟著走出來的白凰,她一口氣就沒上來。
“白凰!你在做什麼?”
白凰被吼的一懵。
懶洋洋的行了一個軍禮,“費教員,我只是服從命令。”
費盈盈冷笑一聲,“現在是集合時間,你一個伙頭兵……。”
話還沒說完就接受到了自家大師傅凌厲的瞪視,費盈盈腿一軟,從她師傅的臉上看見了‘你要是說伙頭兵不用集合你個崽子就完犢子了’這樣的神情。
她話音一拐,說:“……你一個伙頭兵,還敢來的這麼遲!”
白凰不緊不慢,“我只是跟隨著我們老大的步伐。”
廚一臂略帶幾分傲嬌的甩了甩自己臉上的橫肉。
“……你可真能耐!”費盈盈臉色不好看,但三個師傅沉沉望過來的目光就跟三座大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