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杉接著在群里發：一作答辯，那霍梓萌你好好熟悉PPT。

　　霍梓萌發了個OK的手勢。

　　等紀靜心忙完，看看時間，給向北打了電話過去。

　　向北已經到了港城，但他沒想到，他在飛機上趕過去的時候，顧向南突然吐了血，之后進了搶救室。

　　從搶救室出來，就進了ICU，在港城呆了兩天，他還沒見到人。

　　但他見到了顧向南的一子一女。

　　兩個孩子都比他大，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沒有冷嘲熱諷，可也絕對沒有歡迎的意思。

　　而且，兩個人通身的矜貴，一看就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

　　向北面上始終冷冰冰的，喬羽面對顧向南兩個孩子，卻有些躲躲閃閃，不夠大方。

　　他們給母子二人安排了酒店，向北直接說朋友安排了住處，帶著喬羽去了另外一家酒店入住。

　　“這就是你要來看的人生的孩子？”向北這才說：“也不過如此。”

　　表面上挑不出什麼錯，眼神里的鄙夷卻沒藏好。

　　向北又一想，也不怪他們，誰會喜歡自己父親搞出來的私生子呢。

　　喬羽自從來了港城，精神就不太好。

　　在ICU外面看了顧向南之后，她到現在，眼圈都是紅的。

　　顧向南的夫人，三年前已經因病去世，他沒有再娶。

　　所以現在和他們打交道的，只有顧向南的兩個孩子。

　　喬羽搖搖頭，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自詡清高，這些年也憋著一口氣，從來不想著聯系顧向南。

　　可她心底最深處，還是會有幾分不切實際的幻想。

　　誰知道，最后等來的，是顧向南時日不多的消息。

　　這幾天，向北和喬羽每天都到醫院去一趟，看看顧向南醒了沒有。

　　向北心里沒有任何觸動。

　　對他而言，這是個陌生人。

　　他想的，只是早點結束這一切，然后回去找他的女朋友。

　　一直到第四天，顧向南才醒了。

　　又過了兩天，才出了重癥監護室。

　　顧向南病情算是暫時穩定，他的兩個孩子臉上卻沒有什麼喜色。

　　因為，顧向南醒了之后，就要見向北。

　　向北也巴不得趕緊見面，然后趕緊走。

　　但他還是先讓喬羽進去了。

　　二十多年沒見，他覺得喬羽應該是有話要對顧向南說。

　　可誰知道，喬羽進去沒有三分鐘，就開了門，讓向北進去。

　　向北第一次認認真真打量這個躺在病床上，自己名義上的父親。

　　受病痛折磨，顧向南的臉上只見病色，看不出什麼英氣了。

　　他瘦的幾乎只剩一層皮包骨，顯得那雙眼睛就格外大。

　　“向北……”他聲音虛弱地開口，看著他就笑了：“我之前看你的照片，就覺得……你和奶奶長得像。今天見了，確實如此。”

　　“有什麼想對我說的，你說吧，我聽著。”

　　向北聲音有點冷，哪怕這個男人瘦骨嶙峋，他心里也沒有半分起伏。

　　“沒有，我只是……咳咳咳……想見見你。”顧向南一臉欣慰地看著他：“我知道……你很好，很有能力……郁屏風那個人，我，我是知道的……”

　　“你調查我？”向北冷聲開口。

　　但他隨即嗤了一聲。

　　也是，顧向南自詡身份，不明不白的人，又怎麼能來到他身邊。

第1945章 我要請假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過得好不好。”

　　向北覺得特別諷刺。

　　二十多年，對他不聞不問。

　　快死了，才想起來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我過得很好，所以，你放心吧。”

向北已經不想計較這些。

　　這次見面，他當做任務，見完了，任務就結束了。

　　“是，我很欣慰。”顧向南道：“我也很愧疚，這麼多年，沒能照顧你們母子。”

　　“不用說這些，你要見我，我來了，我們都很好，你也不用有什麼遺憾了。”

　　“我不是故意不找你們的……”顧向南嘆了一口氣：“我之前不知道，不知道你媽懷孕的事……”

　　向北笑了笑。

　　顧向南說：“因為我身邊的人，都要被調查。她生了你之后，我才知道……”

　　向北依舊沒說話。

　　知道了又怎麼樣。

　　還不是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那個時候，是我上任之前的重要時期，我沒辦法回去找你們。”

　　顧向南眼圈紅了：“對不起……”

　　向北說：“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可能……辛苦的人，是我媽。不管怎麼樣，當初是你欺負了她，才有了我。過去經歷了什麼，我不在意。但我想，她是在意的。”

　　“我也對不起她……”

　　“這句話，你當面跟她說吧。”

　　向北垂下眸子，不想多說。

　　喬羽這個人，看著驕傲，不好相處，但其實，她是很脆弱的。

　　只是，她把脆弱藏在了心底，輕易不示人。

　　向北很清楚，如果喬羽真的對顧向南毫無期待，那麼她是不會同意這次見面的。

　　“向北，我知道她恨我，她甚至給你起了這樣一個名字。我向南，你向北，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想和我再有什麼交集……”

　　向北想不到，顧向南精神這麼好，絮絮叨叨，跟他說了很多。

　　向北站在窗邊，半邊側臉籠罩在陰影里，看不清情緒起伏。

　　“說完了嗎？”

　　身后的人沒有了動靜，向北回頭去看。

　　顧向南手里拿了一份文件：“這個給你和你媽。”

　　向北不動：“我不需要，也不會要。你留著給你的孩子吧，別因為這個，讓他們心里不痛快。”

　　“向北，這是我……一點兒心意，他們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