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總是不太舒服的。
她懶洋洋地刷牙洗臉,然后出了臥室。
季連城果然在廚房。
她聞到熟悉的香味,快走兩步,從他身后探出腦袋去看:“紅糖醪糟嗎?”
季連城聽到她的腳步聲,已經回了頭,他把人往后拉了拉:“是。去坐著,馬上就好。”
白西月還蠻喜歡醪糟的味道的。
其實沒生月月之前,每次生理期,對白西月來說,都是一場酷刑。
總有那麼一兩天,腹痛、量多、渾身無力。
甚至有一次,她暈倒在了手術臺旁邊。
當時兩人結婚已經半年多了,距離“季連城說讓司機接她結果沒人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一兩個月。
人在生病脆弱的情況下,總是容易敏感沖動的。
她又給季連城打了電話,想讓他接自己回家。
上次是購物,稱得上是不務正業。
這次她身體不舒服,總算得上正當理由了吧?
接電話的,是宋秘書。
她問能不能讓季連城接電話。
宋秘書說,他在開會,季總交代了,任何事都不能打擾他。
白西月不是胡攪蠻纏的那種人,道了謝就掛了電話。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家了。
只記得她躺在床上,一直在哭,不知道是肚子太痛,還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晚上,季連城回來,倒是問了她一句:“我聽宋秘書說,白天你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事嗎?”
她當時腹痛已經好了很多,背對著季連城側身躺著,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蒼白的臉。
她說:“沒事。”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估計季連城早就不記得了,可白西月還記得清清楚楚。
壓死駱駝的,從來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所有負面、冷漠的情緒累積在一起,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崩潰了。
而此時,季連城托人買的新鮮醪糟,帶著湯湯水水倒入鍋里,打入一個完整的荷包蛋,再加上幾只實心的糯米湯圓,煮開以后,放入紅糖,攪拌均勻,就可以出鍋了。
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醪糟湯圓放在她面前。
兩人復合以后的第一次生理期,不知道是不是她嘴饞吃了冰淇淋的原因,很久沒有經歷過的腹痛又找上了她。
季連城心疼得不行,掌心貼在她的小腹,一直陪著她。
之后,就不知道他從哪里跟人要了這麼一個土方子,說是經期吃了紅糖醪糟,可以化瘀止痛。
然后,每次生理期,他都要煮給她吃。
第371章 立即辭職
醪糟特有的香氣縈繞在鼻端,湯圓軟糯,湯汁濃郁,荷包蛋有了另外一種香甜的味道。
一口吃下去,只覺得從胃到小腹,都是暖暖的。
季連城把幾片醬牛肉擺在她面前,問:“今天怎麼自己醒了?”
往常,可都是他把人親醒的。
白西月吃得瞇起眼睛:“肚子有點不舒服。”
“還疼嗎?不然今天請假?”
“吃了醪糟就不疼了。”白西月嘻嘻笑了:“季連城你怎麼這麼好啊。”
季連城伸手捏她的臉:“正經點,別糊弄我。要是疼的厲害,今天就不去上班了。”
“生了月月以后,痛經已經改善很多了。”
季連城想了想,問:“這麼說,沒生月月以前,你生理期的時候,比現在還痛?”
白西月點頭:“嗯,每次都痛得死去活來。”
她說完才看到季連城略顯驚訝的目光。
她忙改口:“也沒有那麼夸張啦,就是……”
季連城捧著她的臉,在她唇角親了親:“抱歉月月,我以前……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看到他目光里的自責和悔恨,白西月心疼到不行:“不怪你啊,是我那時候沒告訴你。”
季連城沒說話,只深深地看著她。
白西月只覺得自己一顆心要軟成了水。
她說:“痛也只是痛一兩天,忍忍就過去了,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是我不好。”他說:“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白西月邊吃邊看他:“你別自責啊,本來也跟你沒關系。”
“嗯,自責也沒有用,以后對你好才行。”
“你對我夠好了。”白西月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你對我最好,最好最好。”
季連城笑笑:“對你最好的,是咱媽。”
白西月輕輕哼一聲:“現在呀,木木才是她的心頭肉,我都退居二線了。”
“怎麼會,你和木木同樣重要。”他抬手把她幾縷碎發攏在耳后,問:“昨晚你說要和我商量什麼事?”
“啊,”白西月這才想起來,忙道:“高院長昨晚跟我說,想在下面縣市建新醫院,讓我不定期下去坐診。”
“說去什麼地方了嗎?”
“東縣。”
“東縣?”季連城一愣,接著道:“不行,太遠了。”
他以為就在周邊縣市,早晚他可以接送,就當換了個遠點的地方上班。
可東縣離寧城四五百公里,開車差不多四五個小時才到。
白西月又說:“不止坐診,還要選擇合適的病人手術,先把知名度打出去。”
“我不同意。”一聽這個,季連城眉頭皺得更緊:“去一次,豈不是好幾天都回不來?”
白西月點頭:“嗯,至少兩三天。”
熟悉病人情況,再補充一些檢查,然后集中安排手術。
這不是一下就能完成的任務。
季連城不說話了,但板著一張臉,明顯不高興。
白西月道:“我沒打算去。雖然當時簽合同里有這麼一項,但我不去,高院長也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