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芳點了點頭。

　　陳嬌嬌氣得心肝肺都疼，深吸了幾口氣才道：“好啊，她財大氣粗，既然這麼愿意給科室貢獻，那就繼續買好了！”

　　林志芳去找白西月：“她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白西月在改論文，噼里啪啦敲著鍵盤：“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生那個氣干什麼。她愿意說什麼就說什麼，當聽不見就好了。”

　　林志芳嘆口氣：“她偏偏在咱們科，這才是癩蛤蟆趴在腳面上——不咬人，膈應人。”

　　白西月安慰她：“估計也呆不了多久。高詠上臺，財務、院辦那邊，都要換自己的人。”

　　“你聽主任說的？”

　　白西月點了點頭。

　　“我這干不了兩年，就退休養老了。月月，你可得好好考慮以后的路啊。”

　　又一個替她擔心的。

　　回了家，王女士也操心。

　　她說：“傅堯給我打電話了。我這胳膊馬上就好了，你還跟人家孩子說什麼說。這倒好，說了這周末要來家里看我。”

　　彼時，白西月正抱著木木看動畫片，林鹿在旁邊修剪指甲。

　　白西月道：“我也沒打算說，他嚷著要帶你和木木去泡溫泉，我沒辦法才說的。”

　　王瑞珍道：“那是個好孩子。”

　　她看到旁邊的林鹿，眼前一亮：“小鹿啊，你喜歡不喜歡做醫生的啊？”

　　林鹿抬頭看她，軟綿綿開口：“喜歡呀。”

　　白西月一看就知道王女士要干什麼，同時她也知道林鹿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忙道：“媽，你就別瞎操心了。”

　　王瑞珍不高興了：“整天說我瞎操心，那你倒是別給我操心的機會啊！”

　　林鹿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

　　白西月直說了：“我媽要給你介紹對象。”

　　林鹿一聽，嚇得連忙擺手：“阿姨阿姨不要啊，我，我暫時沒有找對象的想法。”

　　白西月撲哧笑了：“你看把小鹿嚇的。”

　　王瑞珍瞪了白西月一眼，又對著林鹿和顏悅色開口：“小鹿啊，這個人是當醫生的，比月月還厲害，也是腫瘤外科的。這不，剛剛從國外進修回來。你們都有在國外生活的經驗，肯定有很多共同話題。”

　　林鹿嚇得都站起來了：“阿姨，我真的不要。”

　　白西月一看她眼圈都要紅了，忙扯了扯母親的衣角：“媽，您操心我就行了。小鹿也不大，工作剛穩定，你著什麼急。”

　　王女士嘆了一口氣：“你們呀，一個個都不知道做父母的心。”

　　木木突然抬頭，奶聲奶氣道：“姥姥不要生氣，生氣會變老的。”

　　王女士逗她：“姥姥已經老啦！”

　　木木大聲道：“姥姥不老！姥姥最漂亮啦！”

　　白西月心想，這個小馬屁精。

第199章 當面才能說清楚

　　果然，王女士聽了木木的話，心花怒放，也不生氣了，也不操心了，單手抱著木木去給她拿好吃的。

　　白西月和林鹿對視一眼，撲哧就笑了。

　　白西月說：“我媽剛剛說的那個人，是我學長，你雖然沒見過，但應該聽我說過。”

　　林鹿點點頭：“我真的不想找男朋友。”

　　白西月道：“知道，你心里還忘不了那個小男生。”

　　林鹿抬手要打她：“才沒有！你亂說什麼呀！”

　　王瑞珍抱著木木回來了，問白西月：“傅堯還說，想讓你去省立醫院，你有沒有考慮？”

　　白西月覺得，在王女士的認知里，人生除了對象和工作，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這不，她不說相親的事了，又問白西月的工作。

　　白西月回答：“媽，高院長剛生病我就辭職，別人會罵我忘恩負義的。”

　　王女士道：“奇怪了，你承過他什麼恩，擔過他什麼義？你不過是給人打工的職員，還真當自己是一百單八將里的梁山好漢啊？”

　　白西月捂住臉，話都不想說。

　　王女士嘆口氣：“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的確是從富申成長起來的，可這些年，你也為富申做了貢獻的。人往高處走，這道理總沒有錯。”

　　身邊人一個個都擔心她何去何從。

　　唯一一個沒問過她的，竟然是季連城。

　　高院長出事，他倒是提過一嘴，但之后，就再沒過問過。

　　身邊所有人都告訴她，讓她往高處走，去更大更好的平臺。

　　可唯獨季連城，一句話都沒說。

　　偏偏，這會兒白西月心里亂糟糟的，就想聽聽他的意見。

　　她坐不住了，跟王女士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王瑞珍看她：“什麼電話還要出去打？”

　　白西月道：“保密。”

　　她說完就去穿羽絨服。

　　王瑞珍道：“外面那麼冷，你去我臥室打，誰還偷聽是怎麼的？”

　　白西月道：“我正好出去透透氣，屋里太熱了。”

　　這幾天溫度低，屋里暖氣燒的足，即便調整了開關大小，房間里溫度也有二十五六度了。

　　“系上圍巾！”

　　“知道了！”

　　白西月拿起圍巾往脖子上纏了兩圈，開門出去了。

　　她下了樓，拿出手機給季連城打了過去，結果那邊竟然是占線的聲音。

　　她只好掛了。

　　外面是真冷，她把羽絨服帽子又戴上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季連城把電話打過來了。

　　她接起來：“干嘛呢？”

　　季連城回她：“剛給爸媽打電話，讓他們回來——你在哪里？今天不是沒加班嗎？”

　　他聽見風聲了。

　　白西月道：“想給你打電話，就下樓了。”

　　“胡鬧。”季連城坐不住了：“外面那麼冷，趕緊回家。”

　　“說幾句話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