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前女婿,王瑞珍女士又愛又恨。當初白西月第一次把人帶回來,王女士的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可了解了季連城的家世背景,她就有些擔憂。
之后的接觸,她慢慢也放下了這種顧慮。季連城對她尊敬有加,親家公和親家母也沒有看不起他們小門小戶的意思。
她原以為,女兒會和季連城幸福地過一輩子。
可誰知道,有一天,白西月突然跟她說,她離婚了。
氣得她差點暈過去。
自那以后,再看季連城,王女士就覺得各種不順眼。
季連城先打招呼:“阿姨。”
曾經,季連城也是叫過她媽媽的。
如今又叫阿姨了。
王女士臉色不好看:“進來吧。”
季連城卻道:“我不進去了。木木有點受涼,發燒了,麻煩您多照顧一下。”
白西月轉身把孩子接過來,直接抱著木木就進了臥室。
王女士也擔心:“發燒了?吃藥了嗎?”
季連城收回目光,道:“吃過了。阿姨,這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事,還麻煩您給我打電話。不管什麼時候,隨時都可以打給我。”
王女士送走季連城,去了白西月臥室。
木木在床中間躺著,睡得又香又甜。
她摸了摸木木的額頭,才松了一口氣。
嘩嘩的水流聲在浴室里響起,她起身來到浴室門口,問:“你們最近是不是經常見面?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哪睡的?”
回應她的,只有流水聲。
她嘆口氣,道:“我也承認,季連城很優秀。可月月,咱們不能在一個坑里摔兩次啊。”
剛剛離婚時候的白西月,頹廢低落,看女兒那個狀態,王女士自然心疼。
她說:“隔壁李阿姨有個朋友的兒子,是企業高管,博士畢業,照片我也看了,挺不錯的。不然,你們見個面?”
她說了很多,白西月自始至終都沒說話。
終于,浴室門被拉開,白西月攜裹著一身熱氣走了出來。
她單手擦著頭發,越過王女士往化妝臺那邊走。
王瑞珍跟著她:“我剛剛說的,你聽到沒有?這都離婚三年多了,你總不能一直一個人吧?”
白西月把頭發包住,繃著臉開口:“媽,我很累,擦完臉就睡覺了,您也早點去睡,行不行?”
王瑞珍道:“把頭發吹干再睡,不然第二天又頭疼。”
白西月點頭:“知道了。”
王瑞珍走到門口,又回頭問她:“那我跟你李阿姨說一聲,你們見一面?”
白西月現在就覺得頭疼,但也只能答應她:“好。”
……
周六白西月和同事調休了。
幾天時間的連軸轉,她真的累壞了。晚上定了鬧鐘,迷迷糊糊摸了摸木木沒有發燒,她就放心地睡過去了。
早上,木木肉乎乎的身體在她懷里鉆來鉆去,一疊聲地叫媽媽。
白西月困得睜不開眼,把她摟在懷里不想動。
小家伙完全看不出昨天發燒了,精神十足。在白西月懷里一點兒不安分,扭來扭去,最后撅著小屁股趴在床上,把臉擱在枕頭上,和白西月面對面。
胖嘟嘟的小手開始蹂躪白西月的臉。
這讓人怎麼睡。
“寶貝,自己去找姥姥。”白西月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溫潤的,不燒,放心了,瞇著眼睛把她抱到床下:“媽媽再睡會。”
木木邁著小短腿出去了。
白西月剛閉上眼,手機就響了。
工作關系,她的手機是不允許關機的。
院里要找人,需要二十四小時保持通訊暢通。
她接起來:“我是白西月。”
“是我。”那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還沒起床嗎?”
第14章 他怎麼來了
是季連城。
白西月聲音立即冷了幾分:“有事?”
季連城道:“木木怎麼樣了?還發燒嗎?”
“不燒了。”
“那,我晚上能去接她嗎?”
白西月道:“這周就算了。”
“我一周只見她一次,如果晚上不行,那,我明天……”
“我說,算了。”白西月繃著臉坐起來:“下周再見,一樣的。”
“不一樣……”
白西月直接掛了電話。
雖然這很沒有禮貌。
但她一點也不想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
想要入睡的欲望,被酸楚苦澀代替了。
白西月把手機塞在枕頭下面,拉過被子蒙了頭。
王瑞珍在喂木木吃早餐的時候,白西月開門走了出來。
她朝餐桌看了一眼,皺眉:“媽,你又喂她,讓她自己吃。”
“木木這不是病了嗎,”王女士在外孫女面前一向溫柔,輕聲道:“我們木木今天是病號,要特殊照顧,是不是啊小寶貝?”
木木咯咯地笑。
白西月隨手把頭發攏起來,扎了個團子:“很好,飯要別人喂,藥等下自己吃。”
一聽吃藥,木木表情漸漸僵硬了,可憐巴巴地看姥姥:“姥姥,我不吃藥。”
王女士道:“我們木木生病了,生病了吃藥才會好。木木乖,多吃飯,讓身體棒棒的,病好了就不用吃藥了。”
木木癟著嘴,覺得小肉丸也不香了,反復嘟囔:“不吃,不吃……”
白西月都懶得搭理她。
這小丫頭慣會看人臉色,你越縱容她,她越蹬鼻子上臉。
王女士也沒轍,別的好商量,這件事她也站女兒這邊。
木木一看沒人幫腔,大眼睛眨了眨,突然道:“我要爸爸!”
白西月本來都坐下準備吃早餐了,聞言看她一眼:“好好吃飯。”
木木有點怕她,但看到姥姥在身邊,又覺得有靠山了:“我要爸爸,我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