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成不信,是她們對莊綰這個人的懷疑......
莊綰才不管她們信了多少,伸手揉了揉還有些發酸的眼睛,沉沉的語氣帶著憂慮。
“大師提醒我和相公不要碰那邪物,可大家都在一個府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豈能不見面”
她想擠出兩滴淚加強說服力,奈何擠不出來,于是就想著方才普善大師提到的死劫。
結果,一哭便收不住了,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我和相公的好日子才剛開始,萬一相公也惹了那邪物,這可怎麼辦才好呢,我一想到這些事,我就忍不住要落淚”
“方才二哥也問我怎麼了,這話我怎好同二哥說,只能騙他說相公兇我了,我是覺得四嫂和五嫂親切,所以才把這事告訴你們,你們也要警惕才是啊!”
她越哭越厲害,這可把春喜和蒲媽媽嚇壞了,兩人想提醒她注意孩子,有外人在,又不好提有孕的事。
“夫人,您別哭了,身子要緊啊”
兩人慌亂的勸著,看向云氏和唐氏的目光極為不善,礙于身份,又不好說什麼。
云氏和唐氏也嚇壞了,這肝腸寸斷的痛哭聲,饒是她們是懷著心思來害她的,也能聽出其中的心酸和害怕。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哭啊,做不得假,云氏和唐氏面面相覷,方才那兩成懷疑已經完全消散了。
莊綰演戲,發現端倪
云氏和唐氏本來是安撫著莊綰的,結果安撫到最后,心里已經壓不住的害怕了。
越想越恐懼,萬一普善大師真說了那些話,萬一宋氏真沾染了什麼不干凈的邪物......
她們現在可是跟著宋氏的,如今又正在給宋氏辦事……仔細想想,近來確實有很多不順心的事,難不成,是宋氏的倒霉害到她們了?
砰!
屋里正亂糟糟的一團亂,門突然被人從外踹開了,霍時玄頎長的身子立在門前,帶來滿屋殺氣,云氏和唐氏見他陰沉可怖的俊臉,皆嚇了一跳。
莊綰哭上頭了,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腦子里全是死劫的事,也不知道霍時玄來,只捂著臉哭的厲害。
直到手被人拉下來,臉被一雙手托起來,“媳婦,誰欺負你了”
霍時玄抹干凈她的眼淚,莊綰才看清他的臉,認準人,頓委屈的抽泣兩聲,“相公,我......”
抬頭的時候,余光看到了云氏和唐氏,莊綰慢慢回過神來,啊,對了,這兩個還在,她還在演戲呢!
莊綰又擠出兩滴淚,往前撲進了霍時玄懷里。
“相公,你怎麼才來,普善大師剛才來了,說了好些嚇人的話,他說府中有不干凈的東西,誰沾染上誰就倒霉,還可能有血光之災,我害怕”
她把‘倒霉’和‘血光之災’咬的很緊,云氏和唐氏已經在驚恐了,這慘兮兮的模樣,實在不像是騙人的啊!
霍時玄攬住莊綰的身子,揉了揉她的頭發,語帶寵溺憐憫,“媳婦,乖,不怕,我來了”
他說完,起身把她打橫抱在懷里,看向云氏和唐氏時,整張臉已經沉下來,聲音冷到極點。
“不想死,趕緊滾!”
云氏兩人本來就想走,此刻被霍時玄一吼,忙不迭的就帶著人跑了,她們可不敢惹這個小祖宗!
霍時玄把莊綰抱回屋,從馬場回來這一路,他的心一直在嗓子眼提著,阿戒去尋他,說莊綰讓他忙完趕緊回府。
“普善大師走后,夫人就讓我來尋少爺,也沒說什麼事,但是夫人好像哭了,眼睛都紅了”
就因為這句話,他一路心驚膽戰的,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一進來就聽見她慘兮兮的哭泣聲,心疼的厲害,若非有一瞬的理智,他幾乎要把云氏和唐氏踹出去。
莊綰已經不哭了,被他放在軟榻后,還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松手,霍時玄便自己坐在軟榻,然后把她放腿上。
莊綰也不等他問,直接把見到霍南青發生的事,霍南青說的話,云氏和唐氏說的話,包括她如何騙兩人的話都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相公,我厲不厲害,就算她們不是完全信我,心里也肯定有膈應,時間久了,她們與宋氏的關系就瓦解了”
她的眼睛還是紅的,臉上卻盡是笑意,霍時玄安安靜靜的聽著她說話,等她說完了,他深邃的眸子黑的有些嚇人。
莊綰正準備跟他好好談談霍南青,下巴就被他抬起,“確實厲害,哭的那麼逼真,連我都信了”
莊綰不想跟他說‘死劫’的事,這樣讓人窒息的事,她還沒完全領悟透,說了也是徒增煩惱,終日忐忑不安。
如今霍府的事一大堆,全是些魑魅魍魎讓人添堵,他又忙于生意,她不想再給他添亂。
況且,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我也覺得自己厲害,相公你不夸我嗎?”
她笑盈盈的看他,眨著眼等夸獎,霍時玄的拇指摩擦著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
“后面的事說的這樣詳細,怎麼把見普善大師的事一筆帶過,來,同我說說,你哭的這麼厲害,大師到底同你說什麼了?”
莊綰斟酌了下,覺得該說的還是得說,所以除了‘死劫’的事,她把其他話都說了,霍時玄聽到還有這些淵源故事,也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