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和唐氏也不是傻子,這番話聽下來,兩人多少揣測到了宋氏的意思,雖然她們不想參與宋氏和霍時玄的紛爭中,但如今關乎自身的利益,也顧不得什麼了。
而且,她們本就是宋氏的人,若是不幫,宋氏也饒不了她們。
兩人下了決定便開始表忠心,宋氏很滿意,好一番囑咐后才讓黃媽媽親自把她們送出去,等屋中只剩母子兩人,霍褚良道:
“娘,您真的要對兩個孩子下手?”
宋氏苦口婆心的教他,“娘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沒早早的弄死小六,現在才惹來這麼大麻煩”
“良兒,你要牢牢記住,想成大事,禍害就不能留!哪怕是個沒出生的孩子,只要威脅到你,就不能有婦人之仁!”
霍褚良點頭,頗為受教,“兒子知道了”
秋含從長壽堂回來時,孟箏正在屋里發脾氣,一個丫頭被她瘋魔的樣子嚇得一哆嗦,失手打翻了茶水,孟箏便在她身上泄氣。
秋含進來時,小丫頭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臉已經被打腫了,嘴角有艷紅的血跡,孟箏卻還沒停止,巴掌狠狠的朝她臉上扇去。
“連你也瞧不起我,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只狗而已!”
秋含見她已經失去理智,又見地上那小丫頭被打的已經哭不出聲,幾乎要昏厥,忙走過去拉住孟箏。
“小姐,您的手金貴著呢,再打手該疼了”
孟箏被她連哄帶勸拉回了理智,秋含扶著她在軟榻上坐下,不忘回頭朝跪在一旁的另一個丫頭道: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人拉走!”
那丫頭醒過神,慌里慌張的就把人扶起來拉走了,秋含過去把門關嚴實,拿來藥膏給孟箏的臉上藥,在她連聲心疼和關切中,孟箏把宋氏打她的事說了。
秋含想到莊綰讓阿戒給她送來的消息,閃了閃眸,壓著聲音道:
“我正要跟小姐說呢,小姐您讓我暗中調查王氏的死因,我剛才從榮珍那回來的路上,聽到兩個婆子在說您,我原想過去教訓她們,結果聽到她們說”
她支吾幾下,在孟箏催促中才繼續道:“她們說王氏就是因為沒生出兒子,所以大夫人天天教唆大少爺休了王氏,后來大少爺喝醉,失手打死了王氏”
她說到這,突然抓著孟箏的手驚慌道:
“小姐,他們母子太狠了,太可怕了,現在大夫人也開始說讓大少爺休了您,和王氏當初的處境何其相似,您說會不會......”
她點到即止,孟箏因她的話心中產生驚濤駭浪,臉上的腫痛感讓她想起了宋氏打她時那張極度厭惡和嫌棄的臉,還有霍褚良那張鄙夷不屑的冷漠臉。
莫名的,秋含說的場景就徘徊在她腦子里揮之不去,打死的......霍褚良醉酒之后也會打她的,腦子里血淋淋的那人突然就變成她的臉。
孟箏再也受不住,抱著腦袋慘叫一聲,突然就拉著秋含的手道:
“你上次說,有一種毒無色無味,你快給我找來,我受不了了!”
她雖早有弄死宋氏的心,但到底還是有顧慮的,畢竟這府中唯一能管住霍褚良的人就是宋氏,若是宋氏沒了,以霍褚良現在憎惡她的程度,她的日子會更難過。
可是這種顧慮,在宋氏當著外人的面打她的那一刻就徹底不存在了,她受不了了,她要在宋氏還沒動手之前動手。
先下手為強,這是宋閔玉教她的!
秋含暗喜,面上卻有幾分擔憂,“小姐,大夫人如今飲食起居上都特別警惕,咱們怕是沒有機會下毒”
孟箏陰沉著臉,面帶幾分怪異,笑的滲人。
“我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宋閔玉暗中做的那些事,我也學會了不少,下個毒而已,總會有辦法的!”
推一個月,讓她忘記
曲佑天昨日喝的委實有些多了,皇帝走后,他又把吳庸,聶通和吳俊元喊去兵部侍郎府喝酒。
皇帝賜了他定軍侯府,但年后才開始修整,還不能進去住,他入京之后是暫時住在舅舅府上的。
沒了皇帝在旁,聶通和吳俊元都沒了拘束感,四人喝到子時才結束,皇帝知道他們后來喝了酒,特意讓人過來送消息,讓他下午再出發回揚州。
曲佑天是申時醒來的,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準備收拾收拾出發了,豈料還沒出門,就收到了霍時玄讓人送來的消息。
“少爺說少奶奶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三個月坐穩胎再啟程最好”
來送消息的人叫衛照,與阿戒一樣是霍時玄的心腹,只是阿戒武藝好,所以留在身邊保護他。
衛照早年跟著霍時玄做生意,人精明,算盤也打得好,所以在外面幫霍時玄照看生意。
前段時間他被霍時玄派去甘肅買地,回來沒幾天,因為他馬術功夫好,所以這次給曲佑天送信就讓他來了。
曲佑天得了消息后,去找吳庸商量,吳庸聽說莊綰有了身孕,十分高興,略一沉思,便幫曲佑天出了個主意。
曲佑天聽完他的囑咐后,進宮去找了皇帝,行了大禮,撩袍跪在地上,叩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