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綰點頭,“我知道,我會時時防著她的”
霍時玄喜歡掐她的臉,圓潤潤的手感極好。
“她用在崔氏身上的是賬本和毒人參,當日鬧出這麼大的事,她應該不會再用這兩招”
“不過霍府的人多,事情比較繁瑣,賬本還是容易出現問題,你把需要看的賬本都放在書房,我每天晚上看一遍,以防萬一”
莊綰也不逞能,乖巧的點頭,霍時玄稍稍斟酌了一下,又道:
“她知道你的身份,不敢明著坑你,你小心她借刀殺人,老四老五自府中傳出分家產開始,就一直拍她馬屁,回頭我讓人去留意著他兩,你也要小心他們”
莊綰把他的話記在心里,兩人聊了幾句后,莊綰就問他今天去干什麼了,霍時玄嗤笑道:
“以前宋閔玉敗壞我,我從未在意過,我反正不在意名聲,名聲越壞越沒人敢惹我,所以我就放縱她”
“我以為她最多讓幾個下人去街上散散謠言,不想竟是小瞧了她,她派去的是黃媽媽的兒子王勝”
那王勝到街上找了幾個乞丐,給了幾錠銀子,讓那乞丐發動他那些乞丐兄弟把消息散出去。
這法子可真是精妙,揚州城的乞丐不多,卻也不少,消息經他們的口一傳,不需一日便滿城皆知,三人成虎,再虛假的謠言傳的多了也成真了。
阿戒說看那王勝和乞丐的熟稔程度,應該是早就認識了,怕是以前關于他的那些謠言都是那些乞丐傳的。
“她造我的謠,再惡劣我也不在乎,可是宋閔玉那個老女人,這次竟然造我娘的謠!”
霍時玄的聲音有些抖,他抱緊莊綰,把腦袋放在她的肩頭,低沉的聲音含著徹骨的恨意。
“她說我目無尊長,逼著她向我娘的牌位下跪,說我自小就沒心,說當年我娘死的時候我都沒哭,說霍家的人都是熱心腸,都是重感情的人,偏我是個異類”
“說我之所以不像霍家的人,是因為我是我娘偷男人生的野種,說霍勇早就懷疑我的身世,所以才自小就冷落我,說我娘當年不是病死,是心虛自戕”
莊綰這個旁外人聽著這話都氣的渾身發抖,她不能想象今日霍時玄聽到這話時,該是多麼憤怒。
她跟著霍時玄這些年,看的很清楚,霍時玄真的很愛他娘,每年他娘的忌日,他都會去墳前呆上一整天,誰也不讓靠近,一個人坐在那喝酒。
莊綰心疼的很,像以前她生病時娘親摸她的腦袋一樣,輕輕揉著他的后腦勺,無聲的安撫。
霍時玄在她肩膀趴了一會,像是很平靜,但微微凌亂的呼吸卻泄露了他躁動難安的情緒。
“我今兒把王勝和那乞丐都打了,打去了半條命,若非阿戒攔著我,我真會把他們打死,剛才見到那宋閔玉,若非你在場,我無法冷靜”
他的呼吸很重,帶著自己未曾發現的脆弱和懊惱。
“媳婦,我怕有一天我會拿刀砍了宋閔玉,你要看著我,我要是沖動了,你就一巴掌把我打醒,我現在還不能犯命案,萬一我出事,就沒人護著你和孩子了”
莊綰心頭一顫,她望著墻上那幅美人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那幅美人圖上畫的是她,霍時玄畫的,他說那是他最用心的一幅畫,這些年都是他保護著她,這一次,該她做些什麼了。
霍時玄說過,他會用當年宋氏對付他娘的手段對付宋氏,那就是用毒。
毒......這個她會......
無色無味,無聲無息的毒......她可以制......
若是宋氏真的借刀殺人,那她也可以啊,現在,她要找把鋒利的‘刀’。
王勝身份,神秘二爺
宋氏自玄安堂回去后,發了好一通火氣。
因摔倒的時候整個臉著了地,額頭處有一明顯的紅痕,冒了點血,黃媽媽讓人去請了大夫過來,大夫保證不會留疤后宋氏才放松下來。
霍褚良和孟箏聽到消息來探望,聽說她把掌家權給了莊綰,霍褚良倒是還能接受,因為他相信宋氏定然有自己的用意。
其實孟箏也知道宋氏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但這一番操作,是狠狠打了她的臉。
上次崔姨娘掌家,是因為她臉上被皇帝砸出傷,對外還有個說法,如今她好好的,掌家權卻落在了莊綰手里,這豈不是讓所有人看她的笑話嗎!
孟箏心里堵得慌,只待了一會便借口不舒服先回去了。
黃媽媽把今天的事挑著重要的跟霍褚良說了一遍,霍褚良怒氣沖沖的擼起袖子要去玄安堂,宋氏忙拉住他。
“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娘今日又聽莊綰提起了高僧”
她把莊綰口中關于高僧的事說了,最后道:
“莊綰說的在理,她不傻,換做誰都知道跟著皇帝走比較好,若非真有那高僧告訴她,她怎會選擇留下跟著霍時玄那個不成器的東西”
霍褚良的臉色很難看,他覺得被人討論不能生兒子的事很丟面子。
“娘,那高僧是不是小六胡編亂造騙您的還不一定,您別總是到處亂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