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霍時玄已經明著跟她撕破臉了,這事賴在霍時玄身上更有可信度。
果不其然,宋氏聽了這話,還真不好說什麼了,不過不是信了她的話。
休了她?哼,怕是給霍時玄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休了她。
宋氏知道莊綰在搪塞她,心里有氣,便以長輩的姿態訓斥道:
“這就是我要同你說的,小六不懂事,你作為他的妻子,定要時時提醒他何事該做,何事做不得,男人不成器是妻子的責任……”
話還沒說完,宋氏就住了嘴,因為霍時玄回來了,她現在看到霍時玄就想掐死他,見他徑直朝這邊走來,便同莊綰說有些頭暈下次再說。
莊綰松開手,好一番關切的囑咐,宋氏已經無心思去分辨她話中的真假,違心的笑著同霍時玄打了個招呼,然后直接繞開他往前走。
不想,剛走了一步就聽見后面的諷刺,“媳婦,你怎麼把狗放進來了”
宋氏的怒氣直沖腦頂,遂,沒留意腳下阿戒故意踢來的石子,鞋踩中石子一滑,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耳邊傳來黃媽媽的驚呼和霍時玄的大笑聲。
“呦,說是狗還真是狗,瞧,這不就是狗吃屎嗎!”
借刀殺人,她保護他
宋氏被黃媽媽扶走后,霍時玄止了笑,莊綰開始笑。
她剛才跑過去扶宋氏,憋笑憋的很辛苦,現在人走遠了,實在憋不住了,因為宋氏摔倒的姿勢很滑稽,臉都著了地,簪子掉落,頭發都散了。
她笑彎了腰,霍時玄走過來牽著她往屋里走,“行了,趕緊告訴我,她來做什麼,有沒有欺負你?”
莊綰笑夠了,沒先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頭朝同樣在笑的春喜道:
“你把剛才宋氏喝的茶盞扔了......啊,不對,把桌上那一套全扔了,留著晦氣”
春喜忍俊不禁,“是,奴婢再順便把她坐的椅子拿去洗了,把窗戶開了透氣,然后再拿個火盆燒一燒”
莊綰笑著朝她擺擺手,然后跟著霍時玄進了屋,她把剛才與宋氏的交談完完整整的告訴了他,霍時玄聽完,眉心微蹙。
“長壽堂那邊的事我會想辦法,不是不讓你操心嗎?”
莊綰道:“你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我能幫你分擔一些我會覺得很高興,而且這是后宅的事,祖母年紀大了,得顧及她的情緒,我出面比你出面更合適”
霍時玄握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右手輕輕摸著她的小腹,俊臉上依舊帶著不贊同。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執掌中饋可不是簡單的事,你現在懷有身孕,出了事怎麼辦?”
莊綰把腦袋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輕聲道:
“其實掌家的事,我娘教過我的,娘親說以后我嫁到勤王府,就是勤王妃,總要掌家的,她說當家主母不會掌家會被人笑話,所以自我和趙子御被賜婚后,娘就開始教我”
這事霍時玄是第一次聽她說,不過聽完倒也不覺得奇怪,她是相府嫡二小姐,生來就是做當家主母的,家中自然會教她這些。
嫁到勤王府......嗯,這話聽著很不順心。
莊綰不知他的心思,繼續道:“可惜我那會不用心,看見賬本就煩,所以賬本沒學會”
她那時總覺得時間還早,也是被寵壞了,有些鬧騰的玩心,每次娘親教賬本的時候,她就拉著趙子御去學,說以后讓趙子御掌家。
趙子御倒是學的極快,一遍就會,他那時自然是向著她的,說她還小,心還沒定下來,等及笄后成了婚就有興趣學了,到時候他來教她,可惜......
莊綰抬頭,笑望著霍時玄道:“所以,還是你厲害,當年我大哥也總說我身子弱需要多跑多鍛煉,我太懶不肯動,結果你把我的身子練好了,還有賬本,我娘都教不會我,也是你把我教會了”
霍時玄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哼哧道:
“雖然你的嘴甜,但是掌家的事還得容我想想,現在任何事,都沒你和你腹中的孩子重要”
莊綰微微起身,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乖巧道:
“相公,我有分寸的,我比你還在乎這個孩子,你放心吧,有蒲媽媽和春喜幫我呢,我保證,解決完長壽堂的事我就裝病把掌家權還給宋氏”
見霍時玄還有遲疑,她湊過去主動送上香唇,親了一下就離開。
“我現在已經被相公調教的嘴皮子很厲害了,剛才宋氏的臉都被我氣猙獰了,所以在言語上我吃不了虧,我不生氣孩子就沒事”
“再者,以后只要出了玄安堂,我就帶著阿戒,安全不會出現問題,我也不會吃外面的任何東西,相公你瞧瞧,我是做足了準備才答應的”
這番話下來,霍時玄是很感動的,他知道她其實是個很怕麻煩的人,若非是想幫他,便是宋氏再能言善辯她也不會答應。
見她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霍時玄雙手捧著臉,在她唇上狠狠親了兩口。
“行吧,有事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別硬撐著,出門一定帶著阿戒”
莊綰笑盈盈的答應著,霍時玄又道:“宋閔玉沒那麼好心,她肯定是存了壞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