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沒找到小姐,就趕緊回來看看,見孟箏好好的坐著,先是松了口氣,后看到秋含在,立刻變了臉,擰眉斥責道:
“你怎麼在這,這豈是你能進的,趕緊出去!”
秋含沒搭理她,倒了杯茶遞給孟箏,孟箏接過,狠狠朝巧云砸過去,面目猙獰道:
“把她給我拖出去,打死!”
巧云一臉懵,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秋含知道孟箏在氣頭上,似為難道:
“小姐,不留個活口與崔姨娘對峙嗎?”
孟箏此刻哪里聽進去這些,她只知道她這輩子完了,這全是拜巧云所賜。
霍褚良的話反反復復縈繞在腦子里,她瘋了般拿起桌上的所有茶盞砸向巧云。
“拖出去打死!”
巧云還沒弄清楚情況就被人拉出去了,秋含安撫了孟箏,給她點了安神香,等她睡著后悄然離開。
巧云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只剩一口氣吊著命,她被堵著嘴,連喊都喊不出來,秋含見她這樣就知道她活不成了。
揮手讓旁邊的人離開,她蹲在巧云面前,對上她眸子里的驚恐,輕笑了聲。
“我知道你有疑惑,沒錯,你今天這個下場,是我害的,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憋屈,你活該啊”
“當初有心接近大少爺的明明是你,你想爬上大少爺的床,偏偏又蠢笨,從大少爺房里逃跑時被小姐看到了”
“你想找個替死鬼,就盯準了我,因為我們兩身形相似,你給少爺酒里下了東西,又故意把我騙進書房,然后引著小姐進去”
“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小姐顧及著自己的臉面不想讓人看她的笑話,我又以死明志,這才活下來了,我當時跟你現在一樣,滿腔委屈說不出來”
秋含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笑道:“我跟你說過吧,人做多了壞事,會有報應的,我們兩跟著小姐這麼多年,手上都不干凈”
“皇上給我二十板子,我也算死過一回了,我比你幸運,我被人救下來了,我還有機會,至于你......只能死了!”
巧云滿目驚懼,她想問清楚今晚到底發生了何事,她想死個明白,可是她說不出話,她的嘴巴里被塞了東西,她連痛都喊不出。
雪花落在身上,巧云冷的幾乎窒息,痛的麻木,唯一的感知,她的血在流,她甚至能感知到生命在流逝。
她希望有人來救她,可是誰能來救她,大少爺?
不,就算她把身子給了大少爺,大少爺也不會來救她,因為她只是身份卑賤的奴才而已,生命停止的最后一瞬,巧云似乎聽見秋含嘆了口氣。
“人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你想成為主子,可以,你自己努力啊,不能踩著別人的尸體往上爬啊”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天道好輪回,報應啊!”
霍勇心思,商人重利
紛紛揚揚的雪夜,巧云的死無人在意,秋含等她徹底沒了呼吸,便讓人抬出去埋了。
隨著巧云的死亡,今晚這出鬧劇也徹底沉寂下來。
霍勇去看過老夫人后,又去看了宋氏,體貼入微的關懷后,便回了主院,崔氏來見他,他沒見,直接讓人趕回去了。
本是一家人一起守歲,今晚一連串的變故,也沒了興致,他喊來管家陳嚴,讓他坐下陪自己喝酒。
陳嚴跟了他幾十年,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朋友,有些事,看的比旁人明白。
“老爺覺得,今晚這事其實跟崔姨娘無關?”
他給霍勇斟滿酒,問的小心翼翼,霍勇仰頭,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冷哼了一聲。
“我雖不過問府中事,卻不是傻子,老子在商場混跡多年,誰肚子里有多少花花腸子,老子看的一清二楚,崔瑩的心思確實不少,但是她還沒膽子毒害宋閔玉和老太太”
今晚這出戲,明顯是宋閔玉搞的鬼。
“宋閔玉把管家權交給崔瑩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要搞事,我之所以同意,也是用崔瑩壓壓她的氣焰,我以為她最多讓崔瑩在掌權這事上栽個跟頭,誰能料到,她竟然這麼狠!”
老六那孩子總罵他,說他又瞎又聾又愚蠢,以為枕邊人是個活佛,其實是人面獸心的惡鬼。
他其實知道宋氏是什麼人,宋氏做過什麼事,他不是全都知道,卻也知道不少。
但是,哪又怎麼樣呢,他是個商人,他最看重利益,最想要名聲。
宋氏算不得好人,但是對他沒話說,而且,她精明有度,把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條,對老太太也算孝順。
最重要的是,讓他在揚州城有個極好的名聲,從不讓他為府中的事操勞。
他需要這樣的女人,所以只要她不犯什麼滔天大錯,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陳嚴聽著他絮絮叨叨的這些話,頗為感慨,若說賢妻,那還得是周氏,可老爺是重名重利的商人,他要的不止是賢妻。
周氏善良賢德,卻鎮不住府中的人,心太軟,宋氏心狠,手段高明,從某種意義上,確實是當家主母最合適的人選。
除了有一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老爺,大夫人這次來勢洶洶,應該是容不下崔姨娘了,您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