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止府里的人在討論,整個揚州城的人都這樣說,那些話腌臜的很,所以,好孩子,趕緊給小六生個孩子吧”
…………
回到玄安堂,霍時玄還沒回來,莊綰抱著暖手爐在窗下看雪,漫天的鵝毛大雪無聲無息的落下,像是被封存的舊夢,不經意間,已經觸不可及。
她已經許久沒做噩夢了,也夢不到爹娘了,用霍時玄的話說,爹娘他們已經安心的投胎去了。
趙子御回來了,卻沒來找她,他又騙了她,不過,他幫丞相府正了名,又好好安葬了爹娘他們,也算有點良心吧。
她應該,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霍時玄對她極好,甚至可以說,霍時玄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如今,霍時玄遇到難事了,她應該幫他。
孩子,他需要一個孩子……
霍時玄回來時,春喜在院子里等他,“少爺,姨娘在屋里等您,說是有事找您”
她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話音里還帶著明顯的催促,霍時玄本來想先回屋換身衣服,見她神神秘秘的,倒是好奇了。
外面冰天雪地,屋內一片香艷春情,霍時玄怎麼也沒料到,一開門,看到的是坐在浴桶泡澡的莊綰。
氤氳朦朧的水霧中,美人長發潑墨般傾瀉在白皙的肌膚上,容貌傾城,眉目如畫,似勾魂攝魄的妖精。
霍時玄受了蠱惑般一步步走過去,停在浴桶旁,俯身托起她的下頜,聲音嘶啞。
“這是何意?”
莊綰其實緊張到要窒息,害怕到想立刻退縮,但,幾經思慮后,還是強忍著讓自己鎮定。
她深呼了兩口氣,突然從水里站起來,伸出兩條玉藕臂圈住霍時玄的脖頸,想說些露骨調情的話,憋了半響,最后吐出幾個字。
“我……飽暖思淫欲”
霍時玄的眸子驟然深邃幽暗,他深深的望進她的眼睛里,右手在她光潔的后背摩挲……
莊綰身子哆嗦的厲害,俏臉燒紅,幾乎能掐出血來,癱軟在他懷里,身體緊繃。
霍時玄看的出來,她在害怕,在恐懼,卻又咬牙硬撐。
收回手,霍時玄沉默著把她抱出浴桶,擦干凈后把她放在床榻上,拉著被子蓋好,俯身親了她一下,笑罵道:
“還沒準備好就敢撩撥我,這次先放過你,下次可饒不了你!”
莊綰咬唇,霍時玄起身準備離開時,她猛地拉住他的手,羞澀的幾乎難以啟齒。
“你……你不是說今晚要嗎?我可以……可以”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反正她已經是霍時玄的人了,既然這事早晚得做,不如一咬牙忍過去。
見霍時玄站著沒動,莊綰豁出去了,起來抱住他的脖子,生澀的送上香唇,學著他上次親她的動作。
霍時玄受不住這樣的撩撥,完全失控,最后,也不知怎麼就滾到了床榻上。
莊綰緊繃著精神。
霍時玄不停安撫著她,幫她擦去額頭的細汗,時不時顧及著她的感受。
夜色冗長,雪無聲落下,像是怕驚擾了紅塵男女纏綿中的綺色歡夢……
霍府大門外,金枝撐著傘站在雪中,臉上帶著極深的陰郁和戾氣。
演戲?
不,她還是覺得,只有殺了莊綰,才能以絕后患!
此刻,心事重重的不止金枝,還有譚良。
他沒想到,皇上竟會提前五日出發!
且,是瞞著太后,帶著定軍侯和神算子吳庸趁著雪夜出發,他連暗中給太后傳遞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算著日子,金枝應該已經到揚州了,如今,也只能在路上尋個機會,提前通知金枝了……
想去祭拜,霍府家宴
第二日,莊綰睡到午時才醒,她以為霍時玄應該早起了,沒想到一睜眼,他還睡著。
幔帳還未掀開,視線有些昏暗,莊綰準備起來時才發現自己在他懷里,腦袋枕著他的胳膊,整個人被他圈著。
莊綰眨眨眼,瞧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想起昨晚的種種,一時俏臉爆紅。
慢慢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霍時玄長而卷翹的睫毛,棱角分明的輪廓,挺翹的鼻梁,薄薄的唇瓣......
即便兩人之間已經有了最親密的接觸,但如此近距離且認真的看他還是第一次,他的臉真好看,莊綰聽著他綿長緩慢的呼吸,想伸手摸摸他的嘴唇……
“好看嗎?”
冷不防的,一道低沉的笑聲突兀的響起,莊綰對上霍時玄含笑的眸子,下意識收回手。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霍時玄的掌心在她紅通通的臉頰上蹭了蹭,“你流口水的時候”
莊綰一愣,下意識伸手蹭了蹭唇角,聽見他愉悅的大笑聲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又羞又惱,撲過去掐他的脖子。
“不許笑!”
霍時玄順勢躺平,同時把她抱到身上,止了笑,掐著她的臉問她。
“昨天,老太太跟你說了什麼?”
雖說,他歡喜她的主動,但他覺得,她主動的有些可疑。
所以昨晚等她精疲力竭睡過去,他把她抱進浴桶后問了春喜,果不其然,春喜說昨天老太太把她叫過去了。
應該是老太太說了什麼,不然憑她羞澀的性子,定然不會那麼大膽。
莊綰聽他問,也沒隱瞞,把昨個兒同老夫人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聽完,霍時玄微皺了眉,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