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狐疑道:“什麼墳沒了?為什麼說了墳就沒了?”
不能說?她不是姓李嗎?
這倒是有意思了,‘姓’不能說?莫不是……她根本不姓李?
接下來,無論霍時玄再怎麼問,莊綰都不肯再說話,只要提到姓,她就又哭又鬧。
霍時玄不甘心,他都把珍藏幾年的梅花釀拿出來了,若問不出什麼,豈不是糟蹋了他的酒?
短暫的沉思后,霍時玄捏緊她的下巴,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轉移她的注意力后,換了個問法。
“你爺爺叫什麼?”
莊綰腦子里還想著上一個問題,嘴里已經不過腦的回答他的問題。
“莊槐,爺爺......爺爺叫莊槐”
莊槐?
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霍時玄垂眉認真想了一會硬是沒想起來,倒也沒繼續糾結,莊槐......莊......所以她姓莊。
莊綰?
沒聽過,不過,有真名就好辦了,他可以讓人去查。
“最后一個問題,你和勤王什麼關系?”
勤王......
莊綰聽到這個名字,似受了刺激般,猛地睜開了眼睛。
神色帶著幾分迷離,明顯還醉著,醉著,卻不影響她被‘勤王’這兩個字刺中某種神經。
“勤王......你說趙子御?”
霍時玄聽她直呼勤王的大名,訝異的挑高了眉,順著她的話道:
“是,你是趙子御的女人嗎?”
莊綰的身子晃晃悠悠的,腦袋更晃蕩的厲害。
“不……他是騙子,他說會娶我,他騙我,他是混蛋,是畜生,白眼狼”
莊綰雙手比劃著,雙目赤紅,眼淚橫肆,因為動作太大,身子軟軟的朝后倒去,霍時玄下意識沖過去接住她。
懷里抱著她軟軟乎乎的身子,霍時玄心中滿是復雜。
雖然她否認,但是她這般態度,明顯是有問題。
所以,她和勤王之間發生過什麼?勤王說會娶她?可是,勤王不是跟那莊二小姐情投意合嗎?這丫頭又算怎麼回事?
等等!
莊二小姐……莊綰……都姓莊!
霍時玄腦中忽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莊二小姐的閨名叫什麼他不知道,但是,這丫頭是良太妃送來的,明明姓莊,卻說姓李,這是有意隱瞞她的身份。
還有,如此嬌滴滴的小美人,偏偏送給他這個臭名昭著的惡霸做妾,這是……有意把她藏起來?
所以,莊綰……其實是應該死去的莊二小姐?
霍時玄被自己這個可怕的念頭嚇到,他伸手使勁拍了拍額頭。
不對不對,不可能,丞相府被抄家后,那寧遠候特意讓人檢查了尸體,莊二小姐死了啊!
可是,這一切的巧合又怎麼解釋?
霍時玄沉眸揣測中,莊綰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霍時玄猝不及防的低下頭,兩人離得極近,幾乎額頭貼著額頭。
他能看清她又長又翹的睫毛,和晶亮若琉璃的眸子,鼻息間更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和讓人沉淪的清甜味。
霍時玄的呼吸,驟然亂了。
蠱惑的吻,讓你報仇
霍時玄的呼吸,第一次不受控制的亂了。
很陌生的情緒,心跳的極快,似有燥熱的火焰鉆進四肢百骸,癢癢的,麻麻的,面紅耳赤,熱的像是得了病......
莊綰目光迷離且凄然的看著他,明顯在透過他看向另外一個人。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你到底什麼意思,明明該讓我一起死了,為什麼還假仁假義的救下我,救下我又不要我”
“為什麼要害我爹娘,趙子御,為什麼偏偏是你啊,為什麼偏偏是你啊”
她的聲音很小,幾乎被她的哭泣聲掩蓋,斷斷續續的聽不真切。
霍時玄一直沉浸在自己不明其因的復雜情緒中,眼睛一直盯著她嬌艷的紅唇,腦子里轟隆隆的,喉間干澀的厲害。
等他回過神,想湊近莊綰唇邊聽她說了什麼時,莊綰已經說完了。
隨著最后一個顫顫的尾音落下,莊綰的雙手從他脖頸垂落,整個人歪靠在他懷里睡了過去,任憑霍時玄再怎麼喊她怎麼拍她,她都沒醒來。
霍時玄懊惱的在額頭拍一掌,遺憾剛才錯聽了什麼,但是人都睡過去了,他也只好作罷。
換做平時,他可能會用蠻力把人叫醒,但今晚她受了驚嚇,睡就睡吧,來日方長,他總能套出她的秘密。
不過……
霍時玄低頭看著懷里的莊綰,她的臉本就瑩白嬌嫩,此刻因為吃了酒的緣故,緋紅一片,似日落時的煙霞,他忍不住捏了又捏。
然后,手往下,指腹不受控制的摩挲著她的紅唇,心癢難耐,腦子里總有個念頭。
這唇實在誘人,像熟透的櫻桃,好想嘗嘗味道……
嗯,好軟。
等霍時玄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他已經俯身貼上莊綰的唇瓣,軟軟的,甜甜的,跟想象中的一樣美好,比櫻桃還甜,像裹了蜂蜜的櫻桃。
霍時玄覺得該立刻松開她,可又不自覺抱緊了她,心尖冒出酥酥麻麻的銷魂感,讓他忍不住想深入。
似受了蠱惑般,剛恢復的意識逐漸消散,他腦中一片空白,憑著本能,貪婪又笨拙的用舌尖撬開了她的唇瓣……
“嗯”
莊綰呼吸不順,眉頭皺的厲害,嚶嚀一聲,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眼睛也沒睜開,只鼓著腮幫嘟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