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臨走時,讓她等他三年,說給她報仇的機會,那模樣又不似作假。
還是......
這些年她都看錯了他?
莊綰一點點撕碎了畫,雙手捂著臉痛哭,霍時玄說得對,人生苦短,及時享樂,她應該跟春喜學學,再哭這一次,她就不能再為趙子御哭了。
最后一次......
春喜在外間聽到莊綰的慟哭聲,有些擔憂,但是剛才出來時,莊綰說想自己待會,她又不敢去打擾。
正焦灼時,外面忽傳來敲門聲,和一道細細輕輕的詢問聲。
“春喜姑娘,睡了嗎?”
春喜聽聲音有些耳熟,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原是想問她什麼事,又怕打擾莊綰,便輕手輕腳的開門出去了。
“青芙姐姐?”
看見來人,春喜很是詫異,卻也有幾分警惕。
青芙是三少爺霍之巖院里的一等婢女,因為今晚霍之巖調戲莊綰的事,春喜對跟霍之巖有關的事莫名有些警惕。
青芙朝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見屋里還亮著燈,便問道:“九姨娘還沒睡吧”
春喜想到莊綰在哭,便道:“姨娘已經歇下了”
“燭火不是還沒熄嗎?”
“姨娘怕黑,所以晚上總要留著一盞燭火才能睡”
春喜耐心的解釋,這話倒是真話,丞相府出事后,莊綰每晚睡覺必得點安神香,還得留著一盞燭火。
青芙目光一閃,也沒繼續追問,把手里的錦盒遞給她,春喜沒接,青芙解釋道:
“這是三少爺送給九姨娘的賠罪禮,今日三少爺輕薄了九姨娘,老爺狠狠教訓了他,他自知做錯了,特讓我來替他請罪”
聽了這話,春喜倒是不能不接錦盒,“勞煩青芙姐姐親自來一趟,春喜替姨娘謝謝三少爺”
青芙見她接過錦盒,笑道:“這里面的東西可貴重著呢,春喜姑娘打開看看,確定沒出錯,我也好給三少爺回話”
春喜想說不用,但青芙已經托著錦盒催促她,她只能順著她的意思把錦盒打開。
還沒看清里面是什麼東西,一股香氣撲面而來,然后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后倒去。
青芙及時收了手扶住她的身子,剛把人攙扶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院外便走進來一個男人,正是霍之巖。
青芙向來會察言觀色,見霍之巖已經急不可耐的要往屋里走,笑道:
“少爺,里面的人睡下了,奴婢便沒進去”
霍之巖接過,主動環住她的腰,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曖昧道:
“做的不錯,今晚爺先疼屋里的小美人,明晚疼你”
青芙笑著推他,嬌嗔道:“少爺快進去吧,我在這幫您守著”
霍之巖也不再耽擱,轉身急匆匆的朝屋里走去。
莊綰深陷過去的回憶,放肆的悲慟哭聲中,沒聽到身后的動靜。
霍之巖目光貪婪的望著她的背影,心道美人就是美人,連哭都這麼好看。
莊綰差不多哭夠了時,一只手按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拍,帶著安撫之意。
莊綰以為是春喜,她本是蜷縮著身子趴在膝蓋間,此刻慢慢抬起了腦袋。
想著眼睛紅腫,就沒去看春喜,只是伸手抹了抹眼淚,強忍著心中的苦楚和酸澀道:
“春喜,我沒事,你去睡吧”
她話落,腦袋上那只手并沒有拿開,反倒慢慢滑落到她的耳朵,然后從耳朵滑落到脖頸。
那觸感,像是有蟲子在身上爬,莊綰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猛然打了個寒顫,倒抽一口冷氣。
恰此時,耳邊傳來一道曖昧的輕笑,“哭的這麼傷心,是因為老六要了籃菱身子,不要你?”
莊綰渾身一震,亂七八糟的沉悶思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驟然回過神來。
這……這聲音……
“啊!”
莊綰下意識尖叫一聲,迅速從榻上起身,當回頭瞧見霍之巖時,臉瞬間慘白。
“你……你怎麼進來的?”
霍之巖一直拽著她的胳膊,見她驚恐的模樣,只覺可愛,把人使勁往懷里一拉,莊綰猝不及防的跌進他懷里。
霍之巖緊緊圈住她的身子,曖昧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耳垂,莊綰瞬間如遭雷擊,覺得惡心崩潰,身子劇烈的掙扎起來。
“放開!我是六少爺的人!”
她驚恐又害怕的提醒他,試圖讓他想起自己的身份,豈料聽了這話,霍之巖陰惻惻的笑了。
“放開?你咬了我一口,害我被老爺子當眾指責,又害我罰跪半個時辰,差點成為闔府上下,乃至全揚州城的笑柄,這筆賬,爺得好好跟你算算!”
莊綰拼命的掙扎,奈何她的力氣根本抵不過霍之巖,厭惡他的碰觸,心提到了嗓子眼,再次提醒他。
“我……我是霍時玄的人,你不能碰我!”
霍之巖一只手禁錮著莊綰,另一只手已經往她腰上摸,聽了她這話,很是輕蔑的嗤笑道:
“你是霍時玄的人又怎麼樣,你來府里這麼久,竟然還沒被開苞,我原以為他不行,但他今晚要了籃菱,想來,他是對你沒興趣”
霍之巖的手從莊綰腰間慢慢向上滑,最后隔著薄薄的寢衣放在了她因恐懼起伏連綿的胸脯上。
莊綰嚇懵了,身子僵硬無比,從心底涌出一股惡心,覺得有一萬只蟲子在身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