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搬開拒馬。
車子緩緩行駛。
突然一人影閃過,擋在車前。
‘茲!’
還好車速不快,但在后座的人還是搡了下。
司機回頭解釋道:“小姐,有人攔車。”
岳華皺緊眉頭,探身看向車前。
老婦人被趕來的警衛團團圍住,車燈將人影拉大,正面目猙獰的掙扎嚷叫,“放開!”
曹瓊華下沉著身體,厭惡警衛抓住她的胳膊,“放開!沒聽見!拿開你們的臟手!”
她正斥罵著,見牽制住她的警衛都看向前方。
曹瓊華也跟著看去。
車門打開,岳華下了車,走過來看了眼曹瓊華,對警衛吩咐道:“放開吧。”
警衛松開手,曹瓊華厭惡不住的拍打袖子。
岳華淡著臉色,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的動作。
待曹瓊華拍打夠了,她看向岳華,抿抿嘴,拉不下臉的牽強說道:“書晴被抓進警署了……”
曹瓊華說完,氣不打一處來,不滿道:“那幫人不知道書晴是你在照拂?!她一個女兒家進了局子,以后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她喋喋不休的抱怨著:“我看那幫人也是酒囊飯袋,帥府的親戚都敢動!”
曹瓊華面有不忿,“書晴都要相人家了!鬧這麼一出,還不被人看輕了去!這麼不長眼的東西,你何該把他們都擼下去!”
岳華聽見書晴被抓,雖詫異了下,但曹瓊華狗仗人勢的態度,實在令人厭惡!
岳華轉身往后車門去。
曹瓊華見她冷漠的要走,立刻要跟上去,嚷叫著,“你去哪兒?!”
警衛打開車門,岳華上了車。
小姐的態度已然說明一切,警衛也不客氣,抬手攔住曹瓊華,將她搡到一邊。
突然的推搡,讓曹瓊華踉蹌后退,一下子摔在地上。
曹瓊華雖家道中落,但有孟書晴的照料,她也沒受過這氣。
突來的這一跤,摔得曹瓊華有些發懵,她感到極其難堪,想張嘴破口大罵,但車子已駛進帥府,早就沒了身影。
孟府跟來的婆子想將她扶起,曹瓊華氣悶推開婆子的手,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衣上的塵土。
她端起姿態,冷哼著,強裝著體面,轉身離開。
……
岳華回了院子,進屋坐在榻邊,問青玉,“少夫人在府里?”
青玉:“我去問問?”
岳華:“嗯。”
書晴怎會被抓?被人抓進局里,警員錄過口供,也該知道孟府與帥府的關系,就算書晴犯了什麼罪,怎麼也沒個人告訴她。
父親的授意?
還是秦卿……
青玉很快回來,“小姐,少夫人一早就出去了,沒回來。”
岳華:“派人去警署打聽下書晴為何被抓?”
青玉:“是。”
………………
齊府
府內外燈火通明,屋里還散發著淡淡的飯香。
一家人吃過晚飯,坐在客廳消食,嗑瓜子閑聊。
‘鈴!鈴!’
電話響起。
齊裕明躺在沙發槍,頭靠近電話旁,便隨手接起電話,簡短問:“誰?”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廳長,岳小姐派人來打聽孟書晴為何被收監?”
齊裕明‘嘖’一聲,坐起來。
該來的總歸要來的,手肘搭在沙發扶手處,他撐著額頭,“還問別的了麼?”
聽著齊裕明的煩躁語氣,齊家人很有默契的掃了他一眼,隨即移開目光,似無事發生般,各做各的事。
話筒那頭回著齊裕明的話,“沒有,就是派了人來,問了句。”
齊裕明:“如實說。”
“是。”
齊裕明撂下電話。
他看了眼父親和大哥,故作高聲的嘆了口氣,“唉!”
齊裕明佯裝頭疼的捏捏眉心,又揚聲的“唉!”
齊培發淡定的將報紙翻了面,繼續看。
齊裕文和母親視若無睹的扒瓜子,‘嘎嘣!’瓜子皮剝掉,桌上的瓜子仁已經堆起小山。
齊裕明看看視若無睹的家人,嘆氣聲這麼大,他們又不耳背,還能聽不見?!
齊裕明負氣探身,將桌上成堆的瓜子一掃而光,快速塞進嘴里,‘嘎吱!嘎吱!’故意嚼得很香。
齊母見桌上零落的瓜子皮,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大兒子,悄悄將身子后仰,又看著小兒子,讓他自求多福。
齊裕文盯著空空如也的桌面,片刻后,撩眼看著作死的人,眸底幽黑,讓人毛骨悚然。
‘嘎吱!’的聲音漸漸停止,齊裕明抿起嘴,雙眼仔細觀察著大哥的神色。
見大哥好像不似暴怒的那種,他扯起燦爛的笑容,故作無事的夸贊道:“這瓜子挺香的哈……”
齊裕文將桌上盛著瓜子的盤子放到他面前,聲線冰冷陰森,“都剝完。”
齊裕明借坡下驢,挽起袖子,殷勤道:“成。”
他抓起一把瓜子,邊剝邊意有所指道:“給大哥剝瓜子還不是應該的。我剛才吃了你剝的,那我肯定也惦記著你沒吃到,就算辛苦點再剝些,我也甘愿……這兄弟倆啊,就該你想著我,我惦著你,互相幫襯才是。”
齊裕明一臉情深義重的樣子看著大哥,似真摯的問道:“大哥,你說我這話對吧?”
齊裕文神情冷淡的看著他,沉默不語。
‘哼!’齊培發實在看不得小兒子這嘴臉,將報紙抖得響亮,又翻了個面。
齊裕明也氣憤父親拆臺,他瞄了眼父親手里的報紙,陰陽怪氣道:“這報紙翻來覆去都快讓你翻爛了,就那麼幾條新聞還記不住?齊將軍啊……”
他又嚼起瓜子,含糊道:“你得服老……”
齊培發猛地手一揚,將報紙摔在小兒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