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繼自幼在你身邊長大,偶爾有傭人幫你帶他,你會覺得解脫、舒坦,我的感受,你理解不了,無妨……”
她看著蔚藍的天,沉默了好一會兒,無聲嘆了氣,淡淡道:“我的事、我的孩子,我自有打算,您回去告訴父親,讓他不必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譚慧提著心,強顏歡笑道:“大小姐,你放寬心,我們也是關心你。”
秦卿:“嗯,你們都是為我好……”,是她矯情做作。
她不怪旁人,因為不是誰都有重活一世的機會,能看透她們所謂的好日子,最后可能會變成什麼……
但理解歸理解,秦卿還是有些難過,那種不被人理解,痛而不舍的悲涼。
譚慧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確實不能體會大小姐的話,她是父母雙全,家庭和睦,自嫁入秦家,就辭去了工作,安分在家,有了繼兒后,便知這是她的依靠,從此安心相夫教子。
老爺若是對她溫言細語,時不時能到她房里睡,譚慧就已是心滿意足了。
在她看來,大小姐這麼做,就是把男人往外面推,這不是把位置騰出來,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麼?!
譚慧看看空曠的院子,勸解道:“院子里也沒個貼心的婆子,天逍還小,光你自己這麼熬可不行,身子扛不住的。”
秦卿知道這是好話,便也領情的點了點頭,“他隔一兩個時辰就要喂一次,確實走不開,等再大點,我會適時放手。”
譚慧見大小姐能聽進去,又開始傳授她的心得,侃侃而談,“天逍這麼大,還不算辛苦的,最起碼就躺在那兒,頂多哭兩聲,你等他能說會走的,那才叫要了老命呢!”
秦卿不解,“為何?”
譚慧:“稍不注意,就不知道到哪兒去了,眼睛得不留神的看著他,生怕他磕了碰了,那覺還少呢!睡得晚,起的早,折磨人啊!”
秦卿聽得入神,譚慧也越說越起勁。
但正當她聊得正歡,衛亭走進來。
衛亭:“小姐,齊二少來了。”
秦卿不免詫異,齊裕明能來?真是稀客啊!
她笑道:“讓他進來。”
譚慧見大小姐臉色好了不少,她才放下心,雖沒勸得了她回府,但沒把人氣著,算是無功卻也無過。
譚慧起身告辭,“你這有客,我就先走了。”
秦卿:“好,慢走,譚姨。”
……
在院口,譚慧與齊裕明打了個照面,齊裕明往旁撤步,點了下頭。
待譚慧走過,他才大步流星的走進院里。
秦卿瞧著他春風得意的模樣,笑問:“你怎麼來了?”
齊裕明站在她面前,不滿的抱怨道:“電話也打不通,我可不得親自來麼!”
秦卿見他跟自己說話,還是大大咧咧的樣子,似老友相見,沒那麼恭敬,她心里痛快了些,便好聲好氣的問:“有事兒?”
齊裕明瞪著眼,一臉不悅,“沒事兒我敢來?!你家那頭狼盯得才緊呢!”
秦卿悠閑的蕩起秋千,調侃道:“不虧是當了廳長,說話可真沖。”
時間緊迫,齊裕明閑聊幾句,便愁容滿面的說起正事,“你邀請回來的兩位大佛,還有岳小姐的小姑都在牢里,你看看這事怎麼辦?”
秦卿立即停下秋千,“怎麼回事兒?”
齊裕明雙手插兜,冷哼道:“聚眾斗毆,打傷了好多人。”
說起這事,他不忿的叉起腰,不滿道:“我這才上任幾天?!就給我整這出,這不是給我上眼藥兒麼!”
聚眾斗毆,那不算大事,秦卿又淡定的晃起秋千,“你把她們都抓到牢里了?”
齊裕明揚著下巴,“那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管她是哪家的小姐!”
秦卿點頭夸贊道:“有魄力,齊廳長這威嚴是立起來了。”
說起立威,齊裕明又嘆了氣,一臉無奈,“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這火勢整得也太大了!我這才干上廳長沒兩天,別再一把火給我擼了下去。”
他拍拍自己的臉,手一翻,“我這臉面往哪兒擱?”
立威?!
齊裕明想起牢里的三個女人,呵!好嘛!沒一個能惹得起的!這是給他立威的機會?這分明是要拆他的臺,臺柱子拿走也就算了!還想把他這個人給搭進去!
齊裕明絮絮叨叨的跟秦卿抱怨,“我這是硬著頭皮上,那麼多人看著呢,我這要落下個吃軟怕硬的名號,以后在警界怎麼混?!”
他轉了話頭,看著秦卿,挑眉說道:“再說了,人是你請來的,少夫人的面子,我肯定要給的。”
秦卿笑得開心,幸災樂禍道:“齊廳長果真思慮周全。”
齊裕明大言不慚的應下,“還算可以。”
秦卿:“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想做什麼?”
齊裕明陪著小心,好言好語的求助,“勞您大駕,隨我走一趟?”
秦卿揶揄道:“想把我也抓進去?”
齊裕明諂媚賠笑,“我哪兒敢啊!就是想讓你去趟警署,算是擔保人,把她們贖出去。”
第429章 擔保人
秦卿:“帥府少夫人親自出面,齊廳長才肯放人。”
她笑著感嘆,“這旁人一看,齊廳長這般鐵面無私……”
秦卿:“你這門面可撐得足,可我的臉面就沒那麼好看了。”
齊裕明聲音一揚,“怎會?!”
他半哄半騙,試圖勸說道:“這樣跟您沾親帶故的,誰還敢仗勢欺人?往后,你不是也少去許多麻煩麼?”
秦卿:“當了官,就是不同,品酒嘗吻的唇舌,如今也成了三寸不爛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