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臧家時,只是個襁褓嬰兒,他對柳家能有什麼感情,生恩不如養恩重,更何況他一出生,就被父母賣到我家。柳素云再身份高貴,也是飄渺浮云,除去葉世昌的助力,她本人有什麼能耐?兒子能當上廳長,也是大帥對葉家的補償,能坐多久都是個問題,要不然,她為何火急火燎的想把菲菲塞給少帥?遇事,她都只會利用美色,牽住男人,兒子以后爭氣還好,若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待人老珠黃,她還有什麼出路?只會見新人笑,獨守空房哭罷了。我這個弟弟審時度勢,心機深沉,他知道應該站在哪邊……”
司機還是不放心,“這事若沒有其他辦法,葉夫人為了兒子,會不會出賣尹家……”
“一根繩上的螞蚱,敢亂說,那我就把她怎麼處心積慮接近葉世昌的事,全都捅出來,到時葉世昌能饒了她?說不定還得把葉配良的死因按在她身上!”
想著,還是心里沒底,尹夫人皺眉不展,“這事是我想當然,自作主張了……”,她吩咐司機,“開快點,我得盡快和老爺說明此事。”
“是。”
……………………
另一邊,柳素云與臧菲菲往遠處走了走
,等四下無人……
“姑姑……”,臧菲菲慌亂的問柳素云,“怎麼辦啊……”
柳素云叮囑道:“最近先不要露面,過段時間等她生下孩子,說不定就無暇其他了。”
“萬一少夫人沒忘呢?”,臧菲菲握著她的胳膊,“那我豈不是要和表哥定親??”,越想越急,“姑姑,您想想辦法啊……”
柳素云被她吵得頭疼,“我不是都說了讓你暫時不要出門!”
她沒想到秦卿以勢壓人,來這麼一招!雞飛蛋打,還賠上兒子,柳素云極其惱火,語氣不善道:“讓我想想吧!”
臧菲菲還在叫著她,“姑姑……”
“閉嘴!”,柳素云煩躁的吼道:“我比你還不想這門婚事成!”
臧菲菲閉上嘴,只眼眶紅紅,‘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柳素云見狀,往路邊走去,朝停在那兒的黃包車一招手,回頭不耐煩對她說道:“先回去吧,我不便送你。”
車夫小跑著到了跟前,臧菲菲不情愿的坐上車。
夜黑路滑,黃包車顛簸的有些厲害,臧菲菲握緊車邊,回想剛才在包間的屈辱,她不明白,父親一介商人都有兩房小妾,母親也沒未見痛恨,而少帥這麼響當當的人物,少夫人懷著孕,沒法伺候,她竟然不給少帥納妾!還隨便就將她配了人,沒有不偷腥的貓,她還能都攔下了不成?!與其被不知來路的狐貍精勾去,她這個知根知底的不好麼?!
寒風凜冽,黑暗吞噬,她傷心的抹著眼淚,哭嘆著自己空有美貌,卻嫁不得那高貴的天……遇不到如此良人……
黃包車慢慢停下,淚眼朦朧,臧菲菲朝前方看, 只見兩個黑影站在車前,擋住了去路……
……………………
第二天,日出光現,岳欽起床,發現頭疼目酸,鼻子不通,便知他還是受了風寒。
本是美好的清晨,岳少帥的臉色卻極其難看,這回不用秦卿攆他,怕過了病氣給她,岳欽只能不情愿的搬到榻上去睡。
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有多煩躁……
第306章 操心的齊隊長
戴錚在府門口等著,一見少帥黑著臉,身上寒意,就知昨夜過得不太好……
這時最需要的便是找個人當出氣筒…
戴錚摸摸自己的心口,好在他昨晚動作麻利,該抓的,該審的,都已經處理好,此時正適合推到前面……
“少帥。”
鼻塞難受,岳欽揉了揉,說話明顯帶著鼻音,“查的如何?”
聲音有些怪……戴崢不敢多想,立即回道:“遲廳長不知他夫人的所作所為。”
岳欽邊走邊戴著皮手套,蹙眉不悅,聲音低沉道:“女人都管不住,還想管財政,停職反省。”
戴錚抿著嘴,撩眼皮偷瞧著少帥。
岳欽冷眼掃去,“看什麼?”
戴錚搖頭,不敢接話。
……………………
齊府
茶氣清香,霧氣蒙蒙,齊裕文坐在客廳,剛將茶泡好,倒進杯里。
齊裕明走進來,手里還拿著沒吃完的半個雞蛋,見大哥泡好了茶,熱氣裊裊,便將雞蛋塞進嘴里,端起倒好的茶,吹了吹。
蛋黃的碎末噴出來,落在杯里,他還假模假式的將杯往大哥眼前遞了遞,“你喝麼?”
齊裕文垂目看看水面漂浮的蛋黃,抬眼淡淡說道:“別嗆著……”
“不能。”齊裕明仰頭一飲而盡,茶已入口,混著噎人的蛋黃,一并咽下,假裝口里還留了香,他抿著嘴,品了品,夸獎道:“茶泡的不錯。”
然后用握在手里的腰帶,將衣服撣的啪啪響,神情傲慢道:“我還有公務,先走了。”
齊裕文看著他輕浮的舉動,似那黃色的碎末噴到了身上,他眉心一皺,撣撣衣服,叮囑道:“輕點得瑟。”
齊裕明抖抖褲腿,不經意問著:“我看最近城防這麼嚴,防誰呢?”
齊裕文重新拿了個杯子,提壺添上茶,“在找人。”
齊裕明好信兒問道:“誰啊?”
“龜田候一。”
這名……齊裕明好奇的抻頭,“小鬼子?”
“嗯。”
齊裕明伸出手,手心向上,舉止張揚的朝大哥招了招,“我瞅瞅那小鬼子長什麼樣。”
齊裕文從前兜拿出照片,遞給他。
齊裕明拿過來看了一眼,又覺得這長相晦氣,將照片拉遠,他嫌棄的看了看,“一張大餅臉,這胡子就不能刮干凈,鼻子下面非留一點,這是里面的黑心餡都包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