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關成抬抬下巴,“先給他看看”
后又鄙夷的對關成說道:“齜牙咧嘴,跟要了你命似的,關將軍的血性都讓你就飯吃了。”
“…………”
關成疼得頭暈目眩,心里暗自反駁,他這當官的,都是在后方指揮,誰會傻到往前面沖啊!長這麼大,磕了碰了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這猛地大腿中一槍,擱誰,誰不叫喚啊?!
雖心里如此想,但畢竟少帥才是最重要的,怎能越過去,先給他治傷。
關成捂住腿,咬著牙,自以為大義凜然的對岳欽說道:“少帥,要不還是給您先看看吧,我還能挺挺,我……”
岳欽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想說,煩躁的擺擺手,又指指林醫生,讓他趕緊給關成療傷,堵住他的嘴。
林醫生將毛巾卷成筒,遞到關成嘴邊,“關少爺,您咬住這個吧。”
少帥才罵過他沒血性,這麼丟臉的事,他怎能干!
“不用,不用。”
林醫生好心提醒道:“會很疼。”
“…………”
關成哽了下,但沒松口。
林醫生為難的看了看少帥,剛要放下毛巾,準備給關成處理傷口,就聽少帥冷著語氣,幽幽道:“一會兒再喊一句,我就在你另一條腿上補一槍。”
在痛苦與面子之間,關成迅速做出抉擇,在少帥鄙視的眼神下,他還是猶豫的張開嘴,緊緊咬住了毛巾,耳邊隨即也響起了少帥無奈的嘆息聲。
岳欽看看胳膊上已經凝結的血液,朝門口瞧了又瞧。
等秦卿趕到時,林醫生正給關成縫合傷口,她跑到岳欽面前,先看看心口處,沒有血跡,還很干凈。
提著醫療箱的手緊了又緊,秦卿吞咽著喉嚨,試圖平靜的問道:“傷到哪兒了?”
岳欽指指右臂,“挨了一槍。”
秦卿拿出剪刀,將傷口處的衣袖剪掉,傷口略大,不過好在整齊,她打開醫療箱,問他:“還有別處麼?”
岳欽怔愣了下,還有別處麼?這一處還不行,難道要把他打成篩子,才行?他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她在軍營聽說他受了傷,就著急的跑出來,見到他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這怎麼現在……,這和他想得一點都不一樣,這是時間長,感情淡了?不到一年就淡了?
岳欽遲遲沒回答,秦卿還以為他是哪里傷的嚴重,說話困難,轉頭蹙眉,語氣略焦急的問道:“說話啊,還有別處麼?”
還這麼兇?岳欽抿著嘴,搖搖頭,負氣道:“沒有。”
秦卿頷首,心徹底放下,開始聚精會神的處理胳膊上的傷口,動作干脆利落,很快便處理好,拿起紗布,將其包扎好。
她按例囑咐道:“手臂不要亂動,前三天要注意,小心傷口感染。”
“………”
“還有哪兒不舒服?病不諱醫,不要忍著不說。”
岳欽雙眼微瞇,幽怨的看著她,這可真是例行公事,還病不諱醫?不要忍著不說?當著這群人,讓他怎麼說?
岳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秦醫生的職業精神,我很佩服……”
秦卿面不改色的將醫療箱收拾好,‘咔!’扣上箱子。
不知怎的,岳欽心頭一顫,隨即聽見秦卿看著坐在地上的關成,語氣淡淡的問他,“你剛才不是回大帥府了麼?”
“………”
第219章 危險期
岳欽看了戴崢一眼,意味不明。
戴崢與少帥對視,隨后走到關成身旁,“關少爺,我送您去休息。”
關成是風月之人,自是懂得戴崢的意思,借他的力,站起來,“好,有勞戴副官。”
“您客氣。”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打著哈哈,林醫生不聲不響跟在身后,一道退出了房間。
秦卿看著三人插科打諢的離開,站在原地沒動。
岳欽想瞟一眼她的臉色,但背對著他的背影,已然表示,秦卿在生氣。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勾美人垂下的手指,引得秦卿回頭相看。
秦卿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平靜無波的視線在他身上來回看,精心打扮的衣服,已是染上點點血跡,平整利落的西褲上也滿是灰塵褶皺,俊美的臉龐多了一絲憔悴,額頭冒出一層薄汗,嘴角泛白,唯獨那雙魅惑的桃花眼,正炯炯有神的望著她。
唉……
她坐到岳欽身旁,抬手點點他破碎衣袖上的血跡,無奈道:“何苦作踐自己?”
“我錯了。”
岳欽道歉極快,不給她生氣的機會,此事是他疏忽,在秦卿看到林醫生那刻,想必心里便有了答案。若他真的傷重,林醫生又怎會袖手旁觀,醫治他人,坐等她來?
“………”
秦卿垂目不語,雖然岳欽認了錯,可她還是有些生氣。
“我知你擔心我。”
“沒有。”
“我不信。”
岳欽上下的打量著她的睡衣,“衣服都沒顧得上換。”
秦卿不承認這是睡衣,佯裝淡定的拽拽衣服,“這是夏季新款。”
“是麼?”
他伸手搭在秦卿的肩上,順著肩膀曲線,一路溜到她的睡衣領口處,解開一顆扣子,試圖蒙混的夸贊道:“那這衣服真不錯,脫下來,我瞧瞧。”
果真沒說幾句,就本性畢露,秦卿握住在領口處作亂的手,細問道:“你是瞧衣,還是瞧人?”
岳欽蜷起手指,勾她的掌心,“都瞧瞧,行麼?”
秦卿不合時宜的說道:“找人送我回去。”
岳欽看看胳膊上的傷口,期待的問她,“有三天危險期,你不在這兒看著我?”
“我在這兒,這三天就是我的危險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