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欽站在原地,不甘心的望著款款離去的身影,氣悶無奈,似說給戴崢,又似說給自己,“我真是拿她沒辦法……”
戴崢瞧著少帥的憋屈模樣,料想事可能沒成……
為主君分憂,才能算是一個好臣子,剛才看薛楚丞面色如土,他猜可能是被秦醫生訓斥了,以后怕是不好再從秦醫生身邊的人下手……
他不經意瞥見背后,計上心來,湊近少帥身旁,低聲說道:“少帥,若想知道秦醫生的心思,我看……”
戴崢向成子綰瞄了一眼,“要不您找個人,試探試探秦醫生?”
岳欽順著他的目光向后看,隨即臉色鐵青,抬腿給了戴崢一腳。
“什麼餿主意!”
岳欽搖著頭,大步邁開,他這身邊就沒個聰明人!
這腳踹得狠,半邊屁股立時發麻,戴崢咧嘴,揉了揉,跟上去,邊走邊解釋道:“女人不是都愛吃味兒麼?若是秦醫生見您身邊有了別的女人,她和您生氣了,那不就說明她心里有你麼?”
無稽之談,岳欽猛地停住腳步,叉著腰,教訓道:“放屁!這是氣她,還是惡心我呢!我敢攬個女人,從她面前過,你信不信!她不但會面不改色,還能在旁邊拍手叫好!”
戴崢想了想秦醫生的脾氣,確實硬的很,軟硬不吃,真正的郎心似鐵。
他低頭向少帥認錯,“是屬下考慮欠妥了。”
岳欽拍在他的肩膀,說道:“她是個驕傲的人,就算心里再多不舍,也絕不會開口挽留。”
“您不也是麼……”戴崢哽了下,加了兩字,“曾經。”
“我傲不過她……”
岳欽白了他一眼,鄭重囑咐道:“所以…就老老實實的,別再給我出幺蛾子!”
“是。”
岳欽進了樓里,走上樓梯,忽又停住,轉身朝煙座方向看了看,喃喃自語道:“水滴石穿,必要徐徐圖之,急不得……”
兩日后,約定交付贖金之期已到,意樂坊照舊人滿為患,熙熙攘攘。
成家派來護送贖金的人,將一個大箱子按照劫匪要求的,放進大煙隔間里,隨即離開。
隔間門口人來人往,所有人都緊盯著那處,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但不為當場抓住劫匪,只是想跟著他們,找到其藏身之所。
秦成兩家在各自地區,都是舉足輕重的家族,躲在暗處的勢力,不光只有他們派出的人,還有想救出兩位少爺,當做投名狀,直上青云的無名之輩。
隔間兩側的房間,左右挨至七八間,都已被各路派出的人占滿。
清晨至傍晚,盯到日薄西山,也未見一人進去過。
“大哥,這咋還沒動靜兒?不會是已經抬走了吧?!”
“不可能,門口有人盯著,那麼大的箱子,他們不可能看不見。”
“要不…我去看看?”
“別亂來!老實呆著!”
又等了許久,隔壁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男人心里沒了底,想想手下說的話,便有點心神不寧。
他慢慢悄聲走到門口,掀開簾子一角,側眼朝外面看了看,夜深時分,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大堂里賭徒興奮的吆喝聲在回蕩。
男人放下簾子,回頭對手下說道:“我去看看,你在這兒盯住了。”
第174章 蹲守意樂坊
手下點頭答應,“唉,您放心,我警著神呢!”
男人走出隔間,佯裝散步的在走廊溜達,走了幾步,前后看看,并無他人,便加快腳步到了隔壁,伸手在門側挑開簾子,透過縫隙,看到屋內,方正的木箱子還端放在原地,沒有動過的痕跡。
盡頭有人影走來,他立刻收回視線,假意往大堂走。
迎面撞上剛才的人影,他看過去,那人脅肩賠笑問道:“這位大爺,您今晚可在這兒過夜麼?”
男人看看他,黑瘦矮小的身板,身高不過五尺,小鼻子小眼兒,卻炯炯有神,穿著黑色小褂,點頭哈腰,看樣子是賭場的人。
男人哼了一聲,“嗯。”
“好嘞,那您是幾號房,我稍后給您送便壺來。”
“5號。”
小哥問了房間號,便離開了這里,去準備晚上要給各房送的東西。
從深夜又到了白天,伴隨著賭紅了眼的吶喊聲,一夜相安無事。
黎明是意樂坊最清凈的時候,賭了一整晚,輸得精光的賭徒,灰頭土臉的出了賭場。鏖戰到天亮,還鴻運當頭的贏家,則上樓找個房間,補一覺,準備睡醒后,再下來大殺四方。
男人揉揉睡眼,站起來直直腰,嘴張到最大,打了個哈欠。
手下在旁也跟著打哈欠,抹了把臉,走到椅子旁躺下,打算歇一歇。
“大哥,昨晚隔壁還是沒人來。”
男人轉轉頭,掰掰胳膊,舒展下筋骨,“這才一天,早著呢,留點神。”
“嗯。”
手下仰頭看著屋頂,埋怨道:“大哥,你說這秦家還真是大手筆,五十萬說給就給,這次來容城,除了交贖金的,多余的人,他們可一個都沒帶,這兒子都被人家綁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還將軍呢,一點血性都沒有!”
“嘖!小點聲!”
男人皺眉,往門口走,剛要掀簾,門外就傳來聲音,“間里的大爺,可是起了?倒便壺麼?”
“倒。”
男人拿出便壺,撩開簾子,遞過去,見是昨晚的小哥,便打了聲招呼,“辛苦了啊。”
“您客氣。”
小哥拎過來,便向下個房間走去。
男人在背后,上下打量,見他手里提著個竹竿,上面掛著兩個便壺,他每到一個門口都會停下,沖里面問一聲。